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祟 - 第45节

    恶鬼诡计

    施医生爬上天板，钻通风。她手上的血迹已经涸，没有留印迹，动作也极其迅猛，那发达的肌和矫健的前肢说明了她的壮，奔跑起来恐怕比豹还快，如果被她追赶很难逃生天。

    黑暗的注室里陷寂静，姜也转过，手电筒炽烈的光掠过排椅旁边的黑呕吐，照亮坐在他后面的靳非泽。

    “你害怕她么？”姜也问。

    “怕？凶祟不会害怕，”靳非泽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摆，“我只是不想陪她玩这个无聊的游戏罢了。”

    “她一般把东西藏在哪儿？”

    “谁知呢。”靳非泽耸耸肩。

    时间不多了，姜也没时间陪靳非泽耗。他不愿意帮忙，姜也也不能迫他。他能给李妙妙一线生机，已经是帮了最大的忙了。姜也正要走，靳非泽喊住他，“姜也。”

    “你愿意帮忙？”姜也回。

    只见他朝姜也伸手，神不复平日的笑意盈盈，反而有些郁。

    姜也疑惑地看着他的洁白修的手指，略略思索片刻，慢慢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他的温低了很多，是因为医院冷，还是因为看见他的怪妈妈？他说他不害怕，可他为什么一直在躲？

    靳非泽低看了看他和姜也握的手，问：“你什么？”

    “你不是要和我握手吗？”姜也问。

    “……”靳非泽忽然笑了起来，捂着腹，笑得双肩颤抖。他哈哈笑：“小也，你真可。我是问你要山楂糕，一个小时早就到了，你还没有给我。”

    姜也：“……”

    他有些尴尬，只好保持面无表的样。他低拉开背包，给了他一块，想了想，又多给了一块。

    靳非泽可怜兮兮地把他仅有的两块山楂糕收背包，满脸不兴，“小气鬼。”

    “为什么不吃？”

    靳非泽幽怨地看了他一，“我要攒起来吃。”

    “……”姜也说，“我走了。”

    靳非泽低看自己的手掌，刚刚被姜也握过，手心留着他的温度。

    靳非泽：“温馨提示你一句，无论是人还是鬼，只要呆在这个医院就会被那个东西影响，被影响的程度和表现因人而异，你们的动作最好快一。”

    “那个东西？”姜也微微蹙眉，“太岁，大黑天，黑妖怪？它在哪儿？”

    “你最好不要知，知它在哪儿，你离死也不远了，连我也救不了你。”靳非泽温柔地叮嘱他，“保护好我的山楂糕和项圈遥控，如果它们没有了，我就在我妈妈之前一一吃了你。”

    姜也带着霍昂离开注室，霍昂临走前回看了一，靳非泽依然坐在座椅里，侧目望向玻璃落地窗外的幽幽夜。他孤零零一个人，形几乎和黑夜为一，仿佛他本就属于这里。

    霍昂听了大半天他们的对话，仍然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刚刚那个怪是小靳的妈妈？”

    “嗯。”姜也话短说，“八年前他和他妈妈误这个禁区，他生还，他妈妈变成了怪。刚刚那个值班医生的日记你还记得么？里面写的漂亮小孩儿应该就是十岁的靳非泽，他们误禁区不是偶然，可能是一个未知的势力暗害了他们。”

    霍昂一雾，“未知的势力？”

    姜也心沉重，靳非泽是靳家的太爷，行肯定有保镖，是什么样的势力能渗透他妈妈居住的神病院，又把他们推禁区？姜也他妈单打独斗，拒绝和学院和合作，是不是因为学院有鬼？

    他想起江燃和刘蓓都提过的“神梦结社”，那似乎是个信仰“太岁”和“大黑天”的组织。江燃屠灭太岁村，又被神梦结社追杀，还说施医生不死一定会被神梦结社找上门。难害靳非泽母的是“神梦结社”？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姜也低看了看表，距离天亮还有八个小时。这个禁区时间动很奇怪，是不是八个小时之后天亮还说不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抓时间了。

    走廊墙面上多了许多溅上去的黑呕吐，和注室里那一坨一样。由此看来，医院随可见的这些黑动都是施阿姨吐来的东西。手电筒光照在上面，它们居然还会簌簌抖动，像有生命似的。

    “好恶心，小靳他妈都吃了些啥？”霍昂靠边站，离那坨呕吐远远的。

    姜也取标本袋，上手，收集了一些呕吐封存，准备带去给学院研究，或许能搞清楚阿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血迹没有了。”姜也丢了手，抬看天板，“施阿姨手上的血已经了。”

    霍昂问：“现在怎么办？医院这么大，咱们一间房一间房搜？”

    姜也摇，“效率太低了，很容易撞到鬼。”这样搜去，恐怕整个医院的鬼他们都要撞一遍。他指了指上的摄像，“你看，摄像是运转的。”

    霍昂望过去，果然，摄像的指示灯冒着红光，是正常运转状态。

    姜也说：“这所医院的监控系统用电是独立的，不会被大规模停电所影响。像这大型医院一般都有自己的发电机，我们找到备用发电机室，启动发电机，让这栋楼恢复供电，就能重启电脑，找到监控视频。”

    霍昂一就通，“找到监控视频，就知小靳他妈去过哪儿！可是这栋楼的发电机房在哪儿？”

    幸亏姜也之前在门诊大楼的时候看过整个医院的导诊地图。他闭上，医院地图在脑海里展开，他迅速找到了发电机房的位置——地二层西北角c区。姜也回值班室背上李妙妙，两人走楼梯到地二层。

    地二层是医院的地停车场，漆黑一片，空气也极为冷。手电筒的光照亮前方，到是影影绰绰的车。地停车场很大，发电机房在c区，而他们现在是在a区。端的路指示牌歪歪斜斜，掉了大片油漆，隐隐似乎还能看见一些散发着恶臭的黑动。

    “怎么到都是小靳他妈的呕吐？”霍昂低声说，“咱要不要给她健胃消片？”

    “别碰到那个东西，我怀疑和太岁有关。”姜也说。

    二人屏息静气，贴着泥墙向前移动，手电筒的圆形光挪过一辆辆轿车，总觉得会在车里面看见人脸之类的东西。

    正走着，姜也看见前面一个停车位底躺着一个人，看穿着是个考生。那人脸苍白，双目无神，望着姜也这边的方向。霍昂用步枪的瞄准镜看了看，说：“死了。这里有东西，要小心。”

    他话音刚落，前方百步的距离外隐隐约约传来啜泣声。

    二人对视一，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一个人影坐在一辆车的车边，浑是血，正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有人吗？”他注意到手电筒的灯光，“救救我……”

    姜也定睛一看，竟然是关昊。大概是因为哭泣，他的声音和之前听起来不太一样。

    “关昊？”姜也问，“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