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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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吗?”谢臻坐在距离靳时雨有些距离的陪床位上,抿了抿嘴,略显局促地问

    靳时雨默不作声,原本平躺着的静静调了个方向,彻底背过去。谢臻坐在那里,只能看见靳时雨微微弯曲起的背脊,几块骨,肌微微隆起。

    过了半晌,靳时雨才淡淡回答:“不用。”

    空气的沉默因像发了疯一样扩散,完全无法消散的压抑,在这,变得越发膨胀。谢臻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或许该问靳时雨疼不疼或者说是有没有好一……

    可是靳时雨抗拒和他的态度,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谢臻到这么大,遇到不想和自己说话的人,脆就会闭嘴不愿再说,从来也没有哄着谁的理。准确来说,他这个人对于一些比较细腻的理能力很差,差的一极致,他单枪匹走惯了。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于是谢臻有些别扭地闷咳了一声,清了清嗓:“还是给你倒一吧。”

    靳时雨侧躺着,闭着,听到这句话和谢臻倒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直到谢臻那双不知为什么被冻得通红的手,握着一杯温递到他面前。

    “……我说了不用。”靳时雨微微蹙眉,目光短暂地停留在谢臻发红的手上,语气听上去有些生,却在瞧见谢臻无语凝噎的表后,不算太客气地补充了一句:“放着吧。”

    靳时雨没有再窝在被里,没有再以一个不愿意沟通的态度面对谢臻,他撑扶着床面,支起半个,勉勉地依靠在床。谢臻见状,弯腰替他摇了摇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谢臻的手上动作才刚结束,就听见靳时雨不冷不淡地问:“你没别的事能了吗?”

    “是啊,没有别的事能,所以每天都会来看看你。”谢臻难得放轻松了些许,又走过去替自己也倒了杯温,语气平和又自在。一腔,冷不丁对上靳时雨那双写满了果真如此的睛,谢臻的手顿了顿。

    谢臻瞥开视线,手指挲着杯:“等会警局的人应该会来问话,我陪你坐到那个时候。”

    “不用,你想回随时可以回去。”靳时雨满脸勉,端起杯抿了一,又煞有其事地放了。

    “……你在闹别扭啊。”谢臻难得又破天荒地在靳时雨受到了一熟悉的气息,这样的绪似乎距离成年后的靳时雨已经远去很久,对知称不上多锐的谢臻难得有天分了一会,地开问他。

    可这不问还好,一问,靳时雨又一次向他投以那难以品味其意味的神,很平和,却又有些压抑。靳时雨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有些牵地扯个浅笑来:“谢臻,你有自作多了吧。”

    “我躺在医院里,不会受伤也不会事,有负责巡逻的护士,也有定期查床的医生,我很安全,不需要任何人陪床。”靳时雨语气淡淡,收回视线,低抚摸着自己的掌心,继续:“更何况,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劳驾闲暇之余来看望我的谢警官,不要摆一副很关心我的样。”

    “虽然你看上去也没有多关心,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谢臻听完一愣,意识想要辩驳,却不知从哪开始辩驳起,毕竟靳时雨平日里怪气都是摆到明面上,今天却有些暗戳戳,让人怀疑这句话的意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谢臻不太自然地别开视线,静静:“局建议我去其他城市,不要再留在鹤市了。”

    想象的沉默并没有到来,与之相反的是,靳时雨只是动作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语气淡淡答:“恭喜,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你非得这样说话吗?”谢臻有些忍无可忍,自觉疼地扶住额

    靳时雨却没忍住冷笑了声,他浅浅笑了两,目光却不接谢臻半分,只是百无聊赖地开始抓掌的被褥,他很平静,又很冷漠:“谢臻,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不带任何涉的、不掺杂任何个人想法的祝福,和不纠缠你不阻碍你一星半的洒脱,还有那些弥足珍贵的,能够更清楚认识自己地位和分量的自知之明。你不是常问我算什么东西吗?我确实不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竟然不重来几次都会妄想把你留在我边,也不怪你的无,主要是我这个人总归是带了正常人上都有的贱,不撞个明明白白,大概是不会懂得一些事的。”

    “我现在懂也不算晚——”

    “靳时雨这个名字在你谢臻心里是永远排不上号的,你或许可能会在乎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无论都的手段,都不可能留你,与其让我们之间都得那么难看,不如我清醒一些。”

    靳时雨再也不想白日梦了。

    不想再幻想着谢臻能够对他有很多很多,不再幻想着谢臻可以永远以人的份陪在他边。靳时雨之前很想知,在过去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遗忘的、扭曲的那分记忆里,谢臻是什么样的?和他现在里、记忆里的谢臻所差无几吗?而这个问题归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字,靳时雨只是想知曾经那段时光里,在他里有没有看到谢臻的

    虽然说是这样,可靳时雨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忽略掉了一个最直观、最现实的问题。那么就是,那些存在他记忆里的争吵,和发生的矛盾节,都是历历在目、真实的。而最直接的理是,他们俩之间似乎横着一条吴婉的命。

    即便靳时雨不计前嫌,即便谢臻也不计前嫌,那么没有的事,怎么继续呢?

    谢臻他吗?说破天或许也只有一,但大几率还是不,或许还很恨他。他们重逢的第一面,谢臻看着他的时候,里的胆战心惊,脸上的装镇定是骗不了人的。

    既然从过去到现在,在没有发生的重逢里,在记不清、不一定有的过去里,他们之间过得都那么勉,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求。

    靳时雨手上挲被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他扭神分外平静,像是地思考过很久。

    “如果你是在考虑我之前和你的那个易,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前段时间浩东联系了我,想换个地方生活,我把他送到了别的城市,他会过得很好。”

    靳时雨声音顿顿,又继续补充:“现在你可以放心远走飞了,我允许你走。”

    病房里寂静了片刻,谢臻的手垂在的边上,默默攥了攥拳,他有些躲闪,没有直接对上靳时雨的睛。靳时雨的话,像一把尖锐的钢刀,毫不留地扎来,可谢臻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受,大概是愧疚占据更多,他想不到靳时雨这样的人,会说这样一通话来。

    明明在不久前,靳时雨还在说,他这辈绝对不可能和自己一笔勾销,明明在不久前,靳时雨还在说,他要和自己纠缠一辈

    可现在难缠的靳时雨要放他走了。

    在之前,无论是谢臻上还带有多少麻烦,还有多少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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