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城 - 第28节

    明明是同样的季节, 却像穿越过冬季，已经抵达天。

    小镇上有她熟悉的街、面孔、乡音, 空气清新又不燥，很宜人。

    只是不会有一个影, 骑着自行车，再现在视线。

    宋晞被安顿在亲戚家, 请了家教老师, 一天都没休息, 当晚就开始跟着老师狂刷考题。

    她把所有心埋藏在题海，像安静的刷题机，练习册和试卷完了一沓又一沓。每天很晚才睡，隔天闹钟5响起时，又准时爬起来。

    连新班级的班主任都很惊讶，竟然有学生肯努力到这地步。

    那时候周围有很多声音，少不了有人抱怨备考辛苦。

    宋晞却是满怀激的。

    她发自心地激即将到来的考，让她能有机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到更更远的地方。

    因为对未来有希望，才不至于因为某打击，就此沉沦。

    只是偶尔路上有一群男生骑自行车同她肩而过，她默背的文言文会突然卡住，意识回眸，去看那些影。

    6月考，举国关注。

    警们加班加站岗在各个路，平日暴躁的司机在考场附近也绝不鸣笛，早晨店的老板不厌其烦地对着孩们说“考试顺利”

    结束最后一门考试后，很多同学是从校门飞奔来的，像雀鸟樊笼。

    宋晞反而有些放慢步调。

    在迈考场校门那一刻，她心生不合时宜的彷徨，好像有遗憾，总觉得此后不再有事可忙了，空落落的。

    月底宋晞爸爸又空回了趟老家，一直陪着宋晞等成绩、报考。

    7月，宋晞录取了排名前30的南方某大学。

    那所大学很有名，随便上网查查，就会“全国重大学”“985”“211”这些字样。

    那天宋晞爸爸兴坏了，给帝都那边打电话报喜，激动得喜极而泣。连晚饭都忍不住在亲戚家多喝了几杯，双颊通红地拍着宋晞肩膀：“晞晞，爸爸真为你兴！兴！”

    宋晞举着半杯可乐，像所有考发挥得不错的考生一样，也跟着咧嘴笑。

    2011年7月，宋晞又回到帝都。

    又回到楼群林立的繁华都市，坐在宋家群的车里，堵在晚峰的立桥上。

    她望着窗外景，恍如隔世。

    张茜和宋晞妈妈都还是老样，门就快乐地拥抱她，拉着她问东问西，给她煮她最吃的菌菇汤。

    “晞晞怎么瘦了这么多。”

    张茜心疼地宋晞的脸颊，转又笑了，“前几年刚来帝都那会儿，晞晞晒得黑溜溜的，这次肯定是总闷在屋里学习了吧？养得比我还白，是不是还了？换土的原因么？”

    宋思凡从门外来，听见张茜的话，嗤笑一声：“什么，小矮人。”

    宋思凡确实是了不少，只是几个月没见而已，他像吃了化似的，现在居然也有182了。

    同样了个的，还有宋思思小朋友。

    明明宋晞走时还是个半夜总哭闹的小球，现在已经能追在大人后，瞎编着给人讲故事了。

    “超人”兴奋地绕在他们边，“汪汪汪”叫个不停，尾摇成虚影。

    宋晞把它抱起来，却想到另一只白的、叫“雪球”的萨犬。

    漫暑期，宋晞只无意间撞见过裴未抒一次。

    那是在小区门外，她和妈妈去超市回来，手上提着满满的购袋。

    帝都已经到了走两步就会一汗的天气，宋晞抬起手额汗时，远远看见裴未抒骑着单车，朝小区的方向过来。

    光明媚，他如初见时穿着白t恤，背了黑篮球包。

    宋晞心里五味杂陈，有意垂睑不去看他，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视线。

    “学————！”

    不知从哪跑来一个女生，梳着可的双，连衣裙上是青翠的带植图案。

    她本人也像那些印图案，明媚又光。

    女生突然冲来，张开双臂挡住了裴未抒的路。

    裴未抒刹住车，皱了眉，表里有对女生行为的明显不赞同。

    女生提着一个的蓝小纸袋，递到裴未抒面前。

    “学，这是我烘培课的巧克力，送给你呀！”

    随后，她又笑眯眯地吐了一大串日语。

    裴未抒表倒是没什么变化，巧克力也没收。

    他应该是认识女生的，半开玩笑：“知我日语不好，故意说这个？”

    女生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我不是不好意思嘛，说日语能缓解我的张。学，你的实力我是知的，别说听不懂。就算听不懂，‘da i su ki’你总知是什么意思吧？”

    “听懂了还说听不懂，不已经是回答了么。”

    裴未抒礼貌一笑，“谢谢，不过不好意思。”

    女生又嘀咕了一串日语，在裴未抒挥手和她告别后，还不死心地追问：“学，那巧克力你也不吃了吗？喂，裴未抒！”

    “不了，谢谢。”

    “晞晞，想什么呢？”

    旁妈妈在促，宋晞应了一声，收回视线，随着妈妈了小区。

    宋晞忍不住回。

    那女生已经自己拆了包装袋，拿巧克力，大咬一：“不吃拉倒，这巧克力好吃死了，你后悔去吧！”

    离开帝都去大学报的前一晚，宋晞和李瑾瑜约好去逛街、吃饭。

    李瑾瑜考得不错，报考了医学类专业，这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她在考后看见李晟泽和一个女孩在校外接吻，心碎成八块，算是单方面失恋了。

    聊到这些时，宋晞她们正在品店里逛着。

    她刚拿起一个小金鱼图案的抱枕，李瑾瑜已经凑到她耳边：“宋晞，所以你那位呢，这次回来有没有再遇见他？”

    宋晞一愣，似不在意般开：“有啊，看见一个可的女生和他告白。”

    顿了顿，加上一句，“特别特别可。”

    “啊！宋晞小可怜，我也是小可怜，我们怎么这么可怜啊，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看见这些！”

    李瑾瑜同受般地抱住她的手臂：“走吧宋晞，我请你吃喝冷饮！”

    宋晞举起抱枕：“等一，我结账。”

    “你要买这个？”

    “对啊，买来送给你。”

    李瑾瑜看着上面的金鱼图案，沉默两秒，最终拿了另一个小熊图案的：“那还是这个吧，我现在不怎么喜金鱼了。”

    说是喝冷饮，路过几家冷饮店李瑾瑜都没停脚步，最终站定在一家酒吧门，指指招牌：“就这里吧！”

    其实也只是售低度尾酒的清吧。

    店里有个小舞台，有位散着黑发的女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