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里一共有八个
老，每个人都发着光。
但是光的明暗程度也各有不同，最亮的那位，光芒盛到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脸庞。
看见赵行
现，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他，
里是一模一样毫不掩饰的嫌弃。
其
还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赵行甚至没用有超能力的耳朵去听，都听到其一人用嫌弃的声音小声说——“他甚至连孩
都不能生。”
“洛鸣山呢？”赵行问。
“你应该喊他王。”其有一个老提醒
，“洛鸣山
本就不是他的名字。”
赵行：“他在哪儿？”
“十一，你带他去。”二老对墙角那个穿绿
袍的老说。
十一老有些不
不愿地走了过来。
这个老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年龄很小，能力似乎也比较一般，
上的光芒较为暗淡。
只能照亮周一米左右的路。
他就是刚刚说赵行“连孩都不能生”的人。
“跟我来。”
十一老推开一扇石门，然后引着赵行走
的走廊。
“我们都很讨厌你。”十一老忽然说，“我们的王生来的时候那么小，那么明亮，那么可
，却因为你变成了这副鬼样。”
赵行哑声：“我知。”
如果他有个女儿，又乖又漂亮，被他当个宝贝儿似的养大，大后却为了个男人要死不活，赵行也一定忍不住想把那个男人踹死。
不对，洛鸣山和他都不能生小孩儿，这个例不恰当。
洛鸣山也算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如果洛鸣山以后为别的男人——
赵行停止了想象。
因为还没细想，他就开始暴躁了。
“你不知。”十一老停
步，看着赵行，忍不住抱怨，“你本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样。”
他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
这里面没有
起一盏灯，也没有燃起一蜡烛。
却辉煌灿烂，亮如白昼。
这里的墙
和土地都如白玉一般，发着淡淡的荧光。
房间的正央有一座
台。
台上却立了一尊不会发光的
晶像。
那晶像简直漂亮极了，线条
畅顺
，质地晶莹剔透，柔顺的发，
丽的脸，几乎是上帝最完无缺的艺术品。
说是“几乎”。
是因为他只有一只耳朵。
和一只。
赵行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了。
他死死盯着晶像上残缺的右耳和右，
觉自己的睛和耳朵像火烧一样疼了起来。
那团火烧完他的睛和耳朵又去燃烧他的心脏，将他的心脏烧得黑乎乎一片。
心里发堵，连呼
都费力。
他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那么蠢？
连睛和耳朵都要给别人。
他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那么笨？
连拿了别人的耳朵和睛都不知。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远
的声音，似乎是离开地的那天。
在这之前，洛鸣山生日，他却对洛鸣山说尽了恶言恶语。
他说“洛洛先杀了自己吧”，他说“你难不知你对我来说也是垃圾的一
分吗”，他说，你要敢跟我到地面上，我就第一个
死你。
可是第二天，他就得到了超
的听力。
然后呢？
然后洛鸣山的
忽然变得虚弱无比，被最低级的电击
，时冷时
，昏迷不醒。
赵行抛他离去。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远的事
，似乎是离开小岛的那天。在那天前他发现洛鸣山是d066，想作践他不成，又随
敷衍他的关怀。
他说“真没什么，只是担心自己太弱，了岛没办法好好保护洛洛”，d066让他别担心，说他一定会越来越大的。
于是第二天，他就得到了超的视力。
然后呢？
然后洛鸣山再次变得虚弱，被他亲手送过去的毒
扰，被他背叛辱骂，最后被他用亲手赠送的x01
心。
他想起洛鸣山被他刺伤时那张灰白又死寂的脸，他想起那捧被鲜血染红了的。
赵行觉得那把曾经穿过洛鸣山
的x01，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反过来扎他自己的，那疼痛他的骨髓，让他浑都疼了起来，连指尖都在颤。
他偏过
，任由泪过酸涩不已的鼻尖。
他是耳聋瞎的蠢货，他是糟践人心的混
。
而洛鸣山呢？
洛鸣山在自己要抛弃他的时候给自己耳朵，又在自己背叛他之前给了他的。
洛鸣山希望他开心，又希望他大。
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能力都送给他。
即便在那场刚刚结束的幻境里，一无所知的洛鸣山竟然也
了相同的选择。
——他再次将睛和耳朵给了自己，然后在幻境里遭受重伤，最终导致幻境崩塌。
洛鸣山还有什么没给他的呢？
一副躯，满腔意。
洛鸣山连命都给他了。
洛洛啊洛洛。
……世界上最傻的笨。
赵行低抹了把脸，哑声问旁边的十一老：“睛和耳朵要怎么取来？我不太会。”
十一老愣了一：“你……你怎么知……”
赵行低轻笑：“不然呢？你们这些人都这么讨厌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对改善洛鸣山现在的状况有用，怎么会把我从地面上接来？还特地带我来见他。”
而且之前见到二老时，那老儿还说了一句话：“你不怕我是骗？把你骗回去，割耳挖？”
他本以为这只是句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
赵行忽然又想起一件旧事，他开：“之前树灵和羽利斯合伙来诈骗我的耳朵，恐怕也是你们的手笔吧？”
“哼！”一个声音忽然从不远响起。
赵行转去看，这才发现洛鸣山的晶像后竟然盘
坐了一个人，只是之前他的注意力全被洛鸣山的晶像引了，本没有看到。
而且不知他刚刚过什么，上的光芒也很黯淡，看起来像是快要力竭了。
现在这个人站起来朝着赵行走过来，冷笑：“什么诈骗？我只是拜托那只鸟拿回我们地灵之王的东西罢了。”
原来这位就是当时与羽利斯接
的大老。
赵行并没有与他计较那场诈骗，只是问：“把睛和耳朵还给他，洛鸣山就能醒过来吗？”
大老：“没那么简单，但会容易些。”
赵行松了一气，又问：“那要把那名树灵再叫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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