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 -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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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得起来?一时也不知怎么劝才好,只得说:“姑娘先坐气,别气坏了,这事要怎么办呢?”

    黛玉到底还小,刘遇在时能不怒容已十分不易,要真让她说个该怎么办,还真有些为难。这也怪不得她,就是再多个十年八年的阅历,也算不会遭上这样的事啊。

    也不是不能去请教宋氏,但委实太丢脸了——她不是惜那样,觉得被家里连累了,恨不得躲贾母怀里,同东府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但外祖母家的行事和叔叔家里,实在是互相看不惯,都觉得对方不懂规矩不像话。黛玉心里自有评判,但也没多想让他们彼此来说。

    正踌躇呢,宋氏遣人来叫她去用膳:“今儿个老爷同二爷、三爷要在前陪着永宁王用膳,太太来问姑娘院儿里晚上用什么?要是还没准备,太太那儿倒是托福添了些南方刚运来的绿叶菜,说不上好吃不好吃,尝个鲜罢。或者给姑娘送来?”黛玉才收起心思,笑:“我这就去。”

    宋氏瞧得她今日心不在焉的,笑也不过在勉,悄声问:“可是永宁王给你气受了?他份不同,我也只能勉力拦着,回若还是拦不住,我同你一起见他,好歹念着我的年纪,他当不那么”

    黛玉心里一,忙:“婶误会了,很不永宁王的事,只是午读到一本书,方有此思量。”

    “也是心里有事,才易受。”宋氏也不问她,“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先吃饭。”

    林家的吃穿用度算不得铺张,今日有永宁王这样的贵客在,厨房也不过多了几样罢了,还有不少是刘遇自己带来的鲜货。

    “你叔叔这次要跟着皇上去木兰狩猎。他年纪也不轻了,去又不能多带家里人。往年你大哥二哥也在,还能互相照应着,这回谁也这次他们谁也不跟着,我难免要担心。永宁王府上倒能跟几个人,想着求他把林盛儿带上,好赖让你叔叔有个人照顾着。才想着借庄上送菜来的事跟他说说,谁想他今日兴致好,还留用膳了。”

    林滹一介文官,跟去木兰也不过是为着给皇家歌功颂德,原也没人指望他跑拉弓的,但家里人担忧,实在是人之常。黛玉听得宋氏在同她解释,然而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永宁王自幼亲近舅舅家,素来常来常往的,再正常不过的际了,皇帝那儿都不需要多说一声的。到她这儿却要额外多这句来,她原想说不必忌讳她——可婶忌讳的原因,却是她这个闺阁女儿不能想、不能懂、不能说的。

    黛玉又问了回韵婉的,宋氏:“她倒还好,说起来,有个姓钱的御医,因为年岁大了,不在里供职了,正在相看房,你叔叔说,咱们家西南角上绿院白空着,不若租赁给他家,家里人若是有个病痛的,也能请他救个急。”

    绿院在林府西南角上,约有十余间房舍,形制也完整,前厅后舍俱全,原来林家是买来预算着修林皇妃的省亲园的,故与主宅只隔了一条小巷,虽十分便利,竟也没人住着,黛玉也曾问过为何不租去,宋氏只说离自己家有些近,多少不安心,一直拖到了现在。

    “若是能请来,自是极好,不过有年岁的御医,供奉低且不提,想来京里想求他的人家不少,咱们能请来?”叔叔家没养尼姑士、戏班之类的,供个大夫也不至于养不起,但御医可不是寻常大夫,他们也是领着官职的,更何况这钱御医在了这么久,没惹什么事儿来,平平安安地告老还乡,就说明平不赖,这邻居若是成了,当然是好的,只是想同他们家邻居的,只怕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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