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_（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by鱼头小闲

“林滹不是说要好好教他儿的吗？”皇帝微皱皱眉，倒也不当回事——那书他也看过，并无什么纲常、坏人的容，只是怕玄机客就是林徹的事儿走漏了去后，连累刘遇的名声。

刘遇笑：“教了，可不，一本就没了。”

这皇帝也笑了起来：“怪不得太上皇和太后无聊到找朕的后妃去忆往昔了，还都燥得很。”

“贾妃娘娘荣国府，她祖父不是跟随皇祖父平过北狄之祸？听说还曾救驾有功，难怪皇祖父对她另相看。”

事实上，太上皇还喜“御驾亲征”这件事，西藏之、北狄之祸他都有参与，甚至还远征过丽，只是真正由他指挥着大获全胜的，也就是征北狄的时候了，因而这段光荣便格外珍重。刘遇珠转了转，思忖着要不要帮皇后说句话——那是他嫡母，于于理他都该帮着劝一劝的，可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不知父皇为何变了来过问后事务呢，要是一个不小心了霉，他也落不着好。

皇帝叹了气，他今日是迁怒皇后了——却是为自己尚不能反对上皇的决议而迁怒的，因而此刻想起来，便更觉得恼火。

“你那颗珠呢？”他突然冒一句来。

刘遇听得一怔：“我看看，今早上起来得急，可能的不是那颗呢。”放手里的糕，接过女递上的帕拭了手，方从脖里勾一绳来，“啊，是它。”说罢把那绳拉衣裳外——只见一颗桃大小、通透油青的玉珠缠在编的黄绳，说不的温清翠。

皇帝伸手拦住刘遇要摘来的动作，只拽着那珠，咬牙恨：“什么‘衔玉而生，’什么‘仙寿恒昌’，什么‘全天也就了这一个’凭他家也！”他亲生的龙天脉，生来手里攥着这颗珠，彼时忠义太势大，他一边止不住地激动难耐，一边又担心此异相要给家里带来杀之祸，当即便解决了接生婆和几个丫鬟侍，把这事瞒得滴不漏。刘遇原该普天同庆、人人艳羡的天相只能委屈着秘而不宣，什么阿猫阿狗家的儿倒能四宣扬，引为奇谈？贾家也是过官的，不知玉是什么意思？心可真野啊。

刘遇赶：“父皇息怒——衔玉而生，是说荣国府那个贾宝玉？要我说，也幸好父皇帮我把这事儿瞒住了，这生来带东西的，我也不知还有没有别人，反正到说的就他一个，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名声，跟那人一起被拿来说，也丢人的。”

“他敢！”皇帝冷笑着把珠推回刘遇怀里，“你的息，由朕同你自己给挣着，日后自有最厚重的玉来你，至于那人，也得有命得上他家里人给他嘘的奇相呢。”

最厚重的玉虽说父皇一向对他与弟弟们不同——别的不说，二皇弟也快到他当年开府的年纪了，却依旧住在东三所，半要置宅的风声都没，也唯有培养他的时候亲力亲为、最耗心血，但这几乎抬到明面上的“暗示”，却还是一回。刘遇抬起，悄悄地扫了一养心殿里的女太监们，想着自己该跪去郑重其事地谢恩，还是当没听懂，若无其事地就过去了好。

“别耍你那小聪明了，你想什么朕还能不知？”皇帝对他变不惊的态度倒还算满意，伸手敲了敲他的，“别瞎想，好好，明儿个起，朝堂议事的时候也别想再一问摇三不知了，该是你给人看看浅的时候了。”

刘遇笑：“儿臣的脾气，到时候可要得罪不少人。”

“你得罪得起就得罪，撞上铁板了，自己去解决。”皇帝冷笑，“不是还有忠顺王帮衬着你吗？”

“又来，又来。”刘遇捂着睛撒，心里却坦然地愉悦——倘若说他的弟弟们，对皇位只有“野心”而已，那么他从父皇登基的那一刻，便认定了这天是他的。现如今父皇立太，想是对朝廷的局势已经有了把握，否则，以父皇的脾，断不能让他在风雨飘摇的时候被推到台面上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同林家表妹约定的那件事，终于可以着手办理了？

皇帝偏的儿南巡一事无成不要，要真的当上了太，大张旗鼓查来的贪官污吏却办不了、动不得，那可就丢人了。他睁大睛，暗暗了拳。

“想好祭旗的人选了？”皇帝嗤笑。

“儿臣不敢。”他微微摇了摇——太上皇立忠义太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别的人选。但最后却还是任由忠定王坐大，二人相争，双双竹篮打一场空。他虽志在必得，却还不至于锋芒毕到惹人生厌。

“林徹要是还闲得没事，叫他老也别拘着他什么不什么了，给老人家打发时间的东西也是好的。”

暑气渐重，宋氏也有些懒怠，给黛玉的课停了来。林徥照例日日温书备考，悬梁刺的，旁人除了提醒他书房的冰盆不能断，也劝不了他。听说夫的稍好了些，可惜馥除了让丫鬟送了两回瓜果回娘家来，也没别的消息。黛玉无聊了几日，还是去了二哥的院里。

林徹正写完了一章新的《玉山亭》，他之前写文章尚讲究一气呵成，并不特意斟酌词句，写起话本来就更是一泻千里，自从被母亲撞见后，也不藏着掖着了。再加上刘遇跟林滹打过招呼，他便更肆无忌惮，此刻正叫两个识字的小厮读新章，把晦涩之改到他俩能看懂的地步，正琢磨着“俗”到了，也该雅一雅，就瞧见黛玉扶着霜信的手，依着门框冲他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