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传第3节_莺莺传by姀锡

吴氏只大步上前，一把将瑶儿的小胖手给打了来，心思烦闷：“都说了大还没好透，都闹了大一上午了，早知你如此不听话，此番便不带你来了！”

吴氏心里憋闷，一贯温柔贤惠的她一不当心便将火气撒到了幼女上，话一落，便见瑶儿撅着小嘴，泪瞬间涌了来，噙在眶里要掉不掉。

吴氏扭便冲着丫鬟：“将瑶瑶抱回去吧。”

顿了顿，又对上小女儿委屈的目光，到底心了，只耐着：“瑶瑶乖，先同淑桐去吧，娘同大说会话。”

柳瑶瑶嗒嗒、委屈的从柳莺莺上溜了去，随即牵上了淑桐的手，正要乖乖跟淑桐去时，这时柳莺莺却忽而将淑桐唤住了。

淑桐牵着柳瑶瑶停了来，柳莺莺起从椅上起了，缓缓走到了柳瑶瑶跟前蹲了来，只用帕一一朝着瑶瑶嘟嘟的脸上拭着，温柔的将她小胖脸上的小金豆一颗颗拭了个一二净，末了，摸了摸柳瑶瑶的脑袋瓜，又掐了掐柳瑶瑶的小脸，勾着一字一句柔声：“好啦，不哭了，不委屈哦，娘亲最疼瑶瑶了，娘亲也有些船，这该死的大船晃得娘亲的脑门疼，娘亲不是有意凶瑶瑶的，瑶瑶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柳莺莺一声声耐着哄着小丫。

柳瑶瑶上还有两个亲，二叔三叔家还有好几个妹妹哥哥弟弟，柳家一大家人，分到柳瑶瑶上的目光自然便也不会太多。

而二镇日忙活琴棋书画，友游玩，三小气暴躁，都比她大了许多，平日里都不搭理她，至于两位叔叔家的们皆因商份原因，凑成了小团故意孤立她，柳瑶瑶自幼成了个独行侠，往日里只有同府丫鬟玩的份。

可自打大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娘亲隔三岔五的领着她上别苑去探望大，大得像是天上的神仙，说话温温柔柔，上香乎乎的，关键是，对她好得不得了，她给她折纸鸢，带她到院里放风筝，给她买糖葫芦，还带她摘果铲雪人，每次去了，柳瑶瑶都舍不得回来。

柳瑶瑶好喜大啊。

此番得知要同大一起去山东外祖母家，柳瑶瑶兴得几日睡不着觉。

这会被娘亲凶了，她又委屈又疚，委屈娘亲凶她，疚自己吵到大了。

可大这样温柔的哄着她，她又半不觉得委屈了。

只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吴氏，又咬着一脸认真的朝着柳莺莺了，瓮声瓮气：“瑶瑶不怪娘亲，瑶瑶也疼娘亲。”

说着，又立嗒嗒的补充了一句：“瑶瑶也疼大。”

柳莺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只微弯弯，盈盈笑：“大也最疼瑶瑶。”

顿了顿，只又抬手摸了摸柳瑶瑶的脑袋：“瑶瑶答应大，日后定要好生听娘亲的话，替大……替大好生照顾好娘亲，好不好？”

柳莺莺温声嘱咐着小丫。

小丫听得虽有些迷糊，大为何要她替她照顾娘亲？

可见柳莺莺说得一脸认真，仿佛将她当作了小大人似的，顿时一脸郑重其事的了。

后吴氏见状，立将脸侧了过去，双不由渐渐泛红。

“乖。”

柳莺莺了瑶瑶的小鼻，末了，从自己颈间摘一个拇指大小的金葫芦在了柳瑶瑶颈上。

柳瑶瑶终于转忧为喜，一边低喜的摆着颈间的小金葫芦，一边蹦蹦的随着淑桐去了。

柳瑶瑶去后，吴氏借着捋发拭去了角的，转过来便轻轻瞪了柳莺莺：“瑶瑶还小，你上本就无甚己，还将那金葫芦给了她作甚？”

吴氏轻轻责怪着柳莺莺。

柳莺莺却笑了笑，：“那小金葫芦是我自幼的，当年失了记忆后，每每夜里睡摸着它便不慌了，也多亏了它陪了我这么多年，是个吉祥，如今我大了，便让她待我护着瑶瑶罢。”

柳莺莺温声说着。

吴氏闻言，一脸疼惜，：“那个小葫芦还是你周岁时你外祖母挂你脖上的呢，娘记得你小时候睡着时手必须得攥着东西才能睡得踏实，你外祖母便到庙里去给你求了这么个金葫芦，你往手一攥果真便再也不撒手了，娘还记得小时候蒙哥儿抢了你的，你急得拿石敲破了蒙哥儿的脑袋，没想到一晃便这么多年了……“

吴氏回忆起往昔，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染起了一抹温柔笑意。

说完，只见女莺莺微微笑的站在那里，认真听着她描绘着小时候的事，她的目光耐心又眷恋。

那一瞬间，吴氏好似透过前骤然大的这张脸，看到了幼时的莺莺。

柳莺莺是吴氏的女，是她的第一个女儿，是她同夫君最时怀的，是她全心全意，投放了最多疼和心血的第一个孩，可谓是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可她却让她的心，吃尽了苦。

幼时莺莺讨喜稚的面容与前莺莺艳温柔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最终成了一张脸。

看着前熟悉又略带着些生疏的脸，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吴氏双再也忍不住了，骤然一红，不多时，只忽而一路小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柳莺莺的手攥在了手心里，只咬咬牙，仿佛定了某决定般，只一脸决：“莺儿，咱不去沈家了，咱不去沈家了好不好？你跟娘回山东去好不好，那沈家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受了委屈可咋办，那本就不是咱们该去的地，便是有那金山银山，咱也不惦记，娘让你外祖母给你寻一门好人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