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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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时雨话语一落,抬手关闭了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几声滴缓慢滴落在杯里的声音。

    “如果非要用这个字,那么就让我看见。”

    “看见你的——。”

    谢臻在鹤市没有几个朋友,曾经换过联系方式的朋友也随着他频繁更换手机号码而找不到了。陈虎是他狱后认识的朋友,,和他也算投缘,但却不住在鹤市,也没有办法叫来谈谈心。

    谢臻在联系人里东翻西翻很多遍,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联系的人,他嘴边咬着烟,愁绪像烟雾,不知不觉就飘了一大片地方。谢臻最后找了纪星,他们俩说不上很熟,但胜在不熟,他打一,就能看来纪星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可真要个定义,却又不知该是哪一类人。纪星也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泛泛之,太熟的人无法一吐为快,不熟的人又无法托付一定的信任,这样半熟不生的状态最好。

    自从被靳寒委派了安排靳时雨生活的任务后,纪星相较于之前要闲来不少。暂时摆脱了那一天二十四小时里二十五小时都位于压的状态,纪星从人人敬畏的纪秘书变成了个照顾少爷生活起居的“家”,他倒也乐在其。毕竟活少钱多的工作,人人都愿意

    纪星到了之后,便端坐着百无聊赖地看着谢臻,看着谢臻发呆,他忍耐了两分钟,最后还是忍不住微笑:“靳时雨给你甩了脸?”

    彼时,谢臻的表才隐约有了松动,他诧异看了纪星:“不是。”

    “那么请问叫我来这里一趟的理由是什么呢。”纪星依旧保持着得的微笑。

    “有些事,想找人聊一聊,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了一遭,就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了。”谢臻低声一笑。

    纪星觉得有些无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眉不抬,撑着脸:“那就是不想说了,我还以为这一次我能多比靳寒知儿什么。”

    谢臻手指夹着烟,动作凝滞片刻,又轻轻磕了磕烟灰,静静地看了纪星一神的意味不明而喻。知,知什么?

    他这宛若变脸般的表,引得纪星发笑,他似乎心不错,像是突然来了兴趣,陡然靠近谢臻,一张温和明媚的脸突然拉,谢臻微微一。纪星在他耳边细语,放低放缓了声音:“两个月前,靳时雨来找过靳寒,他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纪星说到这里,又缓缓收了话音,他睛里噙着笑意。谢臻探究地看向他,沉片刻:“条件。”

    “谢先生,我这个人很世俗的,那天我看到靳时雨家里挂着的那副画不错,我告诉你我知的东西,你帮我讨来,怎么样?”向来展着沉稳、冷静,几乎想在靳寒面前展现完全的一丝不苟的人,此刻却了丁儿属于这个年纪的……狡黠。

    谢臻捻灭了烟,也不看他,只是随意地将垃圾扔垃圾桶,顺回答:“好啊。”

    纪星这才继续:“他问靳寒,他以前是不是特别喜你。”

    他那副卖关的模样又一次消失、然无存了,纪星端着杯,不不慢地喝,悠悠说:“谢先生很奇怪吧?怎么会对着靳寒那人问这个问题,而事实上确实是他不记得自己过去是否真的喜过你。你觉得呢?”

    谢臻不答,纪星又继续补充说着:“况我大概也了解一些,当时靳寒他爸,哦,也就是靳时雨他爸,说是靳时雨应激反应太严重了,后来用了电击治疗,可能有一分的记忆扭曲或者缺失了吧。不过照着电视剧的演法,通常被篡改、被遗忘的东西,大概是最痛苦的东西?他居然什么都没忘,就是忘记自己喜你。”

    “喜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很痛苦的记忆吗?”

    纪星说完,抛这个问题,将谢臻钉牢在地。谢臻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他手指挲着玻璃杯,垂,静静地思考着过去,他轻轻啊了一声:“大概是的。”

    “是痛苦的。”谢臻又默默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

    屋突然静得有些可怕,谢臻披着发,垂来的碎发遮挡着两颊,发尾糟糟地躺在谢臻的灰帽衫卫衣里,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仿佛是结了一层霜。纪星懒洋洋地单挑起一侧的眉,突然间,听着谢臻张了

    “从他十六岁开始,我就已经知他喜我了。但是我不喜他,不仅不喜他,也不能喜他,小谢和我一样都姓谢,他对我父母没有,他不认我父母父母,从他真正有意识开始,他就没有叫过他们一声爸爸、妈妈。”谢臻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画面,他望向纪星,继续:“我后来拒绝他,很多次,虽然从来没有真正狠心来过。他跟我说过几次不想我弟弟这样的话,但我还是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说我是他哥这四个字。有一次小谢跟我说,他没有爸也没有妈,他谢时雨的谢,是我谢臻的谢,他说他是跟哥姓。”

    “可惜我不要他,不他在我面前哭,还是在我面前倔着低一声不吭,不是我要打还是骂,他都一副死也不改的样。小谢说这辈就认定我谢臻一个,不认错,不肯改,他说喜我这件事儿改不了。”

    谢臻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哑,像是被刚刚去的尼古丁熏到了,可纪星却能听来,在他带着丁儿笑意的声音里,藏着来自几年前的——,应该是泪作祟。

    “以前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猖狂,被我拒绝一次后,就会萎靡、小心翼翼很久。直到七年前我受伤后一蹶不振,他才变得格外猖狂起来。那天我喝多了,我躲在酒吧的厕所隔间里,崩溃地想要嚎啕大哭一场,可哭没有一用,谁知小谢找过来了。后来我被他抱着,他不叫我哥,叫我谢臻,问我是不是很疼,然后他是把我抱回去的,我当时看着他那张侧脸,整个人被他两只手臂兜着,他那个表我这辈都不会忘掉,他以为我睡过去了,可我听见了,他跟我说——”

    “谢臻,再也不会痛了。”

    谢臻絮絮叨叨的,边说边笑,听得纪星前一黑,面上维持着沉静,难以想象靳时雨那个王八羔可恶的格,以前竟然是这样的。纪星听得有些大,贴心地了张餐巾纸递给谢臻,谢臻没接,放空了视线。

    “从那天之后,小谢才说,哥,我这辈就认准你一个。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我的低谷时期,小谢的存在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父母不赞同我警察,很多人都不赞同,有些瞬间,就连我自己都恍惚我这条路是不是真的选对了,把好朋友带上这条路,然后毁掉了他的双,这路真的对吗?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自己的时候,谢时雨比我更信任我自己。”

    “实话说,我是喜他的。我没法拒绝他,或者说,那颗他十六岁就埋在我心里的很早就已经发芽了。十一月十七号,小谢的生日,可能也不是他的生日,是孤儿院登记的日。那一天谢时雨十八岁,我和他了,我主动的。从那天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隐藏在同一个屋檐,隐藏在同一对父母。我妈不好,医生说剩不了几年,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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