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山河剑 - 第25节

    季酌泉又拿三相镜：“先生说，这罗盘还是你自己放着吧。”

    倾风虽用不了这法宝，可毕竟是珍贵东西，当即回自己后腰。

    季酌泉没别的事，提起饭盒起离开，门也懒得锁了，随手虚掩了。

    等人走后，又是一阵漫的静默，才有小妖开询问：“你怎么认识她啊？”

    作者有话说：

    别叙师兄，甲娃

    剑山河

    （“狱卒——狱卒——！有人越狱！”）

    倾风拌着碗里的白菜跟豆腐, 知陈冀是故意挤兑她先前说的那句“活个清白”。这一清二白的嘴里吃着实在寡淡，只能指着这帮小妖满嘴的荒唐胡话添个味儿。

    “季酌泉怎么了？”

    小妖战战兢兢：“她上那么重的血煞之气你觉不到？”

    倾风只觉得季酌泉这人有说不邪，刑妖司其余弟皆对她退避三分, 倒不是因为讨厌冷落，而是怀有某刻骨髓的恐惧。

    可因没什么见识，实在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迷惘：“她是妖？”

    “什么妖，她是人！”

    对面的妖从墙角小心挪来，停在黑暗, 对季酌泉方才站过的地方都忌惮万分，不敢靠近。

    “她先辈或许有妖的血脉，不过主要还是人。传闻她资质上佳，幼时显慧。十五年前那场大劫，龙脉动，她父亲动用什么禁术，纵她的借了山河剑的一缕剑意，再次封断龙脉。随后她平白得了几十年的功力，可上也有了屠龙的血煞之气, 受天摒弃，只能跟在白泽边借国运遮蔽气机, 才好歹活到现在。”

    倾风听着这玄幻波折的剧，对这帮人嘴里的话半字都不敢再信：“又是你们胡诌的？”

    “什么胡诌！所有人都知啊！”妖虽谎话说过不少, 可最不满别人质疑他难得的真话, “与季酌泉走得近的人, 也容易受到那血煞之气的影响, 遭天针对, 变得倒霉。你方才跟她说了那么多话, 自己小心些吧！”

    倾风扒了个饭，问：“那她的父亲呢？”

    里的小妖飞速接嘴：“这等禁术，自然是死了，焉能有命在？”

    倾风吃着饭菜都泛苦了，换了个姿势，盘膝坐到一旁的床榻上。

    妖说着来了兴致：“可惜已经有一剑鞘了，她失了这名。”

    倾风捧着碗，大惊小怪：“什么剑鞘？”

    “自然是社稷山河剑的剑鞘啊！”妖一双大在远时不时闪动，他壮着胆又往前走了一步，就是为了能叫倾风看见自己神的蔑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你不是刑妖司的人吗？”

    倾风无辜说：“这怪不得我，怪我师父。”

    妖鄙夷：“你师父真没见识。”

    “确实。”倾风赞同了一句，又问，“山河剑还有剑鞘吗？什么样？”

    一众小妖哄笑起来。里那只狐狸的声音最为尖细，笑声也最醒目，倾风光凭耳朵，都能听她此刻前俯后仰的画面。

    鸟妖说：“剑鞘指的是人！你以为当年龙脉问题，只有妖境那边的龙发了疯？龙尾也有那些杀戮之气，不过是没那么严重罢了。是白泽先生将人境这边邪戾的妖力都封在了自己，人境才得这数百年的安生。所以白泽落得如今这般虚弱，还要常年闭关休眠。”

    他被白泽关押在此，话里意思本是想说白泽活该，可真说来时，又少不得几分唏嘘，更多是为同族大妖沦落至此的悲哀。

    又恨人族不争气，连累白泽至此。更恨自己连不争气的人族都比不上，还被关到白泽底。

    心念急转间，忽然发了脾气，闭嘴不说了。

    倾风饭都不想吃了，重新捧着碗走来，靠在牢门边上，冲着走追问：“然后呢？”

    鸟妖冷哼：“问他们去！”

    倾风：“……？”

    你们这群妖是真的喜怒无常！

    这群小妖平日总要听刑妖司的人过来讲课，什么礼义廉耻听得耳朵生茧，难得遇到个一问三不知的弟，倒很愿意为她解惑。

    妖脆地将话题接了过去：“不过十五年前那场大劫，先生受反噬，险些陨命，几乎控制不住山河剑正浑厚的剑意。你人族一名弟便主动表示愿意帮先生收敛这妖力，不想竟真的成功。于是众人便称他作山河剑的剑鞘。”

    倾风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妖继续：“说那人的名字你定然听过，只不过是其隐比较曲折而已。他就是谢绝尘！”

    倾风埋吃了两饭，没有吭声。

    妖：“……”

    牢里蚊多的，倾风抬手在半空挥打了。

    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啊！”他没见过这么愚钝的学生！

    倾风无知但不惭愧，着厚颜承认：“我是浅见寡闻。”

    “那他哥你肯定知。十五年前，他留一句‘天在妖境’，就跟着妖王叛离人族了。”妖酸，“真是，怎么不带我一起走？！”

    倾风看了手里的空碗，第一次觉得自己过于不学无术，不好意思地：“唉，没听说过啊。”

    妖一气上不来，崩溃：“他哥就是陈冀的结拜兄弟！陈冀你总知吧？！”

    “知知，陈冀嘛！”倾风也舒了气，算了二人之间的关系，“这么说来，谢绝尘其实算是陈冀的半个弟弟？”

    妖无力摆手：“是。”再不敢提多余的人。

    鸟妖忍不住，又声补充：“谢绝尘就是为了恳请白泽留他兄一命，所以才自愿这剑鞘。并全族从京师搬迁，再不过问刑妖司事宜。”

    倾风问：“你怎么知？”

    鸟妖骄傲：“废话，我趴人家床底听的，不然我能这刑妖司？”

    倾风一时都接不住他这话，放碗筷，细想一谢氏当年的变故，一夜间天地翻转，怕也是诸多无奈，苦不堪言。慨了句：“可怜。”

    鸟妖激动：“可怜什么！他谢家如今是江南首富之家，他家写字用的都是金！银钱几辈也不完！”

    倾风也是震惊：“什么！”

    跟着妒火烧，恨其不争：“陈冀啊陈冀！怎么就你混得这般落魄，你自己看看！怎么回事！”

    众妖不懂她为何忽然心防大破，只以为这人族心躁急，见不得他人富贵，连最基本的都不能克制，难怪关西北狱来。

    妖语重心地敲打她说：“你还想着钱呢？人家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不如想想同季酌泉扯上关系，自己小命会不会遭她连累吧。”

    倾风右手撑着木，缓缓抬起：“季酌泉？”

    她看着这帮无忧无虑的小妖，沉了声，说：“比起她，其实你们更应该怕我才对。”

    众妖再次哄笑，嘲她说大话：“你又是谁？别是被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