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天 - 第45节

    “你确定她不是？要不再看一？”

    博沂学校：“您听我说真不是，我们已经排查了两遍……”

    监察员有儿急了：“可是今天午事故发生时这个女生就在你们学校门，穿着你们学校的制服，甚至还背着书包！”

    “哎呀，她真不是我们的学生，”校恨不得赌咒发誓，“我们学校所有老师都被安排过来辨认了，没有一个人能认她，甚至那些休假在家的老师我们都去问了！您听我说，谁知这校服书包是从哪儿搞的，她真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什么，这小姑娘是冒充的学生？”陈淼差炸了，“那这岂不是说……”

    “对，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沈酌轻轻把录音丢还给白晟，语气倒并不意外：“时间地，场景人设，袭击经过，所有细节都设计得完无缺。她大概能有一百方法轻易死黄凯奇，但她偏偏选择了今天午的闹市街，离申海市监察仅仅几百米的距离，甚至在被袭击后还气定神闲地上来跟我了个谢，顺便提示了我们关于动发的细节。”

    陈淼震惊地张了张，才挤声音来：“可是……可是为什么呢？”

    沈酌的十指在黑手的包裹显得十分细，他轻轻合上资料夹：“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有一是肯定的，她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她是冲申海市监察来的。”

    “1505号！”“在这！”

    陈淼脚一顿，戛然停在门牌号1505的防盗门前，几个监察员彼此对视一。

    “张宗晓？”陈淼敲了敲门，发哐哐声响：“张宗晓！”

    里面无人应答。

    没有任何迟疑，陈淼又用力拍了拍门，直接问：“妹妹，我们没有恶意，你在里面吗？”

    “……”

    楼远有几家人好奇地探，结果一看陈淼他们穿监察的白制服，还着化者的金属项圈，立刻惊起来缩回，忙不迭把门关上了。

    “陈哥，”一个监查员几乎无声地问，“怎么办，破门去？”

    陈淼回低声：“杨小刀？”

    少年面无表，从人群最后被推上前来，手里还拎着发前白晟一脸父给他的晚饭——小浣熊脆面一袋榨菜，那便宜屑爹甚至忘了给他加两火。

    哐！哐！陈淼最后拍了两门，朗声：“妹妹，我们要破门了，如果你在门后的话躲远！”然后冲着杨小刀一指防盗门，意思是上吧。

    传统的压破门有很多不便之，比方说需要充电，需要搬运，不适合复杂地形等等；如果是用异能的话，传统异能例如冰冻、雷电、火焰等等难免会造成连带伤害，像陈淼的冰箭事后留满地冰碴收拾起来也很麻烦。

    但使用绿健康、环保节能的杨小刀就没有这些顾虑了，只见少年不负众望，木着脸抬起脚，一瞬——嘭！！

    整个防盗门像炮弹一样飞了去，轰隆响砸了客厅里。

    “不许动！”“申海市监察！”“别动，举起手来！”

    众人着烟尘一拥而，陈淼箭步冲玄关，举枪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来回一扫，没人。

    几个方向同时传来监察员的汇报：“书房没人！”

    “卧室没人！”

    “厕所空的！”

    ——整个房早已人去屋空，只有空气弥漫着袅袅灰尘，以及一丝残留的血腥。

    这时后传来杨小刀的声音：“……喂。”

    陈淼一回，顺着杨小刀示意的方向望去。

    大门后的地砖上赫然是一滩淋漓鲜血，上面还夹杂着星星的白碎齿。

    一个被戳烂了的浑浊圆球落在地上，陈淼慢慢地蹲，与它对视了片刻。

    那是个球。

    ·

    “事就是这样。”半小时后，陈淼无奈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张宗晓被暴打了一顿，然后在昏迷被带走了。从小区监控录像来看，带走他的人就是那个穿校服的小姑娘，一手拖着死狗一样的张宗晓一手拎着滴血的撬……别说，小妹妹有飒。”

    监察办公室里，沈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无声地呼了气。

    “知了。”他淡淡，“让王局协助排查监控，你们撤吧。”

    “是！”

    其实倒不意外。一个背景来历不明但手段缜密细致的小姑娘，明显智商很，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抓到，更何况动发这条线索还是她故意留的。

    如果监察没能通过那几狗发现蹊跷，如果他们没能通过黄凯奇顺藤摸瓜挖杀团伙，估计她还得再想办法多给提示，好让监察尽快注意到她的行动。

    小姑娘显然很希望监察追着她跑，但为什么呢？

    她打算把张宗晓带到哪里去？

    沈酌理完今天的最后一杂务，大致浏览了最近半个月来申海市关于化者违法犯案及民事纠葛的记录，在报告书上逐一批复好，已经八多了。

    他关上电脑，却没有起离开办公室，而是再次伸手拿起那本案卷，靠在扶手椅里一页一页仔细翻阅琢磨过去，翻到杀团伙的聊天记录时间线上，突然觉到一丝微妙的违和。

    然而他正要仔细往看时，办公室门叩叩两声，接着传来一个熟悉且调侃的声音：

    “哟，人，嘛呢？还没吃啊？”

    沈酌一抬。

    白晟斜倚在办公室门框边，年轻神俊非凡，两手各拎着一个大的外卖袋，琳琅满目不上百铁签，烧烤特有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办公室。

    “……”沈酌说：“你可真是宾至如归啊白先生。”

    “那当然，”白晟走办公室，用脚勾开办公桌前的大扶手椅，微笑：“我一直是把自己当作国家未来主人翁和社会主义接班人来看待的。”

    整个监察上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哪天沈酌养鱼技术翻车，大家从此失去白哥这个s级金大，因此背地里极尽讨好之能事——陈淼买茶都知给白哥多带一杯，白晟监察甚至不用刷门禁卡，警卫争相帮他开门。

    “吃吧。”白晟把烧烤摆了满桌，鲍鱼生蚝和螃蟹琳琅满目，甚至还有一海碗游龙虾粥：“人是铁饭是钢，饿着对多不好。来，尝尝这两串。”

    沈酌说：“我不……”

    “专门给你的，羊腰。”

    空气一片安静，沈酌望着白晟手里那两串烤羊肾，半晌礼貌回答：“谢谢，我的腰肾功能没问题，不用补了，你自己补吧。”

    “想什么呢沈监察？”瞬间白晟了一个无比无辜、震惊和迷茫的表：“羊肾富铁质，可以保证红细胞数量，提血氧和大脑思考效率——你怎么对腰肾功能那么？”

    “……”

    沈酌无言良久，望着白影帝无比真诚的脸，终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