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但是实际上需要随
带着的不多，除了要换洗的两
衣服，就是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和一床薄被
。剩
的棉被和棉衣，这些都已经收拾好给小叔带去县城邮寄到学校去。
一个麻布
制的大包，一个随挂在肩上的布袋，算得上是轻装上阵了。
从西塘村离开那天早上，细雨纷飞。
阿公阿婆和伯父一家送她到江边去乘船，她上穿着旧了的雨衣撑了把雨伞，雨丝一再阻断视线，船只远了，只能看到几个朦胧的影还立在江边。
哥哥上披
的是蓑衣斗笠，坐在她前边为她遮风挡雨。划船的老伯
兴地唱起了当地的歌谣，行船到半路，竟有人从对面山
跟着对唱起来。
浑厚悠扬的歌声在山谷江上回
，再回。
到了公社，姑姑和姑丈已经在等着了。来不及去姑姑家里坐一会儿了，等到了那位要回京城的女知青，就赶着去坐早就约好的货车到县城。
临走的时候，姑姑又给
了十块钱，“路上买
好吃的。”姑丈憨厚地笑着让她拿着钱，等到了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要回京城的女知青叫林燕，比她还大了三岁，在当地已经结婚生了有孩。在公社临上车前，林燕的丈夫一手牵着儿，一手抱着女儿，
睛里泛着泪
，还在哄着两个孩不要哭，只
代了林燕回去了好好学习。
开车后，林燕就拿手帕捂着脸哭。
到了县城，还要去坐班车到市里的火车站，一刻都没得停歇，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这样类似的场景在近些年常有发生，只是有的人离开了还会回来，要么留要么把
人孩带走。也有的人，离开了就如一滴
汇
了西江里，杳无音讯。
车摇摇晃晃，一路颠簸到了市里。她只来过一次市里，是跟着哥哥来的，为了给公社采购一批饲料。现在没心
看市里的况，她都快要被这个车给晃
了。
好不容易到了车站，到
是人。有人衣服上打着补丁，还有人穿着
阔的西装拿着
包发抹得锃亮。车站
附近都是各
小摊，大多数都是卖吃的。
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梁明光两只手都拿着行李，一手是梁辞的，一手是林燕的，还得指望别人照看自己妹妹，是要殷勤一的。
找了个有凳可以坐的小摊，要了三碗粉，都加了些
，很快就吃到了底。
梁明光环顾了四周的小摊，让她们照看行李，抹了把嘴就起朝着卖包的小摊走去。
可能是已经哭了一场，心里也接受了离别的现实，林燕现在已经不像刚上车那样难受了，就是哭了好一会儿，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
“你哥对你真好。”
梁辞也看向那个买了一袋包又转去买果零
的宽厚的背影，他上穿的这件上衣有些小了，是她
的，尺寸没给估算好。嘴角轻快地上扬，“嗯，我哥哥是最好的。”
带了两袋吃的回来，看
来都是买的两个人的分量了。
林燕觉得自己也没帮什么忙，不好意思都是吃他们买的，就说自己也要去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就起去准备买别的，上车了也给梁辞分一分。
梁明光把行李又给收拾了，方便梁辞待会好拿，然后从自己背着的挎包里翻来一块黑布，放
了梁辞随带着的包里，小声
：“不
去哪儿，都要把包给背着。给你拿了一百块钱，不够了哥再给你寄过去，带多了怕你路上
丢。”
她知哥哥这一两年有偷偷去些小买卖攒了些钱，所以没觉得哥哥突然拿来一百块钱给她奇怪。其实她暑假的时候也想跟着去小买卖的，被哥哥骂了一顿，就没敢去。说带上她，要是遇到抓人的跑不掉。
兄妹两个挨着肩坐在这个小摊前，看着不远车站的人，就像是小时候坐在家门的门槛上，等着上山采药的阿爸阿妈回家来。
梁辞手肘支在大
上，两只手掌托着脸，视线聚焦在红
的“旧安火车站”站牌上。
“哥，等我学好了，以后接你和阿公阿婆伯父伯母还有姑姑姑丈去京城过好日。”
梁明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似能从“旧安火车站”一能望到她到达的终站——“京城火车站”。
了她的脑袋，笑：“行啊，哥就指望你有大息，以后带哥去首都过好日了。”
林燕手腕上着手表，知时间差不多了，买好东西回来就说要站排队去了。
梁明光注意到她看手表的动作，意识地去看了看梁辞的手腕，
净净的没有任何东西。抿了抿嘴，拿着行李走在梁辞的后跟着，“等去了京城，你也去买一块手表，没手表看时间不方便。”
周围的人太多，梁辞没听清，又被人挤着往里走，等到车站里面没有那么拥挤了，才想起来要问，“哥，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我说等你到京城了去买块手表，方便你看时间。”又听到检票员拿着喇叭在
前往京城的乘客抓
时间检票上车，把手里的行李递给她，“好好照顾自己，受委屈了就给哥打电话，哥过来帮你。”
“梁辞，快去检票了。”林燕也在着。
伸手一把抹掉了泪，朝哥哥挥了挥手，“哥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奔向了排队的队伍里。
从公社来的时候，林燕哭着。现在终于坐上了火车，换成是梁辞哭着了。
后来车上的人多了起来，尤其是她对面床铺是一位大
和一个四岁多的小姑娘，小姑娘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梁辞也就不好意思再掉泪了。
这是梁辞第一次坐火车，度过了刚分别时的难过与不舍，接着就是一阵阵的新鲜
。趴在窗边去看外面的景，山峰和田野在往后倒退。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还没西省，能看到的风景和她从公社到县城看到的没什么差别。
车上有列车员推着推车吆喝，声音有气无力的，听得人犯困。她和对面床的小姑娘一起凑过去看了推车上的商品，看起来不太好吃的样但是又很贵。
小姑娘瞧见了糖果，就哭闹着要买一小包，那位大从行李
翻来看起来更好吃的糖果给她，也不要，还是闹着要火车上卖的。哄不住，那位大就只好掏钱买了一小包给她。
售货员看了梁辞，问：“你要买不？要买赶的了。”
梁辞赶摇，挪回到床铺间坐着。
还是哥哥有先见之明，在火车站外面买了不少吃的，凑合凑合，也能够她们这两天吃的了。而且看起来比火车上卖的更好，也更便宜。
林燕睡在她的上铺，贵重的
品也是随背在上，把其他的东西都往床铺上堆。拿着杯去接了
回来，就坐在铺和她聊天。
相了大半天，她们这才有时间坐来好好认识一。
林燕考上的是京城的农业大学。据说她一开始是想要考西省省
的大学的，但是好几年没回去了，家里父母年纪大了，就想着大四这几年去京城读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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