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 -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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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在这儿住了几年,林家该多少银呢?别说迎还要钱了!就那些治丧的银,替咱们一解燃眉之急的,多的他们家愿意给,老爷都不敢收呢!”

    邢夫人被这一通抢白,只觉得十分没脸,回到房里也不消停,对着岫烟指桑骂槐起来:“不到今日,我还不知原来咱们二爷对你们一家住在这儿的事有这么多怨气呢。只是你们苦日的,地过生活,又能几个钱呢?还有大富大贵的人家,一大家老老小小的借住了多少年,咱们家一不景气就跑去了的呢!”

    她虽未明说,但谁听了不知是在骂薛家?薛姨妈却是十分地委屈。贾家殡,和她其实关系也不大,她不过是心疼王夫人和宝钗,赶着来搭把手罢了。况住在贾家那几年,难了钱?若没有她力,他们家省亲别墅都不定盖得起来呢!当便也不顾王夫人的苦苦挽留,收拾了衣裳自回家去了,连宝钗亦觉得母亲受了委屈,不肯帮着劝。

    因贾赦院里已经被抄得什么都不剩,他又犯了罪,那些家摆件到了也没还回来,邢夫人便一直住在贾母院里,鸳鸯和她挨着,知荣府是欠了薛家银的,怕把薛姨妈急了,为了争气来讨要那笔银,可就真的雪上加霜了,便趁着夜人静的去劝邢夫人:“大太太心里有气,又何必往姨太太那儿撒呢?到底是亲里亲戚的,邢姑娘还要嫁到他家去呢,往后少不得要打的。”

    邢夫人其实心里也稍微有些后悔,毕竟她无儿无女的,贾赦又被放在外,以后少不得要依附贾琏过活,只是到底要面,现在见鸳鸯都来说她,登时又有了火气,指

    着她:“老爷说得一也不差,你也就是仗着老太太疼你,把自己也当主了,当年我和大老爷要给你面,你如何回答我们的?如今看大老爷不行了,也来羞辱我了。我倒是劝你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老太太当年把你捧成了姑娘,可也就是个丫罢了,大老爷现在是在岭南不假,可他到底是放,还没死呢!你心里一定是盼着他回不来吧?”

    鸳鸯吓了一,忙:“我哪里敢!”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邢夫人冷哼了一声,把她推门外,任她说什么都不搭理了。

    鸳鸯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里,琥珀她们还在收拾明天去的东西,一边说一边还在议论平儿:“自二没了,平儿也像丢了魂似的,大太太、二爷又不她,底人现在都拿她不当回事,吃的穿的用的别说比从前了,比三等丫都不如。她还得省吃俭用地顾着巧儿,这几天也没看到她,要是二还在,现在她不也在拿着好几串钥匙跟着忙前忙后的?原来多能、多风光的人啊,现在都在疼钱的事儿了。”鸳鸯听了,不禁想到自己。平儿还是贾琏的屋里人呢,只因是凤的心腹,凤败了,她也就跟着受牵连。而她呢?她当年可是实打实地得罪了贾赦和邢夫人,这几年因为老太太护着,也没人能把她怎么着,可如今老太太没了,大太太就算不是刻意想害她,只是拿她气,她能承受得了?二老爷、二太太肯给她?再者说了,她这几年着老太太库房的钥匙,也不是全然净净的,找不把柄来。当年贾琏和凤说钱不够用,求着她把老太太那儿用不着的银拿去当了一些,到现在还没还上呢,甚至还牵扯了林姑娘家的那尊武曲鼎,也亏得是林姑娘大度,把这事儿悄无声息地抹平了,否则当时就要闹得天翻地覆的。现如今老太太没了,若是大太太闹将开来,一定要彻查老太太的库房,查些什么名堂来,难贾琏肯给她把事揽过去?当年一一个“鸳鸯”,也不过是因为老太太还在,如今老太太没了,她比伙房丫又能到哪里呢?谁还会把她放在里不成?

    想到这儿,她越发觉得了无生趣,二老爷是个不事的,以后家里便要“世为王”了,谁,谁收在屋里,谁发卖了去,还不都是那些主们一句话的?她当年绞了发,说要,一辈不嫁人,可有人当过真?日后折磨,她是受不得的,不若随老太太去了,到了地底还服侍她。

    她本就是个定不移的,既然此番定了决心,便再也不肯回了,当打开妆匣,取当年绞发的剪,关了屋门,趁着夜人静,自己端了脚蹬,把汗巾系在房梁上,咙,蹬开脚蹬,挣扎了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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