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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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男孩“哦”一声。

    他还没有坐过飞机,只在书上看到过这在天上飞的通工。他家也没有保姆阿姨,平时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是自己泡面吃。

    又问到爸爸怎么没一起来,小男孩撇着嘴,说爸爸太忙啦,让我要妈妈就自己去找,不要烦他。

    说起妈妈,大男孩与小男孩分享,我的妈妈刚刚回到家,现在去买东西了。

    小男孩由衷地为大男孩兴,两人一起看故事书,上面有大男孩练字的痕迹,小男孩崇拜地说,哥哥你好厉害呀。

    小男孩也会写字,只是拿不稳笔,笔画歪歪扭扭。他在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告诉大男孩,我叫黎棠,黎明的黎,秋海棠的棠。

    大男孩见过这会在秋天盛开的,它的叶片宽大,致,和小男孩一样。

    可是仔细看小男孩笑得眯成睛,大男孩想,明明更像一只小狐狸。

    不是童话书里偷摸狗的坏狐狸,也不是封神榜里祸国殃民的狐狸。小男孩太漂亮了,让大男孩忍不住想,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弟弟,那该多好啊。

    后来,大男孩从小男孩得知,他们的妈妈竟有着一模一样的名字。

    小男孩对着从外面回来的女人大声喊妈妈,女人逃离心切,转便走。小男孩哭着追上去,边哭边问,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要我啦。

    大男孩也追了去,因此亲看见一辆大货车为了躲避横穿路的小男孩,猛踩急刹。

    车在地面的黑印,货箱里满载的钢瞬间将驾驶室凿穿。

    开着那辆货车的,是大男孩的爸爸。

    是大男孩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妈妈回来了”,他才会在运输途调转方向,急着赶回家。

    再后来,大男孩大了。

    他孤一人,尝遍世间冷,一只耳朵失去听力。

    有过不知没关,家里被淹,书本都泡烂的经历,也有过在嘈杂的人群剧烈耳鸣,痛到睡不着的夜晚。

    恨意在日复一日的折磨日益累积。

    机缘巧合,他重新见到了小男孩。

    小男孩还是那样天真善良,仿佛和他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让他心仇恨的火,被那刺的光明燃。

    他开始蓄意接近,心积虑地招惹,诱引。

    过往那么多克服困境的经历让他变得傲慢自负,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唾手可得。

    却忽略了的变幻莫测。

    在他真假参半的“表演”,对方固然被他引,失陷在他构筑的好梦境里。

    而他又何尝没有被好好对待,被那赤纯的真心和温柔四面八方地围剿。

    鸟樊笼,作茧自缚。

    等回过神来,已是覆难收。

    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天将亮未亮之时,抢救室那边传来消息,患者已脱离危险。

    张昭月和黎远山先去,来时面容疲惫,连吵架的兴致都没了。

    蒋楼也想去,被张昭月拦言又止:“他让你先回去。”

    言外之意是,他不想见你。

    蒋楼怔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转

    张昭月追上几步:“先去洗洗手,吃东西吧。”

    蒋楼低,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手背,沾满涸的血迹。

    是黎棠的血。

    有一个形容,叫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蒋楼想,原来我才是那个罪恶之人。

    这由炽变成凝冷的血,将永远黏附在他手上,永远无法洗净。

    两天后,蒋楼在学校门看见了上次月考的光荣榜。

    他并不关心自己的名次,而是在密密麻麻的人名,一找到了黎棠。

    第七十五名,比起上次又有所提升。

    怎么会不知,在其他方面,黎棠一直都很聪明。只有面对一个名叫蒋楼的混时,才会变得盲目迟钝,犹如被蒙住视听,总是无条件选择相信。

    蒋楼就这样看着黎棠的名字,好似目睹着黎棠着他的证明。

    又过去几天,蒋楼去到地拳馆,与上次输给他,这次誓要一雪前耻的拳手对战。

    老张自是力劝他不要冲动,说那拳手上回没受重伤,不像你,骨裂还没痊愈。

    连平时总是言语挑衅他的裴浩,也表示不赞同:“那家伙第一次输给咱们俱乐,还是输给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攒了一肚火,就等在拳台上把你打到跪地求饶,你还偏要送上门去,找死么不是。”

    可是蒋楼一定要上。

    几天功夫,他就面容枯败,形如槁木,仿佛灵魂被空,变作一潭不再动的死

    他说:“如果这次没死,就当是他挽留我。”

    “我会为了他,好好活去。”

    比赛的胜负毫无悬念。

    蒋楼斗志全无,存心惩罚自己,在拳台上只防守,并不攻击。

    后来连防卫都放弃,着拳击手的双手垂在侧,一味地承受来自对手的拳打脚踢。

    直到倒在拳台上,无论怎样努力,手臂撑起又弯折,也无法再站起来。

    炽烈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睛,他无由地想到某个天寒地冻的夜晚,黎棠写完作业钻他的被窝里取,不知怎么聊到“人在天在看”,他对过往衔悲茹恨,冷笑着说:“老天没睛,他不会看的。”

    黎棠却认真地告诉他:“老天会看的。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以另一形式还回来。”

    当时对这个说法有多嗤之以鼻,此刻就有多希望它是被无数前人验证过的真理。

    蒋楼觉到五脏六腑都被血浸泡,到了要用心的疼盖过的痛,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的时刻。

    他仰面躺在地上,睁大睛,透过拳馆钢泥支撑的“屋”,看向天空。

    呼似刀绞,是祈求的代价。

    如果真的有苍天和神明的话,能不能让我回到过去?

    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这次,好运不再眷顾蒋楼。

    上次的骨裂伤还未愈合,他不仅未遵医嘱剧烈动,还上场打比赛,不被珍惜的骨终于彻底断裂,扎破肺腔大量血,几乎危及生命。

    在加护病房住了两天,转到普通病房,在病床上醒来时,裴浩正好来探望,还是那副轻蔑的笑:“恭喜你啊勇士,又帮人家增添一条把对手打icu的战绩。”

    蒋楼不予理会,忍痛去够床的手机。

    裴浩看不去,帮他拿到手机,解锁,问他要看什么。

    蒋楼说:“短信。”

    张昭月果然发来一条短信,说黎棠已经院回到首都,并且接受了黎远山送他国念书的安排。

    黎棠就这样离开了叙城,没有告别,没有留只字片语。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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