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岌，是这样的，”陈嘉清了清嗓
，“我把
况大致跟你说一
，节目的第一场是选
阶段，所有乐队都没有通告费，从第二场开始才正式
晋级模式，如果你能第二场，我们会专门有人跟你谈通告费的问题……”
少年打断陈嘉：“也就是说第一场没钱？”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如果你能第二场，通告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而且你的乐队只要上了节目，之后不
去哪儿
场费绝对……”
没等陈嘉说完，少年打断她，
脆利落地转
朝门
走。
——“那算了，我晚上还有工作。”
走向门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刚刚跟几个乐手
刚都毫不打怵的陈嘉，此刻被晾在原地，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夏绮。
夏绮终于停止了在秦青卓耳边的唐僧念经，语速飞快对陈嘉低声
：“追上去问他要多少钱，最多两万，不行就算了。”
看着陈嘉快步拉开门追了去，秦青卓心，跟节目组讨价还价，现在的小朋友真够朋克的。
“哪支乐队的？”秦青卓放手里的杯，抬
看向夏绮。
“叫糙面云，一支没什么演经验的新乐队，”夏绮摇了摇
，“要不是临时了岔，哪至于被这么个
小拿
。”
“能被叫来救场，应该还是有
实力的吧？”秦青卓，“倒是有一把好嗓。”
“你对这乐队有兴趣？”夏绮见
针地往正题上扯，“那赶
来
带队导师，手把手指一啊。”
但秦青卓只是笑笑：“不至于。”
见秦青卓仍旧主意不改，夏绮又开始了新一
喋喋不休的游说。
屋里其他声音消失，夏绮的声音这次再清晰不过地飘秦青卓的耳朵里。
她已经从直白请求转到了打
牌的阶段：“青卓你不卖我面，总得卖老段一个面吧，当年你翘课参加音乐节演，老段那可是数九寒冬的天气里去替你上课，上完课回来当天夜里就烧成了四十度，那脑浆烧得，跟低温慢煮似的，听着咕嘟咕嘟的……”
秦青卓忍不住笑了声：“夏绮你这张嘴啊……”
秦青卓不是个轻易被人说动的人，这牌的招数夏绮之前不是没打过，但偏偏这次击
了他的
肋。秦青卓刚刚就注意到了夏绮的脸
十分疲惫——眶泛着青，一看就是连续熬夜熬来的乌青，嘴
得起了
，想必是忙活了一上午也没来得及喝上一
。
好好一漂亮姑娘，愣是前前后后被这节目折腾得沧桑了好几岁。
秦青卓想这时间可真够可怕的，距离大学毕业也就七八年的时间，当年跟人对视时话都说不全乎的小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秦青卓当有些心，听着夏绮在耳边忆苦思甜、追忆青
，无可否认，他开始动摇了。
况且，连续一个月跟节目组和乐手们沟通合作，他无可避免地对这节目产生了些许共，实在不忍看到这么多工作人员和乐手们的努力临到来付之东
。
“毕业那会儿段崇工作还没着落，没日没夜地帮你混音，我简直怀疑你俩才是一对儿……”夏绮说得
燥，都顾不上喝一。
秦青卓不动声地叹了气，给夏绮倒了杯，推到她面前：“夏绮，你喝，也让我想想，给我一时间。”
“行。”见秦青卓难得表
动摇的意思，夏绮答应得十分脆，立刻闭了嘴。
秦青卓起了休息室，走到窗边，沉思了好一会儿，拿了手机。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了几，那上面显示一个名字——“季驰”，面跟着一串手机号码。
季驰是秦青卓相恋近四年的男友，这
艰难的决定，秦青卓需要一支撑着自己的底气，而这份底气只能来自最亲近的那个人。
电话拨通了，那传来“嘟嘟”的声响，好
时间也没人接。
听筒
“无人接听”的提示声响起来，秦青卓挂断电话，
了一气。
看来，这决定只能自己来了。
在原地又站了半晌，像是经过了千思百虑，他终于抬
朝休息室的门走过去。推开门，他看向夏绮：“行吧夏绮，我答应了。”
原本还坐在沙发上面如土的夏绮，在秦青卓开的一瞬，底的沧桑一闪即逝，瞬间迸发一少女的喜悦。
赶在夏绮开之前，秦青卓补充一句：“先说好了，就一期。”
“好嘞！” 少女夏绮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气十足地朝门外喊，“赶的，带秦老师去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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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岌x秦青卓
连续几天的夜没白熬，秦青卓起带队导师熟门熟路。节目第一期的整
风格和选曲均由他这个音乐总监一手把控，外加彩排时几乎跟所有乐队都正面
过——夏绮说得没错，没人比秦青卓更能胜任这份工作。
不过有一支乐队在掌控之外，秦青卓看向手的一沓乐队资料。最上面一页是刚刚那个少年的个人资料，资料容极其简单：
江岌，男，19岁，187。
肄业，糙面云乐队主唱兼吉他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连
好都是“无”——为乐队主唱，哪怕写个“唱歌”呢？
见秦青卓翻看完手的资料似乎陷了沉思，化妆师跟他搭起话来：“秦老师你记不记得我？好多年前我就给你化过妆，那时候你才十九岁呢。”
秦青卓记不清了，他合作过的化妆师太多了。应该说，秦青卓混迹乐坛多年，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晚会和晚宴多得数不胜数，业但凡有名气和资历的化妆师，他全都打过照面。
他笑了笑：“是吗，你记
可真好。”
“不是我记好，是你得就让人印象刻啊……你当时脸上还有婴儿
呢，我特意问了你的年纪。”化妆师拿着刷往秦青卓脸轻轻扫
影，“对了……”
“对了”两个字说，后面却没音儿了，秦青卓看他
言又止，问：“怎么？”
像是犹豫了片刻化妆师才问：“这几年，怎么不来唱歌了？”
细的刷
在脸上，有
，秦青卓闭上了：“钱赚够了啊。”
听他在开玩笑，化妆师说：“我看你还给别人歌呢，要我说啊，没人能唱你歌里的味。”
“谢谢啊。”秦青卓笑了笑，“这么得罪人的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
“这倒是。”化妆师也笑，放了手里的化妆刷，“秦老师，化好了。”
秦青卓睁开看向镜里的自己，许是刚刚化妆师提到了19岁的自己，他脑忍不住回忆那会儿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
是不是也跟刚刚那个叫江岌的少年一样，满脸写着“这
的世界”？
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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