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 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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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你争,爷有事,先走了。”

    再后来,李佩玉便没回来过了,柳无当是惹恼了这位爷。

    提起这个,柳无不免埋怨男人薄幸:“您瞧瞧,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了,真没意思。”

    沈香对于这搭不上话,只能,问:“画像上的小娘们,你识得吗?”

    柳无想了一程:“我大多一个不认识,不过却瞧见过小像上的名字。”

    “说说。”

    “有一张小像上写了姑娘家的名,好像叫什么‘白光’。”

    “好,我明白了。”沈香把名字记录在册,问完了话,便打算同谢青一块儿离开了。

    此后的几日,他们不但要寻白光,还要找京城里的普济堂,只可惜没能寻到用漆金令牌当门引的堂址,线索又就此断开了。

    要找白光倒是不难,只是京城籍那样多,又掌州县。特别是每三月三十日要纳讫装订造籍,除了旧,又多了编附的新人,便是多分十个的官吏查人,一时半会儿也折腾不来。

    谢青只得拿官家的话去压人,一时搞得尚书省起了龌龊。刑的官人们担忧官吏故意怠慢公事,拖延皇差;官吏又骂刑滥用官家的旨意耀武扬威,他们以私废公。

    毕竟大家伙儿每日的公事都是定量的,平白多添了刑的事务,那晚衙都不得归府,还得戳官署里蹲着查《大宁籍账》,最要的是,刑办好的案,揽走全功劳,有他们的人什么事?吃力不讨好的勾当,谁乐意呢!

    再怎样不满,大家敢怒不敢言,也不会真和谢青对着。改日风转,万一升降或是平级转调官职,正好填到了刑,那不是把上峰给开罪了吗?倘若谢青往后平步青云,再任上凤阁鸾台,那他们的好日就到了。

    于是,三两日后,沈香真拿到了几位名叫“白光”的小娘的家宅手实与貌阅消息。她又找柳无对样貌,大抵确认了他们要查的白光,就居于京城之。家算个没落的士族勋旧,祖上曾官拜三品,只可惜儿孙辈即使承恩荫仕,也没能升,门荫便断在了后辈手上。

    他们自是不甘心就此没落,想着好歹家姓显赫,还能借此招风惹草,混汤喝。想也知,肯定是动联姻的念。若能嫁官宦世家,不难后日再起复。

    这也是沈香当年担忧的事,若她没替兄的门荫仕资格,步官场,怕也得动联姻光复世家的想。不过她运势倒好,谢青乃台省官。凡用荫,三品,可得从七品上的使职,他日不难获职事官……倒是一门于世俗而言的好亲。

    思及至此,沈香忽然面红耳赤,脖颈似是被火燎了一般,不住生

    等等,她都在想什么?!怎么想到她与谢青的孙后辈了?!

    任平之送文书时看见了,纳闷问了句:“沈侍郎,你脸怎么这么红?发了?”

    沈香窘迫,轻咳一声,:“无碍,是日太晒了。”

    “哦,好。”任平之还要再说什么,却越过沈香,迎上她后那冷若冰霜的凤眸……

    任平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貌,仓皇逃窜,“我还有案牍要详复,我先走了。”

    “去吧。”沈香不懂他成日里咋咋呼呼什么,再踅,只见谢青着一夏时公服,如松如柏,立于她后。他今日换了一味香,是清雅芙蕖,怪她没回过魂来。

    “谢尚书,您回来了?官还想着那边有一程事务要攀谈,总得耽搁些时辰。”她和谢青约好了晚间去一趟白府,正打算再看两卷案宗,顺等他,岂料人回来得正是时候,还不曾到晚衙值时分。

    谢青莞尔:“嗯,毕竟都是僚臣,怎可能真生嫌隙。”

    实自然是谢青叹了一句近日吏侍郎推荐的新茶滋味不错——帮着办公差的官吏大多是六品以,他们需要由吏官在铨试后注拟,授予职官;不像五品以上官员,径直让官家制授。那其意可就多了,不谢青是真君还是真小人,他们都没必要为了一件稀松寻常的公差小事,开罪官,万一人家背地里和吏官员风或动手脚呢?他们不就遭殃了吗?

    宁得罪君,不招惹小人啊!

    于是,大家非但没有再抱怨,反倒很是和气,一路喜喜送谢青回了刑府衙。

    并希望这个瘟神再也别来了。

    沈香还怕谢青吃亏,见他全须全尾回来,也没酝酿什么雷霆大怒,心里畅,笑:“看来同朝为官,大家伙儿都是懂‘粉饰太平’这个理的。”

    谢青翘起角,也没辩解,只:“是极,低不见抬见,又怎会闹得乌眉灶,不得安宁?”

    他看了一沈香发汗的鬓角,:“小香是怕吗?哦,我倒想起今日光禄寺送来了一碟浇酪樱桃……这样,待会儿家去时,你来车上寻我,先吃些小消消暑。”

    夏末时分,樱桃倒不贵。只是如今初夏,刚摘的蜡樱,在哪里都是俏货。照品阶分餐,时兴吃,光禄寺自然是先供应给官。

    如今,谢青倒是借献佛,把这一碟吃,奉她面前来了。

    沈香心里很动,殊不知……谢青只是故意拿吃把人诱到自家车上来,好生说说己话。

    第9章

    沈衔香临终的那年,谢青恰好十五六岁。

    他比沈衔香虚几岁,量也比人上不少。

    谢青已是知事的年纪,又应贡举试,士及第,折桂枝,了仕途。故此,他比旁人更懂礼数,不敢僭越,即便同沈香有儿女婚约在,若非沈大郎君相邀,轻易也不会登门叨扰宅。

    沈衔香同沈香是龙凤双生胎,音也相近,外人来看,几乎是一个模来的,平素唯有从男女衣饰方可辨认。

    听得这话,谢青倒有几分困惑:沈香和沈衔香很相像吗?分明一都不像。

    又或许是他自小同兄妹俩一块儿相,对他们知之甚多,故而能轻易辨别兄妹份。沈香的纯善怯弱,说话时总不敢看对方的睛,颈后发髻还有一颗不易察觉的焦茶小痣;而沈衔香待人接便从容不迫,坦得多,言行举止诸多世家公的风

    昨晚落了急雨,丝雨沾愁,绵密的衣裳,教人不适。

    沈衔香在外求学数月,许久没归沈家。谢青和他甫一照面,还有惊异——他的气,实难说得上好。

    沈衔香着一淡翠绿蕉叶纹系带圆领袍,膝上披了一层雪白鹤氅。端茶时,抻衣袖的腕骨伶仃,肤偏白,满是灰败。

    见了谢青,他一笑:“谢兄,你来了。”

    谢青缓步落座,斟酌了许久,才淡然启:“你生了病?”

    沈衔香笑而不语。

    良久,他缓慢开:“这几个月,我并未四求学,而是一直居于沈家。不要怪罪小香待客无礼,她只是担心我,也不愿将我的事对外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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