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关系 - 第79节

    章海岳：“不是，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

    他突然生一丝不祥的预。

    校事务繁忙，鲜少与一线教师直接接，他工作三四年，与骆校面对面的次数，十手指都数得过来。

    况且他最近没有参与重要项目，也没取得突成就，骆校找他嘛呢？

    詹延越想越不安，试探着问：“您知骆校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章老师？”

    他俩已经走到了校室的楼，章海岳短暂地停住了脚步，转看他：“你给学校录的祝福视频，底有人评论，自称是你初同学，说了些你的私事。”

    詹延脸唰地一白了。

    章海岳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账号负责人发现后第一时间就删了，免得有学生大肆宣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看到的人应该不多。但……负责人是校办公室的，估计对骆校说了。”

    詹延咽了唾沫，心率纷：“评论说了什么？您看见了吗？”

    章海岳顿了顿：“说了你的取向，和离家走的原因。”

    “他们说的。”詹延飞快地否认，冷静地走主楼，“我去对骆校说清楚就行了。”

    章海岳伸手，住了他的肩：“小詹，你等等。”

    詹延回，看见章海岳神为难，犹豫了片刻，叹气：“小詹，其实我早就知了。”

    詹延僵在原地，保持着生的转姿势，一动不动。

    “你还记得你读研的时候，有次发烧没来上课吗？”

    詹延想了想，记起来了。

    那时他已经不洗碗跑这些廉价的力工作了，由于看书多，所以给各平台投稿自己的书评、散文、随笔等，有很多编辑收，经常能月过万。

    时间了，就有编辑直接找他约稿，好是钱多，坏是有截稿期限。

    某段时间，他实在难以兼顾校校外，累到发烧，在租住的地室昏迷了一天。

    章海岳注意到他没请假就缺勤，觉得不对劲，上门家访，这才把他送去医院治疗。

    所以先前叶颖慧缺勤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想到了去家访。

    但他不知章海岳为什么要在此时提起这件事，于是问：“记得，怎么了？”

    章海岳：“当时发现你没来上课，我先是问其他同学，他们说你没住宿舍，不清楚，我接着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然后我就问辅导员要来了你家里的电话。”

    詹延缓缓睁大。

    他学时填的是真实号码，他一直记得那串数字，但他离家之后多年未曾打过，不知家里的电话机拆了没，毕竟现在都用手机了。

    “然后呢……有人接了吗？”

    “接了，但不是你父母接的。”

    詹延了一瞬的迷茫。

    章海岳便知他至今不知晓此事，迟疑半秒，残忍地说了真相：“是你弟弟，你父母在你走后……又生了一个。”

    詹延听完，单薄的形晃了晃。

    “……我弟弟？”

    “嗯。”

    他竟然……有个弟弟？

    心上像是突然被了一刀，绽一大片血。

    一切都变得荒诞可笑，同时又变得那么合合理。

    他离家后，不止一次困惑过，父母再嫌弃他，也只有他一个孩，既然知他的落，为何从不来寻他？也曾幻想过，如果将来需要养老，父母会不会最终对他歉，恳求他的原谅？

    他未必会原谅，可他真的很需要那一声歉。

    原来都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早已被彻彻底底地遗弃。

    章海岳扶住他，说都说了，脆统统告诉他：“我让你弟喊你父亲接电话，这才知你离家求学的真正原因……”

    “我无意间得知此事，心里很过意不去，怕旧事重提让你伤心难堪，就一直瞒到现在。”

    “但是你看，没有什么事能瞒一辈的，小詹。假如一会儿骆校问起，你就老实说，骆校没那么保守，不会辞退你的，知吗？”

    詹延似乎听去了，表渐渐恢复如初，与平时一样镇定，只是脸苍白如纸。沉默许久后，了：“嗯，我知了，谢谢您帮我保密到现在，章老师。”

    章海岳松了气，拍拍他后背：“没事，那你上去吧，骆校说只想和你谈谈，我就陪你到这儿了，一个人能应付吧？”

    “嗯，可以的。”

    章海岳不放心地回望了他两，确定他了楼，才转回自己办公室。

    詹延坐电梯上到三楼，在走廊上遇到了几名老师，互相打了招呼，大家对他的态度与往日无异。

    晋大的老师和学生都八卦的，上回他承认自己恋了，加上旭的大嘴一喊，当天放学时，连校门的保安都笑眯眯地问他：“詹老师，什么时候能吃到您的喜糖啊？”

    如果被人知他的向，这会儿应该已经传遍全校了。

    说明骆校压住了他的事，没让人传去。

    或许只是为了学校的名誉，不一定对他没意见……

    胡思想间，他走到了校室门。

    “笃笃”两声后，门传来回应：“请。”

    詹延一气，打开门，走去。

    “骆校，您找我？”

    骆永昌抬，和善地笑：“詹老师，请坐。”

    詹延坐在他对面的椅上，与他隔了一个宽大的办公桌。

    骆永昌放手的笔，十指握，问：“我家那小最近表现如何？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听起来像正常的寒暄，詹延也客气地回：“恺南他很好，每天来上课，期考试的成绩之前给您看过了，作为非本专业的学生，能达到这个分数，真的很厉害了。”

    骆永昌笑得欣：“哎哟，你别抬举他，他什么样我还不清楚？肯定又是临时抱佛脚。不过你能让他愿意表面功夫，已经很不错了，从来没有哪个老师能让他这么听话。”

    詹延低眉顺目：“您过奖了。”

    骆永昌的话题没有转到他预想的事上去，而是继续聊自家儿：“说实话，经过潘祥那件事，我心里愧疚的，一直希望他搬回家住。但你也知，让他来你这儿听课的人是我，不方便总念叨，詹老师，你看，能不能帮着劝劝？”

    詹延放在上的手指动了一，结动咽张，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恺南他是说过想回家住了，但他最近忙的，不方便搬家，我尽量劝劝吧。”

    骆永昌突然不说话了，沉静看着他，锐利的目光仿佛悉了一切。

    詹延的手指蜷曲起来，抠住了自己的西。

    事似乎没有章海岳想得那么简单。

    时间一秒秒过去，半晌后，骆永昌缓缓叹气：“詹老师，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