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侦探 - 第95节

    魏崔城看了都觉得齁得慌，不过他没有阻止，只是提前给她泡好了生津止渴的茶。

    陆善柔吃着咸萝卜，问魏崔城，“郭夫人是军之女，她父亲是谁？目前在何？”

    魏崔城想了想，“她父亲是华军医，医术不错，在沙场上抢救了不少人命，目前人在何，我不知，郭佳嘉肯定知。”

    陆善柔又问：“华军医以前跟着何鼎征过吗？”

    “啊？”魏崔城摇，“我不知，我一并去问郭佳嘉，或者去锦衣卫问我爹。”

    “不用。”陆善柔连忙阻止，说：“这小事莫要问了，反正我明天要去探望郭夫人，面对面问她便是。”

    次日，陆善柔带着半车的礼，来到了郭府。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大，郭家二房虽然失去了武定侯爵位，但是底尚存。

    郭府位居权贵云集的西城，车了门，又换上一辆在府里的车，吱吱呀呀走了一会，才到了宅的垂门，陆善柔了车，又坐上一轿，被抬了正院。

    一走正院，就闻到一药味，陆善柔跟着侍女走卧室，郭夫人半卧在床上，看得她是个要的女人，虽然伤病在，但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化了淡妆，看起来神的。

    郭夫人在床上欠了欠，说：“我上有伤，不能迎接贵客，失礼了。”

    “客气了。”陆善柔坐在床边的圈椅上，“你在养伤，还关心我和寿宁侯的官司，没事的，官司已经打赢了。”

    郭夫人笑：“我已经听相公说过了，他把从外打听细节全都告诉我，说你如何去敲登闻鼓、如何自己写状纸、还有魏千如何有男气概，驾着车过去接你、魏千如何说起了十年前的一桩旧案、锦衣卫指挥使牟大人亲自去寿宁侯府要人等等，哎呀，比戏文还彩，真是大快人心啊。”

    陆善柔观察着郭夫人的神，说：“官司表面上打赢了，其实张家只是帮凶而已，把他推去平息民众怒火，真凶并没有绳之以法。若没有寿宁侯的默许，张家也不当街掳人的事。”

    “只是……目前只能如此。寿宁侯把所有事都推给了张家，张家已经被了哑药，还断手断脚，一个字都说不来的。。”

    郭夫人低垂着眸，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走狗都没有好场，不过，既然给人当狗，就应该有走狗的觉悟，结局无非是或杀或剐，没什么稀奇。”

    陆善柔叹了一气，说：“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不怎么样，凤救来了，她没有受伤，还挑起了老百姓对十年前何鼎之死的各猜疑，寿宁侯就是把张家推来送死，人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听人说，现在不仅仅是京城，这事都传到京城之外了，都在议论，寿宁侯真是搬起石砸自己脚，他捂嘴没捂成，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看他是否有本事堵住天悠悠之。”

    郭夫人说：“这都是陆宜人的功劳啊，若不是你把此事挑明，十年前的旧事谁能知呢。”

    陆善柔说：“不是我，我没有这个本事。是何鼎本是个了不起的太监，会武功、立不少战功，为人正直，那些瞧不起太监的文官武官们都有好些佩服他的。”

    “尤其是他遭遇严刑供时说的那句‘是孔孟’，真是听者落泪。所以，何鼎虽死了十年，气节尚存。很多人没有忘记他。”

    郭夫人。

    陆善柔察言观，问：“听说郭夫人的父亲是医术明的军医，以前可有与何鼎一起征过？”

    “啊？”郭夫人形一震，说：“我父亲他……曾经在何鼎账当过军医，很佩服何鼎。后来……带着我去了山海关当差，那里条件不太好，没两年就病了，医者不能自医，后来就在那里去世，照他的遗嘱，我将他的骨灰葬在京城。”

    陆善柔说：“原来郭夫人的父亲与何鼎还有这个渊源。”

    郭夫人说：“我父亲不过是个小军医而已，无人知晓的过了一生。”

    陆善柔心有所动，说：“其实平淡一生、无人知晓也好，我父亲陆青天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可最后是灭门的场。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灭门，我们一家人现在会过得如何？可是，没有如果。”

    看着陆善柔绪低落，郭夫人忙转移话题说：“你来看我，我很兴。我低微，侍妾扶正，又没有生一男半女傍，没有人愿意和我来往，没想到遇到了你，还能说上几句话。”

    陆善柔看着郭夫人，“你伤在何？可有针？要不要？”

    郭夫人指着左腰，“就在这里，一小伤，我军医之家，给自己了十几针，相公是个军人，家里常备各伤药，我撒了药粉，很快就止血了，这几天觉得伤的，应该是在愈合，很快就好了。倒是相公大惊小怪的，这小伤也好意思告诉你们。”

    陆善柔惊讶的捂住，“自己给自己针？我可不到，这不是小伤，你好好养着，时候不早，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陆善柔告辞，离开了郭府。

    回到乾鱼胡同的家里，陶朱麦穗正在和一群工匠一起刷油漆。

    他们把刷油漆当成一场游戏，玩的正，陆善柔对陶朱说：“你自称琴棋书画，样样通——会不会画人像？”

    陶朱正在刷风雨连梁的，他像个猴似的蹲在脚手架上，说：“会啊。”

    陆善柔问：“不是写意画像，要画的像真人。”

    陶朱说：“会啊，我有一次在麦穗的盘里画了一个苍蝇，活灵活现的，把麦穗恶心坏了，哈哈哈哈！”

    陆善柔看向麦穗，麦穗，“我差一就弑君了。”

    陆善柔说：“陶朱你来，我请你帮个忙。”

    陶朱说：“有什么好吗？”

    陆善柔说：“我写新的章回，第一个给你看。”

    陶朱立刻从脚手架上来。

    陶朱跟着陆善柔去了八角楼书房，陆善柔说：“你去居庸关郭家要过萝卜咸菜，和郭夫人打过，应该还记得郭夫人什么模样吧？”

    陶朱，“记得。”

    陆善柔铺开一张纸，“你把郭夫人画来，就像画苍蝇一样，画的尽量真一些。”

    陶朱果然画功了得，陆善柔看着画像，郭夫人就像要纸里走来似的。

    陆善柔收起画轴，“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陶朱问：“我要是不小心说了呢？”

    陆善柔说：“我就会不小心告诉凤，说你是寿宁侯的外甥。”

    陆善柔虚空审画像，好大雪狼人要自爆

    陶朱吓得赶双手捂住嘴，瓮声瓮气的说：“陆宜人，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陆善柔问他：“如果麦穗问你, 刚才我把你叫到书房什么, 你怎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