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
：“你是想说，只要我们家有人可用，你就不会在乎外戚势大？”
杨世醒：“不错。”
“那我二哥就没有必要投
你的麾
了。”她嘟了嘟
, “我们家的能力不在朝堂, 而在边关, 只要边关一天需要将领镇守, 你就一天需要我们阮家，害怕什么？”
他安闲回语：“边关常在，将军常有。能镇守边关的将领不止你们一家。”
她打开奏折的动作一顿：“……你说真的？”
“一半一半吧。”他合上批好的奏折，“将领易得，好将领难得，驻守边关多年、用兵如神的将领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不会
什么愚蠢的举动。”
“但你们家也确实在青州经营太久了。”他若有所思，“或许过个几年，我会调动你爹娘去别的地方，这也本是巡守九边的惯例。”
“什么惯例？”阮问颖不解。
“巡守九边。”他解释，“是成祖时定的规矩，让武将和文官一样多地任职，不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以免拥兵自重。
宗时因为朝政混
被暂时废止了，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
阮问颖对此不甚知晓，但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想来是在哪里读到过只言片语，又有他条理分明的悉心解释，仔细想了想，便也
了
，表示认同。
“你说得有理。所以……你对我们家只是寻常制衡，并不是——”她有些迟疑地笑了笑，不确定把这话直白地说
来好不好，“并不是故意针对，是不是？”
杨世醒抬起，目光朝她扫来，
一个
莫测的轻笑：“也许。”
阮问颖知他是在故作模样，想惹她着急。她有心不愿让他得逞，可还是忍不住上了钩，
促：“什么也许不也许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并且
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总是喜
这么吊人胃
？一也不讨人喜。”
杨世醒不为所动，重新低，翻开一本新的奏折，一面批阅一面说话。
“就是不确定才说也许。我既不是晋戾帝，会对臣
赶尽杀绝，也不是魏德宗，仁义无双到走投无路。我的所有举动，都要看你们家今后的表现来定。”
“我们家表现不好吗？”阮问颖
到不可思议。
他淡淡反问：“你们家表现很好吗？”
阮问颖：“……”好像还真说不上怎么好，真正的忠臣良将是不会动混淆皇室血统、
预立储的心思的。
但要说不好吧，也没有到那个地步，起码在大
分时候，他们家是比任何一个家族都要可靠的，堪当重任。
所以她：“至少我爹娘——我爹和大哥二哥他们是忠心耿耿的，从未起过分毫不敬的心思，
了天也只是想要荣华富贵，纵使说不上十全十
，也能称无可指摘。”
“至于祖母那边……”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地低了去，“她或许确实存有别的心思，但你不是说过吗，她年事已，就是再想兴什么风浪也不会有那个
力……”
“而且她还是你们杨家人。”她小声嘀咕。
杨世醒失笑：“对，她是杨家人，和你娘一样都为杨室女。是我们杨家不好，尽一些野心
的儿女，带累了你们阮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放奏折，膝行着往他那边蹭了蹭，伸手攀上他的一侧臂膀，抬起一双
盈盈的眸，充满乖巧地望着他，神
惹人怜
。
“为君之重在平衡，阮家势太过，被压一压很正常。我只是——不确定你会怎么。”毕竟调任是制衡，贬官是制衡，
放抄家也同样是制衡。
当然，以他们之间的谊，她不觉得他会最后一
举动，但事关她的亲人，她这心里总是安定不来。
“我知我不该去瞎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她带有一委屈和撒地，“但我就是忍不住……改不掉这个坏
病。”
杨世醒
笑轻应：“嗯，我看来了。你就是喜瞎想，然后把那些瞎想得来的问题抛给我，让我来化解你的焦虑。”
她略带羞惭地垂睫翼：“我也不知要怎么改掉这个病……”
“你这不是病，是闲的。”他毫不客气地指，“完全就是太闲了，才会这样东想西想。”
“改日我带你到各
走动走动，让你分担一我的繁务，你就不会再有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那还是免了吧。”她立时，“这两天光是帮你把奏折分门别类，就已经够让我
转向的了，你若再想拿别的活计给我，我可不来你这凑
闹了。”
他微微挑眉：“你若能不被大
公主再赶来我这，尽
在家里歇息。只要别到时带着一脸伤心委屈地过来找我，说要在我这里留宿就行。”
阮问颖羞恼笑着，抬手作势要打他。
杨世醒灵活避开，反抓住她的手，将她拉怀里，半真半假地告诫：“别闹，我正在批奏折呢，要是一个不小心手抖了可不好。”
她一听，立即不敢在他怀里扭动挣扎，生怕真的碰翻了桌案上的笔墨，在奏折上留痕迹，只能乖乖被他搂着，悻悻：“那你说这些促狭的话什么？”
他无辜：“我说的这些是促狭话吗？明明是在替你寻找解决方法的实话。”
她细细轻哼：“我才不信……你现在可是舒坦至极，整个皇
里只你一人独大，无论想什么都随心意，无人敢有置喙。你可知我在你这里留宿后，回到家都经历了什么？”
“我知。”他笑，“你方才不和我说了吗，听得我心都疼了。”
她继续轻哼：“又是瞎话，我怎么没瞧来你有哪里心疼？”
杨世醒抬手抚上她的眉
，缓缓移至她的双颊和鬓发，细细
挲了一番，再以脸庞相贴，落几个
温
的亲吻，和她好好来了一场耳鬓厮磨。
着笑看向她，：“如何，你现在可受到我的心疼了？”
阮问颖被他吻得朱生，清丽的杏眸里染丝丝绯意，面
嫣红地抿，漾一个甜
俏的笑：“没有，你纯粹是在占我便宜，真正的心疼才不是这般。”
他很
合地询问：“那你说，真正的心疼是什么模样的？”
她：“自然是温言
语地宽
我，给我主意。”
“主意？”他笑了一笑，“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主意？”
她：“自然是应对我祖母的主意。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祖母给我准备了许多……许多补
的汤，想让我……尽早怀上你的孩。”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颇羞意。
杨世醒“哦”了一声，一明白的神。
旋即表示不解：“这事你想让我怎么帮忙应对？我们两个又没圆房，你不可能怀上我的孩。”
她带着些许赧然地睇他一：“所以我才让你帮忙想想。万一祖母打定主意要在我怀
之后才行动呢？那我们现在所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
“不会。”他不假思索，“如果你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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