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李维斯回信 -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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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规则是自己定的,怎么尽兴怎么来,不然就没必要这个海。

    前面几局,陈挽当荷官。

    他前段时间四奔波,抱恙,瘦了些许,今日穿很低调的棉麻衬衫和黑西装,海风鼓起白衫,勾得腰线很细,尤其是在俯发牌的时候。

    候牌时有人问起赵声阁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白鹤堂一案,陈挽全程跟完全不知似的,认真发他的牌,众人七嘴八他一句话也不多。

    不过很快,拜谭又明所赐,大家都知陈挽被喊去询问了,他笑着回大家话,半不提赵声阁,话术之妙,风之严实令人叹为观止。

    这一局,赵声阁叫牌当庄家,陈挽没给他放,公事公办。

    坐赵声阁左位的是秦兆霆,其父是市大拿,人称海市神,很会算牌,暗了不少次千——这是合规的。

    海玩就是为了去掉规则,想怎么玩怎么玩,为赢无所不用其极。

    陈姓荷官很公正,神不知鬼不觉洗掉他的千——这也是允许的,玩家想怎么玩怎么玩,荷官想怎么判怎么判,他们的权力比赌场里那些工人似的荷官们大很多。

    这恰恰增加了游戏的趣味和不可预知——玩家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别的玩家,还有不知究竟是狼人还是吉星的荷官,甚至赌注越大,荷官就越显得重要。

    荷官有讨喜的,被当作财神爷,也有招人恨的,被当作鬼煞星。

    他们可以不常理洗牌、发牌,你永远不知他发的是毒药还是金

    博彩业天堂伯利海峡有句谚语叫“荷官是上帝,荷官是主宰”。

    得荷官青睐者不得天也得半江山,他们可以叫你赢得盆满钵满,也可以叫你输得血本无归。

    几来,大家都指定陈挽来当荷官。

    他不像别人当荷官时那样随心所地耍人,尽力在这三寸赌桌上维持一个相对公允的对弈环境。

    是以大家都生他偏向自己的错觉。

    即便是洗牌、发牌的这样纯粹娱乐的事,陈挽也很认真,赌桌就设在天甲板上,晚霞已经烧到了海面,落在他上,绚丽得叫人移不开

    牌在手指间翻叠,神锐利而冷静,神温和恭谦,却像是主在恩赐众人,控手上的一张张神牌,主宰着输赢、财富和各位玩家的命运。

    赵声阁打量手里对方分给自己的牌。

    两张黑桃k,一个梅j。

    可真有意思。

    他旁的秦兆君不知分到了什么牌,抬看向荷官,莫名笑了一

    一时桌牌上的几人都表微妙。

    赵声阁背靠在椅上,表淡淡的。

    作者有话说:

    神降临就是说

    挽:一位商职场人

    底牌

    陈挽会记牌。

    他把四个拆得零碎,赵声阁上一把已经拆过一次对家的同顺了,陈挽不会再给他鬼王。

    一个荷官会记牌,不奇,但把桌上四个人的每局积分、得分、前几局都拿过什么牌以及各人打法风格悉数刻在脑,那便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不过少爷们是不会、也没那个智力发觉这些细节的,他们就是单纯觉得在陈挽的牌桌上玩得尽兴。

    陈姓荷官利,手稳,速运转,雨均沾,让玩家势均力敌,角逐厮杀,谁能胜,全凭本事。

    这局的王他给了黄少。

    所以秦兆霆那声意味不明的笑,陈挽也不知是为那张小王,还是纯粹一招障法。

    不巧,赵声阁这一局正正想要一个小王。

    陈挽会记牌,赵声阁会算牌。

    其实打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从黄少的追牌和田骋的葫芦了小王一定是在秦兆霆手上。

    赵声阁大可以调整顺序提前吃完分,但他不,他一张一张牌地吊,吊到那张小王提前现在彩池里,如同缓刑。

    他这局牌是不好。

    可谁让他积分

    上一局的vp是可以补牌的。

    赵声阁垂眸专注看着自己手上一通不知所谓的牌,都没抬,直接伸右手反手敲了敲牌桌。

    一只白净的手将一张盖着的牌推到他面前。

    赵声阁掀开。

    是另一张小鬼!

    上帝竭力维持公平,但心仍无可避免偏

    赵声阁抬直直望向陈挽,荷官眉目温顺仁慈,坦然大方,半错挑不来。

    牌桌嘈嘈,海波声浪,天光已经暗来,彼此对上的视线直接又隐晦,一秒,又错开。

    他们从到尾未言一词,却早已在脑千百次过招。

    赵声阁算陈挽分牌,陈挽算所有人牌。

    赵声阁这把牌是不好,但他并不介意,烂牌有烂牌的打法,但陈挽却滴不漏,不许半分有失公允。

    分到烂牌的人,便奖励一个砝码。

    这个砝码是小王,证明陈挽在开局前便预判牌。

    能算到基数平衡和转牌概率以及准预判牌序的荷官,在沈宗年的赌场里年薪多少?

    百万起步吧,英镑。

    陈挽一定是在脑模拟、演算过数百次,从上百可能里确到每一张牌的组合搭场顺序。

    而发牌时间只有三分钟,其包括洗牌、分牌、应付牌客的科打诨。

    在这场面,依旧把输赢概率准控制在幅度不超过百分之五的差额。

    是他太小看人。

    赵声阁收回目光,面无表往池了那张小鬼,结束游戏。

    这把玩完后赵声阁就罢了手,他以为陈挽是滴不漏,明哲保,使自己显得无可指责,却无法知,陈挽的确什么都考虑到了,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这局给赵声阁的牌属实在算不上好,看起来不小,其实很难打连牌,所以陈挽留一张小王。

    这张底牌,其实就是陈挽本人,如果赵声阁需要,他会找到,如果不需要,那就永远不会发现。

    当然,陈挽还是希望赵声阁永远不会用到,希望赵声阁一路坦途,万事顺当。

    天彻底暗来,谭又明叫人把牌桌收到舱里,大家到层吃晚餐。

    陈挽和赵声阁不在一桌,几乎连照面都没有打上。

    即便是在同一艘船上,他们之间也横亘着太多。

    游上几乎都是不夜场,晚餐过后,牌码声音继续响彻甲板。

    人多,陈挽是最抢手的荷官,连于各张牌桌之间,不慌不躁,优雅从容。

    好不容易场休息,他到甲板上醒醒脑,当荷官不比赌家轻松,看似权力大,但这场合肯定不是他能随心所想怎么发就怎么发。

    座上四方,随便拎都是个人,既要绞尽脑维持各方那微妙的平衡,又要使得牌局不至于无聊得一看穿,哄着这群少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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