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又问：“你为何选择考刑律？当推官？”
苟史韵说
：“是
官的夫人……是夫人要官考的，说官是个榆木脑袋，当推官断案能够见世面、通世故、见人
，说不定当着当着就开悟，脑袋就不木了。”
原来是惧
的家伙。
不过这家伙的老婆看人
准的。
若不是个榆木脑袋，也说不
这样的话。
牟斌问：“你夫人要你
什么，你就什么？”
苟史韵说：“正是，皇上的圣旨，夫人的旨，都是必须要遵从的。”
这把牟斌给逗笑了，“你就这么听老婆话？”
苟史韵说：“官不才，婚前是父母养着，婚后是老婆养家，延请名师，供官读书，秋闱考了三次才
，老婆说她听腻了读书声，我不想考也罢，去吏
选官去吧，官就去了。”
秋闱和
闱一样，都是三年一次，三次就是九年时间，确实难熬。
瞧着苟史韵的榆木脑壳，确实考
士有些难度，不过……牟斌问：“你秋闱为何能够考到南直隶第六名？”
苟史韵说：“考前官随便押了几个题，先
了一回文章，没想到押了一个，就考的好些。”
这苟史韵还真是走狗屎运，娶了个有钱的好老婆，押题还押得准。
牟斌再看了一遍他的履历，考满一般，确实是运气加上老婆雄厚的钱财在背后使劲，将他推到了顺天府推官的位置上。
牟斌拿苟史韵要人张贴的认尸告示：“这个人你当真从未见过？”
苟史韵摇
：“没有，第一次见就是他躺在提刑所的停尸房里。”
牟斌拿一张发黄的通缉令，“你自己看。”
苟史韵看通缉令，通缉的人和那句英俊的男尸不说一模一样吧，起码有八成相似！
通缉令上写到，此人伪装男扮女装，伪装成仙姑，
有钱人家的后宅开坛法，骗财骗
，累积有脏银万两，更有几十名妇女失贞云云。
“这……这……”苟史韵说：“这个通缉犯莫非和男尸是一对双胞胎？”
牟斌叹气：“你继续往看。”
苟史韵看到通缉令上写着“此人天生九个脚趾”，顿时大喜：“破案了！男尸就是这个通缉犯！”
牟斌说：“三年前，他在河北山东一带
窜作案，通缉令一，他就再无踪迹，后来通缉令发到大明全国各地，天罗地网找他，还是销声匿迹——我看你的履历，三年前你在无锡当推官，难没有见过这张通缉令？”
苟史韵搓着手指，“官那个时候刚刚了官，四
应酬，这些公务大多是师爷幕僚料理，官……官没见过这张通缉令。”
牟斌听了，叹：“难怪全国通缉都找不到这个男扮女装的采
大盗，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推官尸位素餐，不负责任的缘故。”
苟史韵立刻认错，“牟大人教训的是，官失职。”
苟史韵如此坦然，牟斌反而不好再骂他了，说：“既然通缉犯的尸
送到了你们顺天府衙门，认尸告示也是你们提刑所张贴去的，这个悬案就在你们顺天府衙门里了结吧。”
这把苟史韵给听懵了，“这个旧案还怎么审啊？人犯已经死了，这不……这不已经结案了吗？”
“没错，就是结案了。”牟斌说：“你啥都没，就白得了破获三年前大案的功劳，真是走了狗屎运！”
天上又又掉来一块馅饼，苟史韵这一次不敢那么
兴了，问：“就……什么都不用
吗？比如追缴脏银什么的，他毕竟骗了那么多钱。”
牟斌真想一刀把苟史韵脑
劈开，看他脑是不是真的是榆木的，说：
“一般这
采大盗，早就把脏银挥霍一空了，就算你找到了脏银，把脏银归还给苦主家里，苦主收了银，会对你这个推官
激涕零呢，还是拿着鞋底把你
去？”
谁家收了银，就证明谁家有女眷被采大盗给骗了
，坏了名声。
本来三年过去，恢复了平静，现在非要把一坨屎给挑起来，撒的到都是，臭不可闻，苟史韵这是找打呢。
苟史韵脑不太行，但是听人劝，
说：“好，官这就快速结案，绝不拖泥带
。”
过了一会，正在读公文的牟斌抬起来，“你为什么还不走？是想留在锦衣卫衙门吃饭吗？”
苟史韵忙说：“不不不，官不是要牟大人留饭的意思，官以为牟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就没有走。官肯定要回家吃饭的，若在外喝酒应酬，回去要跪搓衣板。”
牟斌纳闷了，“你方才不是说在无锡的时候，因四应酬，错过了采大盗的通缉令吗？怎么现在不去应酬了？”
苟史韵说：“官的夫人说，当京城的父母官，有权有势的人太多了，再加上联姻、同学、师生等等关系，盘
错节，四都是陷阱，官这个脑应付不来的，还不如不去应酬，了衙门就回家。”
原来苟史韵最大的狗屎运是娶了个有钱有脑的好老婆。
牟斌说：“那你还不快
？”真是傻人有傻福。
苟史韵拿着发黄的通缉令、带着一个捡来的、偌大的功劳
颠颠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苟夫人已经拿着搓衣板等他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去那里鬼了？”
苟夫人是个材窈窕的江南
人，驻颜有术，三十多岁看起来只有二十的样。
她拿着齐腰的搓衣板，柳眉倒竖，在苟史韵看来，就是个横刀立
的大将军。
“夫人呐，搓衣板这么重，小心手沉！”苟史韵顺势拿了搓衣板，熟练的放在地方，跪在上，说：
“夫人，请听我解释……”
苟史韵把被牟斌叫过去送了个大馅饼的事说了一遍，还把发黄的通缉令给苟夫人看。
苟夫人问：“既如此，你为何还要跪？”
苟史韵说：“我也不知啊，是我的膝盖自作主张，它一见就到搓衣板就直不起来。”
苟夫人了旨，“起来吃饭去吧。”
“谢夫人。”苟史韵领旨谢恩。
吃了一半，苟夫人问：“那个什么卿官的案，还有这个通缉令采大盗，说到底都是陆宜人帮的忙，没有她，你岂能这么顺利破案？她婚期将至，多少送礼。”
苟史韵说：“她没有送给我请帖，怎么好走礼？”
苟夫人一抓住苟史韵的耳朵，“你非要说是结婚的礼
？你就说是帮忙破案的报酬，她就收了。”
苟史韵说：“可是她不肯要，只要我帮忙在提刑所抄录十四年前陆青天尚未破获的案件。”
苟夫人问：“还没抄完？”
苟史韵说：“抄好抄，就是不好找，一件件没有遗漏，不是一天两天搞完的，这会还在提刑所挑灯夜战呢。”
苟夫人说：“知这些，你还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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