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中下桑 - 陌上中xia桑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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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郁青低着,沉静地说:“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你。”

    “正常人会叫前任去自己的婚礼吗?”

    “正常人会来自己前任的婚礼吗?”

    左思嘉讨厌吵架,才开始就痛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沉默片刻,只能喝完一整杯

    夏郁青迫自己踏一步,因为左思嘉没回答,自己又已经开了,于是一了百了,破釜沉舟地说去:“我们分手以后,我都听说了。你开始喝酒了,琴不弹了,还去玩那些找死的运动。你到底想什么?我知,分手是我得不对,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很担心你。”

    “夏郁青,”左思嘉默默地听着,结束时才说,“我生过病,动过手术,我差死掉了。你不觉得我的人生里有比分手杀伤力更大的事吗?”

    夏郁青郑重其事地反问:“但你还是受伤了,对不对?”

    他看着她,端详着她的义正辞严,莫名觉得又荒谬又恐怖。左思嘉懒得纠缠了,索冷笑:“你到底想什么?总不可能想和我复合吧?”

    “当然不是!”夏郁青上否定了,“我只是……觉得疚。我想看到你也幸福,我不想你继续这样过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一个对待生活,对待都非常认真的人。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你以前说过,你想要和人真心相。可现在呢?你一直喝酒,还整整空窗了两年。”

    空窗期又怎么了呢?说到这里时,夏郁青自己也摇摆不定。她好像跑题了。

    在这无话可说的窘境想了一阵,夏郁青到动摇。

    她说不想复合,可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这是她的真心话?唯一能确定的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些话绝不能说

    左思嘉回答:“所以呢?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把我的改变归结于与你分手。然后呢?你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人,和亲人一样。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也能朋友。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觉得你是在缓冲伤害吗?假如我直接死了,你是不是更轻松?”

    夏郁青泪满面,不断地摇

    周围有人推杯换盏,声笑语。

    只有他们在血淋淋地争执。

    夏郁青说:“我没有这么想过——我承认,我承认好吧!我想过啊,跟你提分手的时候,你来参加我的婚礼的时候,我想过的!要是你来拉住我,你带我走就好了。”

    左思嘉想笑又笑不来,恶狠狠地说:“现在过得不好,你又想起我来了。”

    他问她:“你有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过?”她还没回答,他上撤回了提问,接去说:“算了。我也没想你留来,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骗我。”

    左思嘉站起,夏郁青不希望他走,但又不知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上叫住他。到最后,她只能着泪,久久坐在原地。

    左思嘉对夏郁青的厌恶达到峰。

    他在外面了很久的风。

    参加聚会的心没了,夏郁青走来,准备打车离开。她走到他边,留的话不是“再见”,而是:“思嘉,那你现在还我吗?”

    左思嘉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他不懂女人,完完全全不理解。

    不知过去多久,他回了一趟车里,取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然后才上楼。

    伊九伊的生日聚会已经散场了。她主,稍微提前了一结束。朋友们没起疑心,听她说就都陆陆续续走了。二楼包了一晚上,今夜都是她的地盘。她一个人静悄悄地独,反而比刚才舒服得多。不用说不想说的话,也不需要刻意去笑。

    左思嘉上楼时很意外。

    他带了和一只包装好的手袋,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时,左思嘉几乎以为自己现了幻觉。

    他问:“这是……怎么了?”

    她苦笑一,跟他说:“你来了。朋友比较忙,我就让她们先回去了。”

    “你怎么不回去?”

    伊九伊站起来,手不知放哪里好,于是背到了后:“突然想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左思嘉看了一。他的确可以走,刚和前女友吵过一架,理说,一个人冷静一才正常。他先把东西放了。

    “谢谢你的礼。”伊九伊说,“糕也很好吃。”

    突然间,左思嘉犹豫了。手提包的价值是五位数,品牌挑,款式经典,是脚踏多船如履平地的好友称为“送女士绝不错”的商品,也是他给大学教授、合作过的异乃至于文悦棠都送过的东西。

    名义上,他在追求伊九伊。可是,她的生日,他却要送她这

    夏郁青说他变了。她的话里,他不敢苟同的地方很多,但是,这一条,他似乎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曾经只关心钢琴,只想着音乐,然后,突然开始行扭转兴趣,怕死,也怕寂寞。左思嘉变了很多,开始变得轻飘飘的了,不再真诚了,也不相信了。过去的梦想变得又幼稚又恶心。

    其实,不该是这样的。

    伊九伊坐在气球间,面前的圆桌上,蜡烛熄灭的糕正在化。她以为左思嘉会走,可他并没有。

    左思嘉脱掉外,尝试坐到另一侧的座椅边缘。室寂静无声。没过多久,他又站起来。

    伊九伊希望他回去,可他留了,又总还是说几句才显得不奇怪。她没话找话聊:“你送的生日礼是什么?我可以拆开看吗?”

    “嗯。”左思嘉匆匆回应,却又没来由地否认,“那个不算生日礼。”

    她疑惑地抬起:“什么?”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不知不觉走到房间没被利用的角落。左思嘉掀起暗青的天鹅绒罩。

    这里有一架闲置的钢琴。生日会的残局里,他在钢琴前坐,低着,很随意,也很缓慢地开始使用双手。

    指尖与琴键接,起初,他弹的是fly  to the oon。那是一阵孤独的雨,落在人上。悄无声息,它过渡成《祝你生日快乐》。

    手术结束后,恢复期间,左思嘉在医院待了几个月,除了唱片公司和教授,没有人去探望他。父母脱离了世俗,他太早离开了自己生的国度。

    有喜他音乐的人写了信给他,他并不想读,偶尔回信,也只草草说:“我的演奏并不好。而且,越来越不好。”

    比赛的弹法、演的弹法、自己的弹法不尽相同,很一段时间,他已经忘记漫无目的弹钢琴的觉——记忆里,那是在爷爷家。童年时,大人常常说:“你的手是为了弹钢琴而生的。”那大概是谎话。因为他的演奏连父母和恋人都打动不了。积年累月地比赛,他觉得自己更像装模作样表演的机

    那一年,左思嘉定决心,放弃钢琴。

    他不再弹琴了,不为任何人弹琴,不再将任何东西寄托到其去。至少,不会再弹给认识的人听。

    可是,现在,伊九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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