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天 - 第26节

    一个“开朗光格好”的人，是不可能化这残暴异能的——

    因果律，最哲学系武之一，能直接抹消敌人的存在，使之从历史上彻底消失，甚至连对方自生起创造的份信息、亲缘关系、社会价值都一并抹除。

    这天上地唯我独尊的异能，如果运用到极致，甚至能一举压过所有s级，堪称氦闪级别的必杀能力。但世间万都必须遵循平衡的原则，过度大的异能也必然伴随某致命缺陷——

    “因果律，发动成功率仅11，一旦失控就会演变为无差别大规模屠杀，周边半径3000米从此化作无生命区。”

    荣亓凝视着半空那团恐怖瘆亮的光球，轻声：“难怪，我就说你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跑到这荒郊野岭里来。”

    远方架桥上，偶有车辆飞驰而过，更远楼大厦影影绰绰，于天幕铺开庞大的都市。

    人们正常而平静地生活着，完全不知刚才与灭之灾肩而过。

    “到我这边来，沈监察。”荣亓的视线越过白晟，遥遥地向沈酌伸手，“因果律成功的概率只有九赌一，待会一旦失控，施术者自己逃生都很勉，绝对不会再冒险救别人，你我二人都会被葬送在这里。”

    空气凝固了，死寂压在旷野上空，清光在白晟掌心急剧旋转。

    “白先生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来到你边的，还没发现吗？你活着对他来说是最大的阻碍，你死了他正好能完全统治申海。”

    荣亓凝视着沈酌的睛，向他摊开掌心：“这世上蝼蚁与你不是同一边的，沈监察。站到我这里，我带你创造一个人人绝对平等，没有战争与纷扰的未来。”

    每一分每一秒都漫得可怕，良久沈酌微微一动。

    白晟闪电般反手摁住了沈酌，那真是钢铸一般不可撼动的力，但话音却仿佛是带着笑的：

    “不至于吧亲的，咱俩可是一张床上睡过的关系，怎么被野男人画个大饼哄两句就要跑了？”

    “他不是在画什么饼。”沈酌盯着前方不远的荣亓，略微眯起睛，“我知他要的是什么了。”

    白晟：“啊？”

    沈酌没解释，只问：“因果律成功的概率是不是真的只有11？”

    “……”

    白晟没有立刻回答，掌心那团寒光危险地急剧旋转着，半晌才缓缓：“我不知他是从哪里了解到因果律的，但是……”

    他回半真不假地瞟了沈酌一，脸上带着笑，语气里却是明显的刻意：“宝贝，别信那野男人挑拨离间。我来申海还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和你发展一段超越朋友的伟大谊吗？”

    沈酌黑沉沉的睛向他一瞥。

    “好吧，好吧。”白晟持不了几秒就投降了，说：“因果律失控前是有两三秒应期的，我保证用这两三秒先救你，绝对把生还的最大概率让给你。行了吧？怎么你那是什么神，不相信我为献的决心和勇气？”

    沈酌短促地笑了，虽然笑意完全没有到达底：“你倒是想为献。”

    他退去半步，随手摘左手扔了，从敞开的外里一支特注，金属盖上赫然印着一个s标记。

    白晟霎时一滞：“等等，你——”

    “半径3000米，最多算三十平方公里土地，往东半公里是变电站，往南两公里是废理厂，西北环绕一条城速主。”沈酌单手扯松领带，一针扎侧颈血，净利落一推到底：“你的值多少钱，拿什么确保不牵连到无关的人？”

    药剂完全打动脉，接着，环形的冲击力从沈酌脚然而起，呼啸冲向四面八方。

    一刻，他左手背上叉的刀疤缓缓浮现化等级，s！

    沈酌反手张开掌心，一个黑的倒十字印记赫然现在其余两人底，荣亓猝然止住脚步，喃喃：“逆转十字……”

    一刹那白晟的瞳孔扩张到了极限。

    那分明是傅琛的异能，以一己之扛全场所有伤害值，绝对守护的血之盾，逆转十字！

    成串鲜血啪嗒落地。

    以逆十字为，无数血丝迅速向沈酌手臂蔓延，那是行化致使难以承受，血正急剧暴裂的原因。

    “s级状态我最多维持五分钟。”沈酌仿佛已经完全丧失了痛觉，他一拍白晟肩膀，森寒视线望着前方的荣亓：“五分钟用因果律抹除他，一个细胞都别剩，我要让这个人的存在彻底消失。”

    白晟脸上的最后一丝轻佻都消失了，直直地盯着沈酌，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这位申海市监察官：

    “沈酌……”

    逆十字能将全场所有伤害值全拉回施术者上，也就是说只要九赌一失败，沈酌就必须站在这里，为附近所有可能牵扯到的平民扛冲击。

    他肯定会死！

    “……我以为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你对蝼蚁的看法会有所改变，而我们对和平的理解会日益趋同……”荣亓看着沈酌，语调慢慢地沉冷去：“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以淘汰弱小为手段得到的那玩意不叫和平。”沈酌冷冷，“我不认识你，也不知你跟傅琛苏寄桥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无所谓。你死后我会去查的。”

    他在白晟肩的手掌一，沉声吩咐：“动手。”

    “……”白晟却没动，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掌心那团光球开始微微闪烁：“可是沈酌……”

    “别给他逃走的机会，杀了他！”

    白晟向后退了半步，“沈酌，你要不再想想……”

    沈酌呵斥：“动手！”

    因果律危险地颤栗起来，像一团饱胀到极限的球，随时可能怦然炸裂。

    疾风唰然静止，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荣亓和白晟同时动了。

    前者不退反，闪电般飞而上来抢沈酌，后者却反手将因果律一把碎，千万碎片在一瞬间消失！

    “——我不能看你死，”白晟脸难看地咬牙。

    他用尽全力一挥手，远几十电线杆全连起，缠绕着压电线劈盖脸砸向荣亓，然后一把拦腰抄起沈酌：“走！”

    压电闪爆裂天空，整片旷野地动山摇。沈酌整个人被白晟一条手臂勒在怀里，如离弦的箭冲数丈：“你在什么？！”

    无数电线杆如西分海一般被气震开，荣亓的影现在半空，面沉如眸光黑沉，一手再度向沈酌抓来。白晟扣着沈酌闪在树梢上一踩，角瞥向腕表：“三分钟。”然后断然再一挥手，周围所有树木连飞起，瞬间把荣亓砸到了数十丈外。

    刹那间沈酌意识到他在算自己s级状态结束的时间，简直生一荒谬：“你在什么，跟他玩捉迷藏吗？今天不杀他以后就更没可能了，别给他完成化的机会！”

    “不到。”

    沈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