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俊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这会儿他们有老友间的默契了。
不用提名字，都知
在说谁。
“好多年没见他了，不知跑哪去了。”李文豪喃喃，“多久了啊？我跟佳佳都分了好多年了，我算算。”
他喝的说话都大
，掰着指，一二一二地数了半天也没数
来结果。
“池晓是哪年走的来着……”
他数着数着，思绪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翟清俊一想起那个人，大脑就自动锁定在和他相关的事
上。
他没喝多，但也不需要这样掰着指数。
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八年。”翟清俊说。
李文豪趴在桌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对，对……八年。”
八年。
太久了。
时常不提起的话，翟清俊几乎要觉得自己忘记许川这个人了。
他快要记不清许川的声音了，也想象不到许川现在应该是什么样
的。
变了没有，
好
没有，在国外读书顺利吗？
有没有遇到一段新的
。
翟清俊没怎么喝醉, 隔天起来时依然有些闷痛，他吞了片止痛药，雷打不动地赶去了律所。
这四年来他日日如此, 除非病到彻底爬不起来，否则不会轻易请假。这
极度自律的生活态度自打大学里养成了之后，延续到了现在。
“早上好, 翟律, ”年轻的实习生女孩抱着一沓资料
来, “我昨天整理了
周三差的案卷资料, 是放我那里还是……”
翟清俊脑短路了一瞬：“周三？”
实习生一噎，打量着他的脸
, 吞了吞
。
“是前天王律说转接给你的那个案。”
“……”
翟清俊指了指桌角：“放那吧，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翟律，还有个事……”
翟清俊：“嗯。”
实习生闭了闭
，
心挣扎。
他脸好臭。
能不能问啊啊啊, 万一被骂了怎么办。
救命救命，翟律看着真的很吓人。
“王律说，叫我实习期都跟着您，”她拼命咽，睛一秒都不敢在翟清俊脸上多停留, 
着
说：“叫您带带我。”
“我？”翟清俊停回复邮件的手，眉尾轻轻扬起, “原话。”
怕什么来什么。
实习生心双手合十，祈祷老天保佑自己别被撵去。
“王律他说, 他说……”她一闭心一横：“您也是本科毕业就律所的，说我跟着你比较能学到东西。”
职场第一课, 语言的艺术。
翟清俊伸手拿过桌角的案卷，抬手翻了翻，扫了两就想起来这个案了。
相当难缠，难怪要丢给他。
他也不抬，实习生只听到很轻的一声笑。
翟清俊又冷又嘲讽的声音传来：“他这么说？”
实习生全僵，表都凝固在脸上。
大脑里不由自主地浮现昨晚的场面——
大腹便便的王律刚教训完其他实习生，睛一转落在她上，嘲
地问了句：“x大那个本科生是吧？”
她。
王律把此刻翟清俊手
翻看的案卷丢给她：“去，找那边那个，翟清俊。”
“……啊？”她抱着散
的案卷，一脸的蒙圈。
王律转过去，开始摆办公桌上的摆件。
“我们所就翟律跟你况一样，硕士学历都没一个，照样能来混得风生起的。你们就师哥带师妹去吧，我看
好的。”
实习生两一闭如捣蒜。
“嗯嗯嗯对，就是这样说的。”
“我知了。”翟清俊放案卷，摆了摆手：“去吧。”
她刚走到门，又听翟律说：“周三，你也去。”
实习生前脚走，后脚李文豪电话就打了来。
“大律师，你昨晚怎么给我回来的？”声音迷迷糊糊，嗓还哑着，一听就是刚睡醒。
翟清俊：“叫了个叉车，给叉回去的。”
“我去，”李文豪埋被里笑，过了会儿突然说：“我昨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什么算不该说的？”翟清俊问。
“比如……提起什么人。”李文豪试探
地说。
“……”
翟清俊手指曲起，轻轻敲击着桌面。
两人这样互相沉默了半分钟有余，李文豪都快憋不住了。
翟清俊：“提了。”
“我靠？”李文豪悬着的心彻底吊死了，“我我怎么说的？”
翟清俊故意又沉默了一会儿，急得李文豪快打车过来找他了。
他才慢悠悠开：“你说佳佳，我好想你。”
“……”
“
。”李文豪
张得握的拳松了力，低低地骂了一声。
他吐了气：“行行行，我知了。没事儿了兄弟，你忙吧，我也收拾收拾上班去了。你这儿有没有一次牙刷啥的？”
“卫生间柜里，你翻翻吧。”翟清俊说，“挂了。”
他今天任务不轻，手的案还没彻底解决，午约了一个当事人见面，王律这边又给他增了些负。
午工作
理完之后，还额外留来加了会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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