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长着驴耳朵 - 国王长着驴耳朵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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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鸟脱巢◎

    最近, 托女儿的福,初珍成了棋牌室的大名人。

    相熟的牌友记挂早成绩, 得知分数后全都咂不已, 一传十十传百的,到菜市场采买也没少被人拉住寒暄。

    这不,今天刚一组局, 才坐哗啦啦搓起牌,对面就有人问起:“初珍啊, 你家早最后志愿选的清华还是北大啊?”

    初珍蓄地笑笑:“报了北大法学。”

    牌桌一瞬哗然:

    “学法好啊, 以后去了法院, 那可是金饭碗啊。”

    “当律师也挣钱,不是说有什么四大律么。”

    “哎唷,你们家这两个女儿怎么都这么有息啊,畅畅f大,早早北大,你什么时候也本书开个讲座说说怎么培养材生的撒。”

    “从小看你家早就聪明,考这成绩一不意外。”

    “我看是初珍基因就好, 两个女儿都漂亮机灵,你看她这阵回来后赢咱们多少钱了。”

    “就是……”

    初珍半垂着, 装淡定码牌:“哎,你们就别埋汰我了, 主要还是孩自己知用功,我就是个住照顾起居的,没什么经验可分享的昂。”

    左斜角的开小卖的陈婶瞥她:“你别怪我多嘴问一句啊, 你们早是谈对象了吗?”

    初珍觑她:“嗯?”

    陈婶挤眉:“我天天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小伙送她门呢, 还在我这买过几次冰。”

    初珍无奈地哈一声:“哦, 是呢, 那男孩一个的,喜她好久了,暑假就谈上了呗,孩大了,不住咯。”

    牌友好奇:“她这对象成绩怎么样啊?你都看得上,估计也不会差。”

    初珍打一个七条,故作风轻云淡:“他比早早成绩还好一些的,是今年的理科状元。”

    陈婶瞪:“状元?是不少微信里传的那个说考726的?”

    初珍:“诶,就是他。”

    “不得了,你们老家祖坟要冒青烟咯!”

    又有人好奇:“人家报哪所学校啊?一个清华,一个北大?”

    “嗐,他跟着我囡囡后面报北大了。”初珍合不拢嘴:“说去的学院可厉害。当时北大就跟他说想选什么随便挑,还给了好几万块奖金,没工作都开始赚钱了,你说这成绩好就是不一样。”

    满桌人称赞,艳羡不已。

    大家再无心牌,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个没完,初珍也喜笑颜开地答,途,突地有男声在门初珍名字。

    是小区收发室的老李。他跟自由女神像似的,举着个朱红的es邮件封袋,气吁吁:“初珍啊!你家早的北大通知书到咯——!”

    初珍一怔,忙站起,离位走过去。

    一时间,六张牌桌上的人都涌过去,看闹,围个不通,啧啧称奇。

    初珍在组里面,双手接过那张扎实鲜红的封袋,看了又看,心激动到都要跃

    她克制着周的度,喜不自胜地宣布:“今天午的桌位费全我请了!”

    牌室一片腾,她将那文件袋小心护在怀里,跟众人别,一步都等不到地朝外走,要把它送回家。

    暑气与灼日迎面而来。

    可能是外边的光过于刺目,不然她的鼻腔怎么跟被蛰到似的酸疼起来。

    百集。

    女人竭力压制着滂湃的泪意,凉无人的楼,上几节台阶,才再也忍不住地,胡抹起脸来。

    绪复杂积淀,导致膝盖都抬不动,她就停在那里,泪直,哭着,多次模糊凝视这份红彤彤的信件,还不敢挨太近,怕泪不当心渍上去,脏它。

    等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松缓了好一会儿,初珍起伏的思才平静来。

    她左右环视,老公去上班,大女儿不着家,小女儿兼职。

    空屋里,只有光与影,和她自己,竟一找不个能第一时间分担狂喜的人。

    女人无所适从地抓抓,倍,又有一丝孤寂。

    她张纸巾净手与脸,没有拆那份北大通知书,只将茶几上的遥控,报纸之类的七八糟的件挨个拾掇开,就留通知书端放到正央,才站起来。

    想想又把它拿起来,带去早卧室,摆到她书桌上,又忽远忽近地调节位置和角度,确保女儿推门后能上看见,才放心离开。

    走房门前,初珍倏地回,三次把那通知书捧来手里,奉到佛龛旁父亲的遗照前。

    黑白相片里的鹤发老人注视着她,里有光,脸纹横亘,笑盈盈的。

    初珍虔诚地燃一炷香,在袅袅升起的烟丝里,她笑着哽咽:“臭老,我差忘了,还有你能分享呢。”

    她把那张文件袋朝向父亲:“看看你孙女,一个比一个厉害。”

    “要我说啊,还是你女儿最厉害。”

    “你那时还骂我呢,骂多狠哦,说我不前程,白养大我这个女儿,说我跟我哥思想境界没得比。那你现在再看着这张证书说一遍,我真的选错了嘛?”

    ……

    整理好绪去煮饭前,初珍还是将那份通知书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上,这样,这个家里,不谁先回来,都能第一时间瞧见它。

    熬汤途,女人还不间断地跑厨房望两,生怕一个不注意,那通知书就会跟血雀飞走了似的。

    早是第一个到家的人,她提前得到短信通知,猜到通知书会在这两日到家,所以归心似箭。

    但没想到的是,一开门,大红的信袋就映帘。

    她大叫一声,鞋都没换就冲过去,将通知书举过:“妈——我通知书到了啊!”

    初珍在油烟机的风声里听见女儿叫唤,忙走来,:“是啊,我午刚拿回来。”

    早呜呜假哭,虚虚环抱,原地雀跃,像抱着心的纸娃娃般不撒手。

    初珍提议:“拆开看看吧。”她也迫不及待了。

    早摇摇:“等等吧,等爸爸回来一起。”又问:“今天回吗?”

    初珍一早料到:“晚上回来呢,我给她打过电话了。我还让你爸班后把你外婆也一起带过来。”

    弯成:“真好,那等大家都到了再一起拆!”

    这绝不是她一个人的勋章与褒奖。

    所有人都有一份功劳,与有荣焉。

    话罢倒回沙发,翻看起密封的文件,上左右,不释手,之后将它轻拿轻放到原位,坐等阖家规模的开封仪式。

    亮手机,原也刚好发来微信消息,一张图片,外加一句问话:你收到了吗?

    小图乍一看像是通知书页照片,早忙说:撤回!

    原也:?

    早有理有据:收到了。但我还没拆,先别让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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