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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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都知。”苏沁晗一脸诧异,“原来没有人跟你说过吗?”

    七年前,在教导主任得知音频是何人播放,打算追究音频里的人是谁时,蒋楼站来极力阻止,称被录音的人是全然不知的受害者,录音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同时承认了,他就是那个录音的人,也是音频里被抹去声音的另一个人。

    这样的事对于在叙城当地颇有声誉的一来说,严重到堪称建校以来的最大危机。

    即便音频里的人是谁没有定论,可当时广播室里的况被不少学生目睹,加上后来黎棠倒被送往医务室……言的传播速度堪比,不到半天时间,这件带几分神秘和旖旎的“广播事故”就在学生四散传开。

    而蒋楼作为此局的署者,本可以寸土不沾地置事外,却不知为何选择自曝,说音频里的男生是被他迫,录音也是他在暗行,男生完全不知

    原本这些事,被捂在教导的方寸之间,外面的人并不知晓。

    当天晚上校领导们开急会议,通过远在外地差的校电话首肯,决定将这件事以“意外事故”压去。原因有二,一来舆论影响不好,秉公办理反而会有损学校声誉,让事的发展更加不可控;二来涉事学生都成绩优异,尤其是蒋楼,位列年级前三,任课老师都断言他还有上升潜力,有望成为明年考的一匹黑,争一争市理科状元也不是没可能。

    叙城一已经连续两年在本科录取人数上和县平分秋,再不拿的成绩,对后续的录取生源都会产生不良影响。

    因此教导主任叮嘱了在场所有的人,禁止把去,打定主意要将事平息。

    在医院的陈正听说不用受罚,自是兴。学校又找了他的父母,协调打,让他们不再追究蒋楼的“失手伤人”之过。

    这样以来,所有人都可以回到原本的位置,可谓皆大喜。

    然而蒋楼非要背而行,他不满意学校的理方式,一定要涉事者受到惩罚,包括他自己。

    他在某个周一的大课间,国旗讲话时,走上广播台,抢过校的话筒,一字一顿地说:“上次广播里放的音频是我录的,是我迫我校的一个男生和我发生关系,在他毫不知录的音。而陈正,偷拿了录音到广播室去放,同样罪不可恕,请学校务必对涉事者行严惩,以儆效尤。”

    此话一,如同将学校好不容易盖上的布开一个四漏风的豁,再无掩埋补的余地。

    众目睽睽之,接来的发展便不再受控——陈正谎称在播放之前并不知音频文件的容,还是受到记大过分;而将一切坦白的蒋楼,没有为自己辩解哪怕一句,因此受到了最严厉的惩,被叙城一开除学籍。

    尘封的过往被掀起,仿佛再一次临其境地面临狂风暴雨。

    而蒋楼依然如斯镇定,仅有的一瞬慌,还是因为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被黎棠知悉。虽然,在刚才见到黎棠的那一刻,他便有所预

    既已如此,索坦言。

    “不,差很多。”隔着三步之遥,蒋楼凝视着黎棠,语气沉着,“我本来就是沟里的老鼠,当然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那是我自找的。你不一样,要是没有遇到我,你不会遭受那些。”

    要是没有遇到他,黎棠或许依然社恐,依然喜静,依然为得不到毫无保留的而闷闷不乐,可至少不会那样饱受折磨,被到一心寻死,不想活去。

    可是黎棠却摇,他很慢地摇着,告诉蒋楼,不是这样的。

    我离开叙城一,离开叙城,离开这个世界,不是为了让你后悔,更不是为了要你惩罚自己。

    刚坐时,黎棠就看见桌上的黑录音笔,它的漆面依旧光亮如新,却能从的磨损看期使用的痕迹。

    仗着离得近,赶在蒋楼的手伸过来之前,黎棠拿起那支录音笔。

    他的手些微发颤,却并不害怕,并不怀疑会听到让他恐惧的声音。

    播放键,从上次暂停的位置继续——

    “desensitization,脱。”七年前的黎棠在录音里笑起来,“这个单词之前教过,如果记不住的话,次当面再教一遍。”

    这支录音笔,是黎棠送给蒋楼的人节礼,他在里面录整个学年的单词,用来给他左耳失聪的年少人学英语。

    挑选录音笔时,黎棠煞费苦心,要蒋楼喜的黑,要外观新颖,看不原本的用途。因此可选择的极少,最后定的这支虽然外形漂亮,相比普通录音笔,却牺牲了分功能。

    比如,这支录音笔一旦开始录音,便会抹去之前留存在里面的录音,以替换覆盖的形式。而这一,黎棠曾仔细地告知过蒋楼,当时还玩笑说:“小心手快成录音,我可不想再五个晚上给你重新录。”

    谁想蒋楼当了真,七年多的时间,一次都没有误过。

    那段音频,用的也不是这支录音笔。

    “是舍不得吗?”黎棠问。

    他记得,蒋楼曾不止一次,对他不舍的绪。

    一度以为那是演技真,后来才知,那意味着动摇,意味着哪怕有明确的目标,其实也并不定。

    蒋楼没有回答。

    他站在那里,立在冷白的白炽灯,似在接受审判。

    他分明知怎样说会让结果对自己有利,却不愿意去争取。因为他认为自己不被理解,不被原谅,更不被黎棠用这样的神凝望。

    他甚至希望黎棠的态度是无动于衷,或者漫不经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眸猩红,仿佛一秒就有来。

    黎棠稍稍仰起脸,气:“那你在县的时候,为什么会被……被十几个人围殴成重伤?”

    剧烈的爆炸之后,即便一地狼藉,片瓦不存,故事也仍要继续,残忍到不给故事的人留哪怕一息的隙。

    后来,县住压力收取蒋楼,为的也是明年考战绩的一笔。

    那时黎棠远走他乡,蒋楼百念皆灰,埋首于书本成了他唯一的路,也是宣

    然而他锋芒太盛,又太独,哪怕并非有心也会被曲解为傲,被造谣成“一来的学霸瞧不上县的寒门学”。

    再加上,叙城一发声过的广播事件,传到了县

    这,足以让蒋楼被钉死在“品行卑劣”的耻辱上,被来自四面八方的鄙夷神淹没,也足以成为有心之人为非作歹的借

    早就看蒋楼不顺的学生们打着“为民除害”的名义,屡次三番找蒋楼麻烦,蒋楼无意与他们发生冲突,不予理会,更坐实了此人心气傲,令人厌恶。

    于是变本加厉,给他扣上各莫须有的罪名。

    有一次,因为隔班的一名女生疑似对蒋楼有好,喜该女生的男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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