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见明月 - 熙熙攘攘见明月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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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鸢等到刘掌柜回来,听说公主并没怪罪后才乘车回了褚家。

    临走时带上了那本《笑林广记》。

    ···

    陆鸢回到府,又为两日后的寿宴奔忙起来。她毕竟是生意人,常与酒家茶商打,置买茶酒一类可以谈到一个不错的低价,能省不少销,郑氏便是看才让她负责大小宴席所用的菜品酒茶。

    寿宴所用品本是一早打好的,但昨日家宴用去一些,且褚昉晋爵安国公,请的宾客名单大抵也有变动,陆鸢需定人数后再打算,但宾客名单是王嫮负责的。

    王嫮自太原王氏,门第虽不及褚家,到底是世族,郑氏对她颇为倚重,迎来送往一事都由她负责。

    说名单若有变动,王嫮该提前说与陆鸢,好叫她早作调整,但王嫮至今没有动静,不知是何想法。

    陆鸢微忖片刻,抬步去了松鹤院。婆母虽严厉,也不喜她,但绝不会在这等悠关褚家面的事上给她使绊

    她直接去找婆母,事反而容易些。

    来到松鹤院,郑氏正逗玩着郑孟华的一双儿女,两个娃娃不时发一阵咯咯朗笑,逗得郑氏前仰后合,祖孙四其乐

    陆鸢先对婆母行过礼,余光看向坐在婆母旁的郑孟华。

    郑孟华唤褚昉表哥,便该唤陆鸢嫂嫂,她若是见礼,陆鸢也是要回礼的,但见郑孟华欠了欠,似要行礼,被婆母摆手阻止。

    陆鸢权当没有瞧见,将关于寿宴菜品的安排说了一遍,请示婆母的看法。

    名义上是寿宴,也是褚昉晋封安国公后第一场宴席,郑氏分得清轻重,当即召来王嫮询问宾客名单,了些补充,最后才商定菜品。

    王嫮对陆鸢直接来找婆母一事很不满,面上却不显,笑着说:“嫂嫂,母亲已经把事给咱们了,以后咱们还是先商量好,再来同母亲回话,叫她老人家省些心力。”

    陆鸢也笑了笑:“是该如此,次再来回话定叫上弟妹一起。”

    她说得模棱两可,听来便像两人已经商量过,只差来回话这一步,且依照王嫮之前制定的名单,她的安排是极为妥当的,如此一来,倒像是王嫮那里了差错。

    王嫮说那话本是暗指陆鸢私决定、不睦妯娌,不想竟被她不痛不一句话反击得无言以对,虽心忿懑,面上依旧得笑脸相对。

    郑氏无意究两个儿媳之间的矛盾,摆手:“去安排吧,仔细些,莫差错。”

    陆鸢和王嫮告退,才走到门,还未跨门去,听后郑氏慨叹:“要是你来这些事就好了,定能妥妥贴贴的,不必我什么心。”

    这话是对郑孟华说的,郑孟华自小养在郑氏边,掌家之乃郑氏亲自教授,她自是十分满意。

    陆鸢面无波了门,王嫮却是眉一沉,憋两汪泪来,心暗自叫屈,直骂婆母偏心。

    二人才跨门,又撞见值回来的褚昉兄弟。

    陆鸢面如常,对褚昉行礼。

    王嫮一见到夫君,委屈便忍不住了,吧哒吧哒掉了两滴泪,惹得褚暄当即便给人了泪,问怎么回事。

    王嫮记恨的是婆母方才那句话,但不敢明说,只是委屈扫了陆鸢一

    褚暄只当妻又同嫂嫂闹了别扭,看了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着妻,给母亲匆匆请过安便带着妻回了。

    褚暄夫妻走后,褚昉并没立即去看母亲,而是跟着陆鸢了松鹤院,行至隐蔽,他忽然沉声:“陆氏,当让则让,你不要斤斤计较,咄咄人。”

    陆鸢在他跟着自己来时便已猜到会有这番训诫,却只是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辩解。

    青棠不忍自家姑娘受这等委屈,小声辩解:“夫人没有说什么。”

    王嫮委屈的真正原因青棠也是不敢说的,这句辩解苍白无力,褚昉自不会耳,警告地看了陆鸢一,折回松鹤院去了。

    “青棠,有些东西,是你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那便及时止损,莫再徒劳。”

    陆鸢望向沉的天空,飞雪渐有茫茫之势。

    第3章 无后为大

    ◎你的,总该为他分忧◎

    褚昉回到松鹤院给母亲请安,郑氏立即疼惜地拉着他问:“听华儿说你肩上有伤,可好利索了?昨日怎么不跟我说,还逞喝酒!”

    褚昉肩上的伤是去李家救郑孟华时落的,当时李家公几乎丧心病狂,绑了妻儿要挟褚昉,要他放李家一条生路,褚昉不答应,他竟把亲生女儿抛,褚昉湖救人,被他一箭在左肩。

    褚昉温声安母亲:“早就好利索了,不用担心。”

    郑氏再三确认后才不再念叨这事,叫郑孟华带着儿女去别玩,拉着褚昉坐在榻上,语重心:“当初华儿另嫁,是你舅舅寡义悔婚,华儿万般不愿的。”

    褚昉自是明白,郑孟华嫁前来找过他,央求他带她走,他没答应。

    “你待华儿的意,有目共睹,我只问你,打算怎样安置他们母?”

    褚昉凯旋带回旧人、又推拒公爵荣耀只为换她自由,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痴的儿郎了,此事在京城已是人尽皆知,传成了一段破镜重圆的佳话。

    可是究竟怎样安排表妹母,褚昉还没有想好,表妹名门,德才兼备,与他青梅竹妾总归是委屈的。

    给她找人另嫁,她带着儿女,怕是很难找到一个真心接纳她的人。

    褚昉思索之际,听母亲说:“你可愿娶华儿平妻?”

    郑孟华是郑氏一手带大,与亲女儿无异,虽然郑父薄寡义,在褚家落难时落井石,但罪不及侄女,况且曾经赫赫煌煌的郑氏一族如今只剩她们姑侄俩,她想给侄女一个足够荣耀的份。

    世族轻易不休妻,陆鸢虽低微,当初也是使了手段嫁来的,但在外人里,终究是自家儿酒后失德,污了人家清白不得不娶,且这两年陆氏无过,若执意叫儿停妻再娶,陆氏小门小没脸,真闹起来,褚家跟着丢人,不若留着她个摆设,多一人吃饭而已,堂堂国公府养的起。

    只是让侄女和陆氏平起平坐,有些委屈,但她会好好补偿侄女的,等这事定,她便将府里馈大权与侄女。

    郑氏想了许多,见褚昉沉默,又问:“你可是怕陆氏缠闹?你放心,她那里我来说。”

    “容儿再想想。”褚昉沉良久,不知为何,竟蹦了这句。

    郑氏明白儿,知他定会答应,又:“今次寿宴,我带华儿在众人面前个脸,就当为你们定亲了。”

    褚昉没接母亲的话,改说起寿宴的事:“后日,圣上也会来为母亲贺寿。”

    郑氏大喜,能让圣上连着几日大驾光临,褚家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荣光了,她喜着叫人去告诉陆鸢寿宴要再丰富些。

    褚昉又坐了会儿,寻个借离了松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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