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听见动静，连忙赶过来：“祝夫
可有什么吩咐？”
祝青臣皱着小脸：“都这么晚了还有人弹琴呢？”
小太监一脸
张，低声提醒他：“祝夫，是陛
，陛。”
祝青臣连忙捂住嘴：“噢噢，我错了。”
皇帝喜宴饮，好舞乐，他住的房间对面就是养居殿。
陛在养居殿
欣赏舞乐，他这里也听得见。
祝青臣小声问：“那陛一般要欣赏到什么时候？”
“这个……”小太监想了想，“不一定吧。陛前几日改了
乐坊的规矩，乐师舞女分成三十班，每班每隔三日来御前献乐。若是陛兴起，整夜整夜的演奏也是有的。”
“整夜？！”祝青臣整个人都震惊了。
“祝夫不必忧心，乐坊人数众多，不会累着人的。”
祝青臣：？
他是在忧心他自己！
皇帝看一晚上的歌舞，他还怎么睡？
小太监宽
他：“祝夫放宽心，先回去睡吧，说不定陛今日倦了，等会儿就停了呢？说不定您等会儿就睡着了呢？”
“那也只好如此了。”
他总不能冲
去把皇帝给拉来，那样他会被
刀砍死的。
祝青臣关上窗
，重新爬回床上，捂住耳朵，闭上
睛。
可是他越是不想听，耳边的声音就越大。
祝青臣翻了个
，把脸埋枕
里：“怎么会有人看一晚上的歌舞嘛？他都不困的吗？”
系统
：“要不然怎么说他是昏君呢？”
祝青臣拽着被，把自己的脑袋都盖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祝青臣抱着被，翻了个。
系统为他计数：“第五百次。”
祝青臣又
了一圈。
“第五百零一次。”
“啊——”祝青臣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发，从床上坐起来，“烦死了！讨厌的昏君！我
上
去
死他，我自己
皇帝！”
他一边说着，一边床穿鞋，披上外裳。
系统震惊：“你来真的？不可以！这样会扰世界秩序的！”
祝青臣发糟糟的，撩起衣袖，大步朝外走去：“我皇帝，上
裴宣为状元，柳岸为探
，给他俩赐婚，断了敬王的腌臜心思，剧
没问题！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有问题！问题很大！”
系统极力阻止，但是拦不住生气的祝青臣。
祝青臣霍然拉开门，又一次惊动了守在门外的小太监。
“祝夫，你还没睡？”
“我……”祝青臣忍住火气，总不能真的
狂言，“睡不着。”
他大步走殿前石阶，准备去找皇帝理论理论。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小太监追上来：“夫要去哪里？”
祝青臣正
：“我
夜灵光一闪，去找陛商议
试考题！”
“啊？”小太监试图拦住他，“祝夫，明日再说罢。”
“不行，此事十万急，事关我朝江山，我必须现在就去……”
祝青臣走石阶，朝养居殿走去。
越往前走，乐声越清晰。
正巧这时，偏门打开，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茶
，从里面来。
祝青臣看向殿，猛地停脚步，睛都睁圆了。养居殿灯火通明，帷幕屏风隔开，乐师们在前面弹琴奏乐，皇帝倚在屏风后面的小榻上，架着脚，单手拿着一封“书册”，看得正仔细。
小太监把门关上的瞬间，皇帝似有所
，抬起，朝祝青臣这边瞧了一。
祝青臣回过神来，连连后退。
“完
了……”
祝青臣一手拽着小太监，一手捞走系统，在皇帝发现他之前，连忙往回跑。
跑了两步，又发觉这样太明显，于是放慢了脚步，假装自己在梦游。
所幸他的房间离得很近，祝青臣躲回房间里，让小太监也不用再守夜了，赶快回去睡觉。
祝青臣爬回床上，躲被里，开始发抖。
系统疑惑：“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祝青臣惊魂未定：“八折八开，朱红外封。奏折，他在看奏折，还是密折。”
系统也震惊了：“奏奏奏……奏折？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可他是个昏君啊！”
“嗯。”祝青臣恍恍惚惚地了，“他
本不是昏君，他骗人。”
“他每天沉迷歌舞，其实是在看奏折？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可能是在防备谁，不想让别人知他其实对朝政了如指掌。”
“防备谁呢？”
“我暂时也想不到，但是这个人还没死，我肯定要先死了。”祝青臣拽着被，瑟瑟发抖，“我撞破了他的秘密，我会被他灭的，完了，我又要死掉了。”
系统安他：“别害怕，就开门了那么一会儿，天又黑，说不定皇帝本没看见你呢？”
“万一他看见我了呢？”
“他要是看见你了，不会就这样放你走吧？”
“他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杀我，说不定他已经在计划怎么给我毒了。”
祝青臣越想越害怕，把被拽过脑袋，整个人缩了去。
这好了，祝青臣再也不用担心乐声吵得他睡不着了。
他自己躺了一会儿，不知是实在熬不住了，还是被吓
过去了。
反正他是睡着了。
另一边，养居殿里。
祝青臣看的没错，皇帝确实是在看奏章。
跟在他边的系统不断发电音：“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
皇帝靠在
枕上，将奏章翻过一面：“听琴听到这么晚，还不算昏君？”
系统愤怒：“可是你在一边听琴，一边看奏折！昏君是不会看奏折的！”
皇帝振振有词：“对啊，朕一边当昏君，一边当明君，不就相互抵消了，相当于朕什么都没
，你多什么嘴？”
“你……”系统好像绕不过这个弯来，缓了一会儿，“你只要跟着剧走，当几年皇帝，然后等着敬王来把你杀了就行，不需要其他的事。”
皇帝冷声：“朕不可能坐以待毙。”
“可是
照剧，你就是要坐以待毙！”
皇帝不再理会它，手里密折往前一丢，正好把小光球压在墙角。
开！
他又拿起一封新的奏折。
系统无法制止他，只能不断播报语音：“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请宿主……”
皇帝跟着琴声，哼着不成曲调的歌，不动如山。
他找乐师过来奏乐，一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昏君人设，糊一系统那边；二是系统吵得他烦躁，用琴声缓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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