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刚站起来，就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走过来问：“闺女，你这是有手表卖吗？”
程蔓赶
放
招牌和
扎，笑着回答：“有，阿姨您想买手表？”
“对，我孙
要上班了，我想给他买块表…………”老太太又问，“听说你这里的手表比供销社里卖的便宜？”
“是要便宜些……”考虑到老太太是打算给要上班的儿买手表，程蔓提醒
，“不过我卖的手表都是二手的，您买的话，要看能不能接受。”
老太太摆手说：“我们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你们这里的手表都有什么样的？卖多少钱啊？”
“我们卖的手表主要是沪市手表厂生产的，十七钻和十九钻的都有，
据品牌型号和外表新旧程度，价格分为几档……”
虽然
，但程蔓仍尽量详细地，为老太太解释了每一档价格的手表的
况，然后拿
剩的那块表：“其他价位的手表都卖完了，今天我手上就剩了这一块表，售价是五十，您可以看一看。”说着将表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手表后，举起手表来回检查了一遍，又详细问了遍手表的况，听程蔓一一回答后问：“这块表是卖五十？能再便宜吗？”
程蔓
为难的表：“阿姨，我们卖的已经是最低价了。”
“这样……”老太太说着低
，从袋里摸个布
的小钱包，打开拿里面的钱，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她这钱包看着鼓，实际上十块就两张，剩的全是一块两块，一
两，哦，还有几张外汇券。
老太太数完钱，三十八块九二，差了十一块。
她看看手表，再瞅瞅钱，问：“闺女，你这手表真不能便宜吗？”
“阿姨，就算我给您便宜，也
多便宜个一块两块，十块真便宜不了。”程蔓说完，看向老太太
着的几张外汇券，问，“您手上这个是外汇券吗？”
老太太正失望这，听到这话
睛亮起来：“对，是那什么外汇券，你知这个？”她说着忙将折起来的外汇券抚平，“我听人说这也能买东西，你要不要？”
程蔓伸手接过外汇券，一共有三张，面值都不大，两张十块一张五块，都要到后年才过期。
程蔓心思微动，问：“这几张券，您哪来的？”
“我闺女给我寄的。”
“您闺女？她在国外？”
“在香江，跟她男人一起去的，得有二十多年了，没回来过，本来我以为这辈跟她联系不上了，可今年年初，街办的人突然送来了她的信，然后就联系上了，就前两个月，她又寄了封信过来，里面装着钱，不过钱是外面的，在咱们这用不了，我们街的
让我去信用社换了这个钱，说能什么商店买东西。”
说到这老太太嘴角往一撇：“可供销社那帮人不知怎么回事，我每次去要买东西，他们都跟我说这钱用不了，我去问街的人，他们又跟我说商店肯定能用，我让他们把我闺女的钱还给我，他们又说那钱在咱们这用不了，只能换这个用，反正说来说去，我这个钱就是用不了！”
老太太越说越生气，忍不住骂：“一帮骗，就知骗我的钱！”骂完脸上堆起讨好的笑，“闺女，你是要收这个钱不？我家里还有呢，你要的话，我都拿来给你。”
“您家里有多少这个券？”
老太太想了想说：“几百吧，还有什么粮油券，说是拿到商店能直接换米粮，结果我拿到供销社也用不了。本来我想去街闹来着，可我家东今年
毕业，成绩不好没考上，正等着街安排工作我就没敢去，心说等工作来……”
老太太说着反应过来不该跟个陌生人聊这些，声音戛然而止，往说也不是，否认自己刚才的话也不是，跟程蔓大瞪小地站着，神
满是懊悔。
程蔓知她的顾虑，笑：“阿姨您放心，这些话我肯定不往外说。”
“哈哈……”老太太笑着说，“我就知闺女你是好人，那这些券？”
“粮油券我不要，像这样跟钱差不多的我收。”
虽然老太太有闺女在香江，但从她
上洗得发白的衣服能看条件不好，程蔓不好意思真低价从她手里收外汇券，说：“其实你们街办的人没有坑您，这个真能当钱用，不过只能从侨汇商店买东西，一般的供销社买不了。”
听到「侨汇商店」四个字，老太太睛亮起，一个劲地
说：“对对，就是这什么商店！供销社跟那什么商店不一样吗？为什么用不了？上每个月发的那些票，不也供销社和百货商场都能用吗？”
“因为这个是专用券，是给外宾还有像您这样，有亲属在海外的人用的，东西只有侨汇商店才有，离你们这最近的商店在江楼区。”
程蔓说她上次去的侨汇商店的地址：“您要是想买东西，叫上家里的年轻人一起去，用这个券买粮油米面很划得来，自行车、手表那些大件都能直接买。”
“这么好？”
“对。”
老太太低思索起来，过了会问：“那里面的手表，贵吗？”
“里面都是新手表，价格肯定不便宜，一百多是要的。”
“这么贵，我是东要上班了，才想着给他买块表方便看时间来着……”老太太皱着眉问，“这个券一百多，是不是跟咱们一百多块钱一样的？”
“对。”程蔓，想了想说，“如果您只是想买块表看时间，不要求品牌和新旧，可以买我这块，我给您打九折。”
“真的？”老太太问完又想起来，“这才五十块钱，其他券你还收吗？”
程蔓：“都收，一百块钱的券我
照一百一收。”
其实程蔓猜到了老太太不懂这些，也知对方的心理价位比她开的价要低很多，只要她能狠心，一百的券五十收，老太太都可能答应。
但程蔓没那么心黑，她
手表生意利
是不薄，可挣的都是辛苦钱，翻倍卖她也不觉得心虚。
收券这事则不同，她要是借着老太太不懂对半砍，那跟从老人手里骗钱没什么区别，她不来这
事。
但她也不会傻乎乎地开价，每一百外汇券多给十块钱，算是她的心理价位，再她就觉得没必要收了。
外汇券嘛，优势是能买大件，一张自行车票的价格在二十左右，但自行车贵，便宜的一百四五，贵的一百七八，所以她开的价格虽然不，却也不算很低。
老太太听后顿觉喜望外，虽然她打算孙工作转正后去街办闹一场，可闹了后能不能拿回钱，或者把券用去，她心里也没底。
现在碰上个懂的人，愿意多给钱卖她的券，她当然乐意。
老太太忙将手表
给程蔓，说：“那我现在回去拿钱，你在这等我会？”
程蔓嗓发，而且太
越来越毒辣，树荫都遮不住，见老太太撒
就要往回跑，忙把人喊住说：“等等！”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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