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驹奔腾 - 第15章

    辛戎猛然一惊，握着叉的手一顿。

    现在是在嘛？秋后算账？他帮达隆暗了弊，如果达隆被声讨，自己肯定是那替罪羊。难……这其实是场鸿门宴？自己还未坐，就要被当众斩首。

    他惴惴不安，偷偷去瞟周围人的脸。可他坐在餐桌最末端，无法把每一个人的神都收底。他告诫自己镇定，别半途而废。这时，达隆站了起来，似乎朝他的方向瞥了。他咽了唾沫，盯着达隆。

    达隆沉稳地解释着，并没有提及他，达隆说到激动，甚至挥舞起双臂，添增几分吓人气势。

    有人来反驳，认为柚用了新型的药，目前手段查不来而已。

    达隆耸耸肩，“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它过了药检就是最有力证明！你不能把每一匹从闸就很兴奋，全程冲得厉害，直至夺冠的儿都认为是打了过量药。威尔，你最懂了，ped是不合法的、不应该被滥用，可有些用药是合法的，在规则无可厚非。”

    “好了好了，”威尔敲敲玻璃杯，不想让现场变成辩论赛，脆指明主题，“现在是这样的，达隆，你的儿让我们大血了，这不是一般的亏损，你觉得你守了这里的规则吗？另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匹儿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从而使所有人都陷一被动？”

    达隆端起桌上的杯，猛了几大，其后目光诚恳，向全场逡巡了一圈。脸变了变，牙一咬，心一横似的，“比完这个赛季的三项一级赛后，无论结果如何，就让它退役。你们为何不有信心，押它一个三冠王呢！”

    “退役？”威尔代替众人回复，“这未免太轻飘飘了吧？你的让我们所有人猝不及防吃了瘪，就算我们现在转向押它，给予它最大程度的支持，在这重重压制，它也未必真能成为三冠王。”

    达隆像是明白了自己的话没能引起共鸣，冷哼一声，“不能成为三冠王，就让它死吧，这样不正好，解决你们认为的‘后顾之忧’，免得你们成天担心，赛理局会再度查血样，查麻烦来。”

    话落，引来席间一片接耳。

    死？这个赛季如果柚不能成为三冠王，就会迎来死亡的命运吗？

    辛戎心不由一震。怪不得达隆一直给他指令，务必让柚成为今年“三冠王”。给注违禁药已经很绝了，但没想到达隆竟然这么绝。在为达隆工作的第一天起，他就该明白了，对人而言，是畜牲、是工，怜悯心再多，不过徒劳无益。人跟比，一肚沤臭。可不知，只会单纯地跑，被人辜负，还要为人跑，跑生跑死。

    威尔抬手示意，指了几个重要人，把他们叫离席间，在一旁单独聊了会儿。各自回到座位后，威尔总结意见，决定再给达隆一次机会，但很显然，为了弥补亏掉的钱，这个赛季开始，柚的押注，全权由俱乐负责，达隆方失去控制权以及获益权。此外，如果柚在比赛毫无建树，那么在贝蒙锦标赛后，就会安排它安乐死，规避风险。

    达隆接受了提议。其实，他本没有第二选择，除非他选择彻底退赛行业。

    讨论结束，早午餐会也结束。

    辛戎心惊地平稳落地，算是过关。他起，走向达隆时，经过一个空位，名牌标着左兆霖名字。

    达隆见他驻足，便走过来，直接解惑，“这是老左第二次缺席了，说什么香港那边来人了，要准备准备。”

    辛戎笑笑，一副“也不是很想知”的样。

    达隆盯着他，回想他刚刚在席间表现，好像没有一丝动摇，并不因为形势急转直而慌。果然，不枉费他的提携。他得意地想，自己没看走，尽不想承认，但盖恩斯家族的人，总归是不同凡响的。

    作者有话说:

    ped——指那些为了提赛成绩的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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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俱乐来，辛戎上了达隆的轿车。达隆赶着去直升机码，只留给辛戎这一段车程时间汇报工作。无论是匹理状况，还是尤为重要的博彩营收，辛戎都禀告得一丝不苟。

    达隆问，彩池最近有没有推什么新的投注产品。

    辛戎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外围博彩以目前来看，是他们这边一家独大，有垄断趋势，但总有一些“独立小作坊”想分一杯羹，试图用更大方的派彩方式来引投注。

    而且，左兆霖最近也有蠢蠢动苗，似乎没再遮掩自己搭上了香港人的船，底气顿时渐，毋须再像原来那般唯唯诺诺，跪来乞求，只看国人的脸行事。

    辛戎不确定达隆有没有听见坊间言，但他心里明白得很，有朝一日，左兆霖若真有了分抗礼的实力，必定会反过来，将现在的“王国”吞噬殆尽，到时候，甭你是国人、日本人、尔兰人……败了就得灰溜溜。

    辛戎在这两条夹求生，谁是赢家就支持谁，当然，目前他会站在达隆这边。严谨一，暂时的。

    他对达隆诌了几句汤话，达隆没什么表态，只是，表示自己听见了。

    行到皇后区，达隆忽然发起了脾气，“一群求不满的懒惰废，在这该死的纽约，老鼠都变得痴，懒得跑动，躺在铁轨、里无所事事……瞧瞧我，我是怎么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