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托着腮，一边在草稿纸上划拉一边开始思维发散。
——二十分钟，暴力伤害，事后加害者男方粉饰太平，受害者女方敢怒不敢言，众人怀疑，但碍于男方的
份和演技，谁都不敢当面质疑，事后也会考虑自己惹不起而作罢。
就这样几条信息，刚好给了她启发。
如果是反过来，并且放到剧本里呢？
——短时间，女人要了男人的命，女人本就是“受害者”，
期受到男人的欺凌，男人遇害之后，女人依然表现
委屈懦弱的一面，旁人就算来问她男人的
落，也不会立刻怀疑到她
上。
当然，凶手要完全将自己和命案分割开，仅仅是靠“不能让人怀疑”这样的侥幸心理还是不够的。
怀疑是旁观者的主观态度，凶手
本左右不了，能左右的是从嫌疑人份到犯罪嫌疑人这个过程
起到实质作用的东西。
想到这里，戚晚重新翻开一张草稿纸，开始罗列。
第一，尸
。
尸是证实死者是否被害的最有力最直接证据，有很多案件就是因为无法找到尸，无法确定人是不是死了，令侦查停滞不前。
有的甚至无法立案，只能以“落不明”结论。
第二，除了尸之外，能证实凶手份的其它直接证据，最好是形成逻辑链。
也就是说，虽然找不到尸，但能通过其他证据证明被害者已经亡，犯罪嫌疑人就是他/她，没有第二
可能，逻辑链扎实无法推翻，没有丝毫疑
，那么此案也可以定罪。
比如，被害者已经被碎尸，尸被彻底
理，或是碎尸后冲
，或是通过某些医疗渠以
垃圾的方式理。虽然连尸块都没有找到，但警方还是通过刑事技术手段，证实死者遇害的事实，并还原过程。
第三，就是犯罪嫌疑人本人的供述，这很重要。
然而面对一些懂法的行凶者，他们
知“疑罪从无”和“重证据重调查，不轻信
供”的原则，有人会拒绝提供供——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谁也不能证明我有罪。
还有一
况是反过来的，凶手于
罪的目的，亲承认杀人，但经过调查证实并非他杀。
罗列到这里，戚晚又开始假设各可能
。
找不到尸，可以通过找到组织或者是碎
血迹来证实死者被杀。但如果连这些都找不到呢，就是纯失踪呢。
还有，分尸、碎尸这件事以江蓠的设定不太容易
到。
分尸需要工
、力气、时间、场地，前两者江蓠不备优势。
而且江蓠和父母一起住，总不能在自己家里分尸吧，分尸之后怎么理呢，像是某个案
里拿去喂猪，
脏腌制自己吃，这不但不现实，而且违背格。
所以如果是江蓠作案，且保证男人的尸不被找到，就需要有一巧妙的理方式。
戚晚记得余钺说过，要还原行凶过程，就要去了解凶手的格。
每个凶手都有自己独特的作案风格，喜
迂回的人不会搞分尸这么大阵仗，心思细致且有知识储备的人，多半提前了解过现在的刑事技术，明白动作越多留的痕迹就越多的理。
再说江蓠，她平时话就少，所以就算作为嫌疑人被带去问话，她对警方的怀疑矢否认，或者只是慌
地抹
泪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是合理的。
这里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许乔要备一定的司法知识，她要提前告诉江蓠，什么话不该说，甚至不说。
……
就在戚晚脑风暴的时候，同一时间，郗望也被黎湘叫到房间里。
自从上次黎湘扣住郗望的手机，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单独对话。
郗望自然也见到黎湘的伤，但她还来不及问，黎湘就话短说地将过程告知。而且不需要过多描述，只要提到“是刘峰鸣的”，间的过程怎么回事，郗望会自行脑补。
郗望很震惊，但她震惊的和旁人不同，她的第一句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刘峰鸣要针对黎湘，黎湘了什么？
黎湘的脖上贴着冰袋，她扶着冰袋，小心控制着声带的震动说：“因为我刺激他。我告诉他你要离开他，还威胁他如果再纠缠你，我会让他不只不能官，连人都不能。”
郗望一
坐到椅上，又愣愣地问了句：“为什么？”
黎湘反问：“你说呢？”
郗望快速眨，加速思考，隔了一会儿又：“可是，可是……他是个疯，你这么，他会对付你，你不知他疯起来什么样……”
“这你不要
。”
黎湘将她打断，实在没有力气去跟郗望解释，她被控制十几年，她认定的这世界上唯一不可战胜的恶
就是刘峰鸣，这认知是一错觉。
在郗望的认知范围之外，即便是“恶”也是天外有天，这世界上有很多隐秘的手段，是本找不到始作俑者的。
这事放在过去也是一样，什么权贵会自己动手呢？
像是刘峰鸣这疯，玩这么大，亲自动手，绪不稳，纯为发
，还是反社会人格，若不是他窝在这小地方，若不是有个副市哥哥，他不会蹦跶到现在。
黎湘只说：“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么，我说，你，不要反着来对着拖后
，我保证这件事会圆满解决。”
说完这句话，黎湘喝了，小心吞咽去，又：“你的手机要继续放在我这里，你不要用其他方式联系他，耐心等上几个月，你会摆脱他，还会见到你的孩。”
郗望神
怔忪，一时充满期待，一时又忐忑不安。
“真的？”
她可以相信她吗？
黎湘：“我一定能帮你办到。前提是你要忍住。”
郗望，虽然心里仍不安定。
她沉默片刻，等这些信息都消化完了，便开始关心起黎湘的伤。
她是有经验的，一条一条嘱咐怎样好得会快一些，要吃什么药，以及
冰块会更容易缓解等等。
黎湘笑着应了，其实类似的容医护人员已经说过一遍，但她没有打断郗望。
她不知郗望此时
的关切，是于妹妹对
还是因为同病相怜，她只是
觉因为这件事，她们之间的关系
垒、隔
似乎打破了一些。
郗望见黎湘只是在笑，也不知听没听去，便拿起桌上的纸笔将她知的写来，随即递给黎湘说：“就这些了，你照着，忍过前三天，第四天开始就会好一。白天可能还好，辛苦的是晚上，会疼醒。”
黎湘将纸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迹，低垂着睛问：“这么多年，他打过你几次。”
郗望想了想，摇：“不记得了。”
太多次了。
黎湘忍着疼继续问：“只要听话，就不会挨打了吧？”
郗望又一次摇：“他打不打人，怎么打，都看心。
兴也会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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