不良于生 - 6-1 相pei

    6-1

    金黄的夕静静洒落在旧公寓外的院里，这两个月来经过莫武每天照料，原本篱笆上萎靡的黄蝉慢慢恢復生机，很快地新芽、绿叶，重新爬满院的外墙。

    莫武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礼拜就能开工，此刻趁着开工前的时间，拿着泥想把院篱笆破损的坛给补一补。

    这间旧公寓莫武愈住愈捨不得搬走，它完全符合莫武对家的想像，就连他搬来的万年青和状元红都得比以前在加时漂亮，以前加的太太烈，常常把万年青的叶晒黄，现在的旧公寓遮蔽多，光也比在加时柔和，万年青的叶比之前大而且鲜绿许多。

    莫武想，或许可以跟唐奕生讨论把加的房退了，直接搬来这里，啊，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想把浴室的磁砖重贴，漏补一，油漆重漆……

    莫武在脑规划了一整工程，篱笆外一抹鲜红的车影闪过，瞬间引住莫武的目光。

    车对男生而言，总是莫名备引力，莫武的目光黏停在门前的红宝，还在猜想车的主人停在门的用意，就看见唐奕生从副驾驶座上来。

    莫武怔了一怔，才想到现在是唐奕生班时间，平常唐奕生都等他骑托车接送，但最近脚伤，所以唐奕生改搭大眾运输上班，没想到今天会被别人载回来。

    唐奕生没有注意到莫武在篱笆看他，他走车后就绕到驾驶座旁，驾驶座的车窗落，探的是一位非常年轻漂亮的女生，茶的发、淡雅的妆容，看起来和唐奕生特别相。

    莫武认得那个女生，那是唐奕生最近带的实习生林郁青，没想到唐奕生居然让她送他回家。

    他看见唐奕生弯腰和林郁青说话，他们说话声不大，莫武听不清楚，但隐约听得「谢谢帮忙……」、「次请客……」之类的客话。看起来很普通一般的互动，但林郁青听完却笑得乐不可支，唐奕生脸上亦掛着微笑。

    这一幕香车人看得莫武有些扎，他明知这只是一般的同事互动，没什么好在意的，但唐奕生一律师正装，站在名车旁如此相衬，完全展为级菁英的气范。

    反观自己，穿着松垮又陈旧的t恤，手上是刚完泥的沙土，又看向停在院里那台快十年的托车，虽然莫武很努力地保养维护，还是不敌岁月在车上留的痕跡，怎么看都不像能得上像唐奕生这样的菁英律师。

    自卑又悄悄爬上心，莫武不声，静静地看着唐奕生和林郁青说完话后，站在门目送她离开，然后才转打开前门。

    莫武赶低收回视线，假装专心地补泥，刚刚才看见唐奕生回来的模样，装傻地说：「啊，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武哥，你在嘛？」唐奕生对他温柔地笑了，完全不提方才林郁青送他回来的事。

    「哦、嗯，我看坛破了，想说顺手补一……」莫武也不知该怎么问他，支吾了一，还是决定装作不知。

    但那相的一幕，在莫武脑怎么也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