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妖 - 小石妖 第33节

    城有一座娲皇，乃东极一带女娲祠之首，主澹台明与赫连尧是旧识，三人来到娲皇门前，自有童接应，引她们。

    娲皇的建筑风格，与州一带的观和寺庙相差不大，黄墙黑瓦，神观有法阵与愿力相护，无惧旱炎，其草木葳蕤，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三间寮房挨着，石妖想也不想就跟着赫连筝了她那间，小童扯住她的袖，“女施主，你的寝居在这边。”

    “你我！”她扭，瞪一双杏，小童不过十来岁大的样，上缩回手，退后两步，目光怯怯。

    玄霄真服了，“小孩你也欺负。”

    赫连筝无奈摇摇，折来到小童边，轻声语，“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一藏蓝袍，混元巾，脚踩云袜十方鞋，他极小声：“清平。”

    赫连筝安抚：“清平小友，莫要害怕，她人不坏，只是脾气有凶，不会伤害你的。”

    那石妖爬到窗台上坐着，“呲溜”一圈，“小孩最好吃了，尤其是吃素的小孩，又柴又腻，一就化了。”

    玄霄：“是而不腻，即化。”

    小童清平“呜哇”一声跑走。

    赫连筝后悔教她说话了，这石妖还是磕的时候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赫连筝在洗衣裳。

    寮房外, 院上空漂浮了一只大的球，里尽是拆换来的褥垫枕等，投皂角团二三, 赫连筝左边转个几十圈，右边再转个几十圈, 施术脱，两指并拢将脏引沟渠, 再清洗两次。

    还有那石妖的外衣衣, 也如法炮制, 只是洗到亵衣时，她略有迟疑，东张西望一阵，绕到后院, 躲起来洗。

    莫叫外人看见, 怪难为的。

    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全洗好了, 赫连筝回到房间把床铺好, 上面再垫一张柔的草席，石妖立即嗷嗷叫着要扑上去打。

    赫连筝拉住她, “且慢。”

    她指尖一动，门窗俱都关闭，她把那石妖拉起来, 扒个光, 开始搓团给她洗澡。

    少宗主起袖，上上一顿猛搓，密的发也清洗过, 随后除去她周渍, 又从墟鼎取一罐肤的膏。

    膏白, 带浅浅香味，赫连筝挖一坨，以掌化开，抹遍她的全，这样她的肤就不会因为燥而现起、皲裂。

    赫连筝这些事的时候，非常认真，且心无杂念，无论那石妖攀在她上怎么扭怎么蹭，都不为所动。

    起初赫连筝心也十分讶异，她堂堂涤天宗少宗主，怎会如此衷给这石妖搓澡洗衣裳？

    而且，这些伺候人的事她起来也太熟练了——上辈真是她的洗脚婢不成？

    后来赫连筝说服自己，这石日日与她同榻而眠，她只是忍不了她变作原形在溪里打过就算洗澡，更看不惯她在床上吃东西，还老是光着脚跑来跑去。

    玄霄也表示过不满，“少主，你都快成那石的丫鬟婆了。”

    赫连筝呵呵笑：“她不讲卫生嘛。”

    不慎叫那石妖听见了，她推开窗大骂，“你才不讲卫生，你全家都不讲卫生。”

    人家变作原形在溪里打，不是比人更方便么？还有，她本来就是石，自有法咒护，双足不沾尘土，也不会被碎石硌伤，穿鞋倒累赘。

    什么看了女人的脚，就要把人娶回家的说法，更是莫名其妙。

    漫山飞禽走兽都是光，还当街屙屎、尾，谁在乎？

    人就是麻烦，整天事多。

    不过被人伺候的觉，还是舒服的。小石妖地想。

    这时抹完了香膏，石妖周都香溜溜了，发也如丝绸一般柔顺，赫连筝给她穿好衣裳，推到床里侧，小人书放在枕边，“玩罢。”

    石妖四肢并用爬过来，两条柔的手臂圈住她脖，两挂在她腰上，着声撒：“陪我玩嘛。”

    她伸小一在人耳垂，赫连筝忍不住九曲十八弯“嗯”了声，歪倒在榻上，那石妖立即爬上来，往她衣领里拱，也学她九曲十八弯：“来玩~~”

    “乖一。”赫连筝推开她，走到窗边，快速整衣挽发，“你在屋里乖乖别跑，我同玄霄拜会过主，回来带你上街去玩。”

    石妖“哼”一声，背过，被扯过睡觉，“没劲。”

    赫连筝回望她榻上窈窕背影，有心安抚两句，门外小童回来接引，玄霄扬声促：“少主。”

    “不要跑，等我回来。”赫连筝嘱咐一句，转离去。

    临走时，她还是在院外了禁制。

    主澹台明七百余岁，早年游历至州一带，结识了赫连尧，与他一见如故，二人多年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关系匪浅。

    赫连筝本该门时候就来拜会的，都是为了安顿那块大石。不好带她面见辈，怕她不择言冲撞了。

    这时童将她二人引至厅，澹台主早已等候多时，二人上前行礼，自有一番客。

    澹台明也是吃过赫连筝满月酒的，这些年她在外名声很不错，澹台明见她，果然如传闻所说，已生得十分纤秀，眉宇间自有一正气。

    老话都多，还很喜追忆往事，澹台明先是表示关，又问起赫连尧和宗门熟识的几位老，赫连筝一一对答，老目光放远，不免回忆起与赫连尧年轻时候的一些趣事。

    赫连筝起先还认真听着，看日冕指针的影越来越偏，她心里记挂着那块香的大石，渐渐开始走神。

    “鸣琨，鸣琨？”澹台明轻声唤她。

    “少主！”玄霄背后给了她一胳膊肘。

    赫连筝猛地回神，赶忙赔罪。

    澹台主一藏蓝袍，须发洁白，仍神矍铄，是个和气相，他说话也没什么辈的架，笑眯眯：“你父亲来信说，你已有了心悦之人，此次外，多数也是为她，既然来了，为何不携她前来相见呢？”

    赫连筝还是对付她爹那一，“山野小妖，少不更事，蒙昧无知，恐冲撞了主。”

    澹台明轻抚胡须，笑声朗，逗逗小孩玩，也不持。

    随即，赫连筝想到游记关于东极陨星的记载，现在到了娲皇，当然得找主打听打听那块黑石的来历和落。

    她心有惑，澹台明自是知无不言。

    可好巧不巧，陨星五百年前降落东极一带，那时澹台明尚在外游历，三百多年前才接任的主之位，所知并不多。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赫连筝从澹台明那里得到了一枚金令，凭此令可自由娲皇藏经阁。

    回到住，赫连筝把这枚金令给玄霄，“你去替我查。”

    玄霄接过，“那少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