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命中 - 第99章

    他绝不允许方雨遭人非议，任何人都不能诋毁方雨。即使并未指名姓，即使语焉不详，但有关方雨，哪怕再模糊空泛的恶意，他也要决杜绝。

    当年舅舅说他白费心力，人死了这些事本没必要。他不这么认为，方雨走后的世界，哪里都没有方雨，哪里也都是方雨。弹就算打在空气里，也像击了他的心脏。

    问答环节剩最后一个问题，陆与闻到的题是粉丝从他演过的作品选最喜的角，他来讲述塑造该角背后的故事。

    问这题的粉丝恰巧在场，陆与闻没想太多，直接让对方讲最喜哪个角。

    粉丝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陆老师你好，我是你最早的影迷，从你的第一电影就开始喜你。现在你有了很多很好的角，我很为你兴，但我仍记得最初打动我的，很久没听你提起他了，我想问问你，董乾还好吗？”

    陆与闻听完心里被刺了一，他忘了该及时给粉丝回应，甚至不知自己在那一瞬是何表——

    他陷很短暂的恍惚，被这个名字拖回很久远的过去，可奇怪的是，场前他才看过电影海报。

    这电影于他并不陌生。

    为什么刚才没有特别的反应？陆与闻视线扫过台上展的他的角立牌，几乎在一刹那间找到了答案。

    无论是电影海报还是角剧照，他看到的只有他和方雨，没有董乾，没有向晴。

    方雨走后，他们合作的这电影成为他的救命稻草，他靠这回忆和凭证撑了来，电影里他看到的只有方雨，以及那段他们形影不离的时光。

    假如一个角承载了太多私人，角本会被遗忘，曾倾注的心血与仿佛不再是为了塑造角，而是将他的一分永远留在角里。

    陆与闻不知要怎么回答粉丝的问话，董乾还好吗？会好吗？

    那一刻他会到为演员最残忍的事，角结局不好，观众可以靠编撰靠幻想改变角命运。但演员不行，切经历了一遍令他比任何人都更相信结局。

    和角一同活过，更能看清笼在他们上的命运的那张网，挣扎过也期待过，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既定的结局。

    观众或许仍能抱有幻想，但演员不能，他比谁都清楚那就是结局了。

    陆与闻斟酌着言辞，考虑怎么说才不会伤粉丝的心，“他应该好的？虽然电影有结局，但人生会继续，我想只要他愿意，他一定能找回年少喜的人，除非——”

    话没说完陆与闻便放话筒，摇苦笑，不忍再说去。他才发现和他相比，原来董乾还是幸运的，只要活着就有可能。

    老天对他真狠，一可能都不留给他。

    见面会结束后，粉丝三三两两结伴走会场，陆与闻回到后台卸妆，他叹了一气，心俱疲。

    他还不知他的粉丝之间展开了一次讨论，有人觉得他提起董乾时表不太好，是不是不太喜这个角？毕竟电影老早被禁了，放在今天，这电影带给他的收益可以忽略不计。

    跟随时间一的粉丝却是一脸讳莫如，说，不，不是这样的，你不懂。

    会场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保安来清场，没人注意到一个罩帽齐全、全副武装的影从最后一排起，慢慢地走了会场。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接16章

    梦到你了

    陆与闻整个人靠椅里，半仰着，对着天板发怔。刚卸完妆，睛依旧刺痛不已，助理去买清洗睛的生理盐，陈曦自见面会结束后便不见了人影，后台只剩他一人。

    灯光太亮，睛盯久了发胀发，陆与闻脆阖上双，后脑勺挨着椅边沿。

    昨晚没睡好，此时睛一闭上就不自觉打起了盹，浅眠状态，陆与闻对周遭环境仍有所知。

    推门声响起，凌的脚步声转了一圈，接着是撞到衣帽架和桌椅的声响，不知哪个工作人员来又去了，听起来还是个冒失鬼。

    后台安静了一小会儿，陆与闻在半梦半醒间觉方雨又了他的梦里。方雨是被他拽着梦的，他很早以前就发觉，度睡眠梦到方雨的次数少之又少，梦见也是需要运气才能实现的事。

    而浅寐时只要他一直想着，脑海里像演电影一样想象方雨的模样、动作，他便真的能几分钟的幻梦。

    即使那是他刻意幻想来的，大脑必须很努力很用力才能维持去的梦。

    但他不在乎，反正他又见到方雨了——

    方雨脸上的笑很灵很鲜活，五官生动俏丽，还是那活泼脱的模样，兴冲冲地跑来他面前，问他去哪了？要不要去玩？

    又或者是偎着他的手臂，睛一眨一眨，嘴像礼那样呈给他，磨着要接吻。

    半真半假的梦连声音也格外清晰，方雨会说，快亲亲我，快，吃一我的。

    陆与闻承认自己有时会因此起了反应，他会在梦里延那些戏码，反复回想从前他们是怎么亲的，在床上又是如何忘地厮混。

    最过分的一次，他想像自己与方雨，方雨坐在他上，表现及都是青涩稚的，是没见过真章的儿。

    他兴奋得难以自持，如一饥饿过、急不可耐的野兽，急哄哄地扑了上去。他在方雨的颈间一通拱，莫名觉得怀里的方雨十分单薄瘦弱，他仅用一只手就能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