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气养我 - 第5节

    先把半年的房租和取费了，再用余钱，打个超光和三文鱼光针。她要攒钱打玛吉，打超声炮等端抗老项目。啊，娱乐圈打拼的女人好钱！

    刘璐璐回到卫生间脱掉脏衣服，换上一件连帽衫，她随手扎个，想了想，又把发际线得凌。

    客栈，坐落在一个荒山野岭。通方式奇葩，但青山影斜，四周堪远视，颇有几分仙境缭绕觉。

    好久都没有接大自然，刘璐璐收拾完自己行李，就着一个大草帽，背着手到小院附近瞎逛。

    她很活泼地发了几张图片，更新朋友圈。

    不远，古老师正好从河渠捞鱼，遥遥地上来，刘璐璐看到，他的前前后后跟着三个导播。

    刘璐璐赶收起手机，特别会来事地说：“古老师古老师，我来帮您拎鱼。”

    这一档慢综艺，古老师是固定的三大c，负责给每位来宾饭，他原本是电影学院的老师，厨艺超，爹味十足，但综艺来的嘉宾越来越多，古老师一改话痨，基本都在后厨忙。

    回到厨房，古老师说打算在晚餐时炖一个鱼汤。

    鱼汤显然特意给孙曦，她吐过后什么都吃不去，就说想吃清淡的。其他人就吃包和汤。

    古老师边刮鱼鳞边和刘璐璐顺闲聊，问她知不知包的秘诀。

    刘璐璐说当然。

    古老师低说：“你们这些年轻的小朋友，都不饭——等一，你说你知？”

    “包时，小葱要单独拿来，绝对不能合着馅一起搅。否则，葱和馅混在一起，就会窜味儿。正确步骤是，包时的最后一步，把小葱洒在馅上面，然后封，直接上笼蒸熟。”

    该小窍门，是古老师发明的。他为慢综艺的老油条，在另一个饮节目里反复提到过这诀窍，毕竟，包能打造男明星亲民的形象。

    刘璐璐去年疫待业在家，她看过为数惊人的综艺和电影，牢牢记住这话。

    古老师哈哈一笑，他让刘璐璐过来，两人一起剁包馅。这是一个释放的暗号，代表在最终剪辑里，至少有十几秒她不会被剪的镜。

    在古老师综艺节目招待的形形新人里，刘璐璐不怎么让人讨厌。

    再一细问，他知刘璐璐的家乡、毕业学校和简单的履历，古老师惊讶说：“我看你就有熟，你那先锋话剧还拿过奖，对不对？现在来当演员？”

    刘璐璐只是埋咣咣咣地剁着馅。

    等一切停，她简单说：“我，得活着。”

    我国，是带有社会主义特制度的剧院制理，这两年，才慢慢放开民营剧团。

    话剧的市场小，在疫前，话剧演员的底薪是1600元，有排练的时候，排练费100元一天，餐补80元，演费是500元一天，零七八碎的，刘璐璐当时参演了200多场演，算来，当话剧演员时一个月到手4500人民币。

    在北京，这钱，就真的很难活。

    对学艺术、野心且年轻漂亮的女孩来说，那日更是难熬。很多人途跑走了。她们拍广告，一个月就能拿一万多，好的话，两三万都是有可能的。

    古老师这两年在推送话剧走向市场化的项目，一听刘璐璐的复杂语气，就懂了。

    他熟谙这个路。

    飞行嘉宾上这慢综艺节目，恨不得等于参加免费的心理辅导，越是年轻艺人越调自己不易，但在娱乐圈里混名的人，谁没有满腔的血泪史，谁不曾为现实放梦想，跌跌撞撞走到人前？

    为成名许久的艺人，古老师自觉有提携后辈的义务，年轻人诉说烦恼时，他也能扮演导师，顺便给节目输正能量的絮。

    千篇一律的自怜，形形的嘉宾。仅此而已。

    刘璐璐说：“哈哈，幸亏我们这大的艺术工作者在哪里都那么优秀，适应各环境。在剧组的时候，很多人就夸我台词好，记词牢，一看就是话剧院来的，和其他角不一样，闪闪发光啊！咳，当然，我绝对不是说其他人不好的意思。”

    古老师的台词再次噎回去。

    “古老师，你这包蒸多久？我追了您上次的节目，无麸质饮真的能治疗疹？我去年过得一塌糊涂。但为山西人，有几天不吃面啊包，才真的觉得人间不值得。”

    女孩用鼻哼着歌，继续洗菜刀洗案板。那个沉重话题，被她轻轻松松地搁来。

    刘璐璐边哼歌边瞄着厨房，她很快看到，旁边的案板是孙曦从北京带来的澳洲白芦笋。价格被导播撕去了，但那一捆，应该是150人民币。

    她再次危险地一眯。

    古老师用的蚝油，是圳沙井的纯蚝油，一瓶50多，用的黄酒也是绍兴的老牌。

    娱乐圈的人，吃的少，但舍得在端材上钱。

    刘璐璐之前是认认真真地看过这档节目，印象最刻的一期，某知名男艺人带来五斤，后来被弹幕网友科普，那是5a西冷神，级西餐馆是要上千块一斤，所以他们那顿烧烤，光是吃就吃了五千多。

    机会难得。

    她抱着蹭不了镜也得蹭顿饭的朴素想法，滴滴地说：“古老师，我剁馅饿了。冰箱里有什么剩的东西，能让我吃？”顿了一，她提更直接的要求，“有吗？”

    古老师笑眯眯说：“你可别吃了，我给你碗米粉吧。”

    晚上八多才吃晚饭，众人坐在同一张桌聚餐。

    现在风声不一样，没人敢抢c位，大家争先谦让，最后，他们推举最小的虾米刘璐璐坐在央。刘璐璐冷旁观，但想到自己综艺的人设，也一脸天真地坐。

    但她把孙曦拉到旁边，这样，前排的一溜摄像机能对准孙曦。

    古老师蒸了四个掌大的小包，其有一个是给刘璐璐的，但孙曦看了她，一筷把盘里另一只小包夹走。

    刘璐璐无所谓。

    她在后厨吃了古老师特意给她的米线，里面有卤，卤，青豆苗，虾米，鲍菇丝，炸了半个狮，吃了半盘西班牙火。古老师还给她泡了万元级别的特级单丛茶。

    因为孙曦不舒服，所以第一天晚上，大家说会话就散了。即便如此，节目录制到凌晨两才收工，山里已经升起一弯，皎洁明月。

    孙曦先去卫生间洗澡，刘璐璐坐在桌前，掏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写日记，大概是小镇姑娘共同的神消遣。

    刘璐璐用过的日记本，全是男生追她时送的。

    十七岁前，她独自辗转于太原的各大艺考辅导班，因为得漂亮，后有小男生或土豪追她，但她都会冷地拒绝“我志不在黄土坡”。

    大学后，刘璐璐才了一个正式意义上的男朋友。

    尹力，是大她一届的导演系才，北京人，从学考到读书期间系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