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当家菜不过是白菜、萝卜、土豆，为了能让冰箱
有所用，姜铁梅起大早去菜市场排队买来大棚韭黄、黄瓜跟菠菜放
去。
晚上他们就吃上了韭黄炒
跟菠菜粉丝，姜铁梅赞
：“二儿媳妇可真孝顺，给家里添置这么多东西，咱们家生活可比之前好多了。”
陶芋对婆婆说初迎孝顺毫无异议，虽分了家但在一块儿吃饭，冰箱她也能蹭着用，这样他们小家
就不用买冰箱。
婆婆为了冰箱不闲置还会买平时吃不到的大棚菜，伙
平直线提
，她乐见其成。
批发市场关门早，动批腊月十五就关门停止营业，这是商
们难得的休息时间，初迎夜大又放寒假，这段时间她倒是轻松了不少。
她给三个“员工”准备了奖金跟劳保大礼包，冯兵兵跟徐逢
分别是天来的跟夏天来的，没
满一年，奖金各有不同，分别是五百、四百二、三百，劳保大礼包里面就是单位工厂经常发的
巾、香皂、洗发之类的，另外还有油跟米。
刚带着小赋学大提琴又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就听见院里
闹，一群老
老太聚在一起聊天。
那老太说她娘家侄女上班的棉纺厂倒闭，她说：“厂
效益不少，好几个月工资都发不
来，撑到年底就倒闭了，每个人就发了百块买断工龄。”
姜铁梅从屋里来，这个前棉纺厂职工
本不相信，她说：“棉纺厂还能倒闭？”
那老太说：“你们那厂效益多好，那肯定不能倒闭，我说的这是个街办的小棉纺厂，本来就几十人。”
姜铁梅啧了一声，大厂职工的自豪
油然而生：“大过年的厂倒闭，这不是诚心让人过不好年嘛。”
初迎就在旁边听着，大规模
岗
从九二年开始，但之前已经有人陆续岗，尤其是棉纺织行业首当其冲。七十年代化纤布料大量生产，化工厂就能生产布料，八十年代初各
布料过剩，八四年就取消了布票，到八十年
后期棉纺厂陆续倒闭。
“那他们这些职工咋办啊？安置到哪儿去？”
“岗，已经给钱买断工龄，哪有人给安置啊！没人
，只能各凭本事自己找工作。”
“街不安置工作了吗？”
“就街厂关张的多，街哪得了。”
一群在同一个岗位上奉献终生的老老太压就不能理解为啥好好的工作着突然就失业。
他们说话声音大，陶芋本来没参与聊天可在屋里也能听见，
上就支棱起耳朵听着。
老老太们很庆幸他们没赶上岗，可是年轻一代赶上了。
等老老太聊完各回各家，初迎很意外地听到陶芋忡心忧忧地说：“我听说有的国营供销社卖给个人了，端铁饭碗的售货员也能岗，我们商场总不会承包给个人吧。”
初迎说：“太
可真是从西边来了，你不是一向自我觉都好的，谁岗都
不到你上，你还能
心岗的事儿？要是真担心也不至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方晋南安
自己媳妇说：“你们那是国营商场，效益好不至于往外卖，退一步讲就是承包给个人，老板也不一定让你们岗。”
“这社会咋就这样了呢，真看不懂。”姜铁梅说。
方戬大过年的还在差，腊月二十八晚上初迎跟小赋回娘家吃饭，可巧初说她小姑在同一家街棉纺厂上班，岗了。
“这不是让人过不好年吗，就给了三百，再多厂也拿不来，工作就没了。”初说。
初迎说：“我刚好要找个人给我卖衣裳，要不你问问周安愿不愿意来。”
她现在完全了解服装批发的方方面面，不需要自己整天守在市场，再说年后她打算着手汽修厂的事儿。
初
前一亮：“那可太好了，你给那么的工资，哪有不愿意来的，就是她没有售货员经验，我担心她卖不好。”
初迎说：“周安说话
事都大方，应该能成个好售货员，再说周找不认识的人我也不放心，还是找熟人好。”
初说：“那我这两天就去问问。”
腊月二十九吃过晚饭，初一家吃过晚饭来串门，把周安也带了过来。
周安兴地说：“我正发愁年后没地儿上班，我嫂就说你在找人，就是我不会卖衣裳，我怕卖不好。”
初迎说：“慢慢学就行，我会带你，就是辛苦，四
多就得去批发市场，不过隔天忙完早上就能走，你小孩有人带吧。”
周安说：“辛苦没事儿，之前我们那街厂还两班倒呢，上夜班我都能习惯，我婆婆给带孩。”
“那行，正月初十上班。”初迎说。
“你跟初迎好好学，争取多给她卖货。”初叮嘱她说。
初迎画饼：“卖得多会给你们发奖金。”
周安笑：“我肯定好好。”
——
方戬腊月三十晚上才从外地赶回来，初迎开车去火车站接他，看他一
便服拎着大行李包风尘仆仆，平时整齐的发都显得凌
，初迎有心疼，问：“坐了两天火车，累吧。”
方戬语气轻松地说不累，又说：“都十多了，你看有拉活的租车司机，大晚上的我打车回去就行，你还跑来一趟。”
初迎说：“老夫老妻还说这话，我当然要给你提供接送服务。”
上车后初迎递给他饭盒，里面有两个烧饼跟酱
，一看他在火车上就没吃好，等回到胡同，这些已经被他全吃光。
初迎心说不知方戬差忙什么，不是她提前了好几年给他找的那活儿吧！
姜铁梅倒舍得用煤，已经烧了两
壶，炉上还坐着一壶，卫生间的炉也烧得旺，很和。
初迎给他兑洗澡，说：“接来七八天能好好休息吧。”
方戬：“放假了，这几天带小赋去玩儿。”
年后，夫妻俩各自忙碌，初迎带了周安俩月后，觉得她还不错，很快就学会各话术，会跟顾客搭话，
有笑脸。
她跟徐逢外加姜铁梅完全可以应付这个摊位，她就想着手准备汽修厂。
知初迎以后不经常来，徐逢担心营业收
，她说：“咱们这个摊位本来是批发市场生意最好的，你不在这儿我担心卖不了以前那么多货。”
初迎说：“你完全不用担心，你也是老售货员了，卖货平比我，慢慢周安就会积攒经验，忙完早晨，午你们俩留一个人看摊，我婆婆也经常来跟你们换班，你们都能轻松，再说我有空的时候早上也会过来。”
她跟方戬商量的时候，方戬说：“终于要修车，你去年搞服装批发，今年搞修车厂，一都没闲着。”
初迎说：“不啥生意都得趁早，越晚越难，我现在好歹是个老板，四个人再加咱妈都给我活，我能腾手来。”
方戬伸手理理她的发说：“反正修车厂成本也不会太，放手去吧。”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