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祟 - 第42节

    护士小

    “他是活人，”姜也来证明，“我认识他。”

    霍昂睛一亮，“小姜，还有小靳，你俩也在这儿！”他提着包走过来，骂骂咧咧，“该死的沈铎，把我当狗使唤。他明明说这个禁区很安全，你们猜我刚碰见什么了？”

    姜也等着他的文，其余几个人也凑过来听，只有靳非泽本不兴趣，坐在转椅里百无聊赖地转啊转。

    “电梯了地十八层！”霍昂咂，“我睁睁看着数字变成-18，外面还有东西撞门，幸亏我机灵，爬到电梯上，反正说啥我也不去。后来我灵机一动，顺着电梯井爬，终于爬上来了，可累死我了。咦，奇怪，这里不是博雅医院啊……”霍昂满脸懵然，“怎么我坐个电梯就瞬移了？”

    “不是你瞬移了，是你和你的电梯被小鬼搬运到了这里。”张嶷说，“这是五鬼搬运，你们平常在家有没有过发现一些不属于你的品，比如发丝、发卡，那就是你家有鬼，把别人家东西搬到你家了。有人在博雅医院放了鬼，你可能恰好和它坐了同一辆电梯。”

    霍昂听得骨悚然， 反正不怎么样，骂沈铎就对了。他低打沈铎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又恶狠狠骂了沈铎好几遍，终于放弃。

    有人举手，“老师，您是我们这儿唯一的老师，您来拿主意吧。住院楼有人遇难，我们要过去救援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霍昂把手机收起来。

    “就刚才，不到十分钟。”张嶷说。

    霍昂想了想，说：“行，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

    姜也摇，“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霍昂环顾了一圈人群，说：“那我们仨去？”

    “我们仨”指的是靳非泽和姜也，这一圈考生里霍昂只认识他们两个。虽然靳非泽有疯，但他一厢愿地认为只要姜也在就能镇得住他，和他们行动比较安全。

    张嶷自告奋勇，“我也去。”

    看张嶷也跟着走，关昊和明岳也要跟上。剩的人坐不住了，张嶷是天师府的小天师，明岳是少林寺的武术冠军，两个都算得上考生里的佼佼者。主力走了，剩的人说不定更危险。纷纷有人举手报名，基本上所有人都决定跟着走了。

    张嶷说：“也好，在这况不明的地方最好不要分行动。”

    姜也把医院和考生的况跟霍昂简略地说了一遍，霍昂了，心里有了底。所有人动发，霍昂清弹，弹匣满发，端着枪向住院楼靠近。住院楼比门诊大楼还要颓蔽破败，墙好些掉了漆，斑斑驳驳的，有些地方还印着血手印，看着十分瘆人。地上横着缺了胎的破椅，几个输架横七竖八倒在走廊里。墙面许多地方覆盖着沥青模样的黑东西，散发着一呛鼻的恶臭，看起来像是呕吐。

    这味十分熟悉，和太岁的味很像，姜也多看了几。

    这座医院也有太岁的存在么？如果是这样，事就难办了。截至目前还没发现太岁霉菌，不知这座医院会不会让人发霉。

    霍昂问：“从往上搜？”

    有个考生站来说：“不用，我带了虫，让它们帮我们指路。”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取一个小小的竹篓，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赫然是许多蚂蚁。这些黑的蚂蚁到了地板上，团团转了两圈，男生对着他们了声呼哨，它们便排成整齐的纵列往楼梯去了。

    张嶷悄悄向姜也介绍，这是云南苗寨的考生，驯养虫很有一手。

    大家一脸稀奇地看着，那苗寨考生说：“这是云南的刺蚁，嗜血吃，它们会往伤者和尸的方向聚集。不过不用怕，我家的刺蚁驯养了几百年了，没有我的呼哨它们不会伤人。”

    大伙儿跟着刺蚁往楼去，越往走越冷，负一层好像凝聚了亘古的寒气，针刺一样扎着骨。刺蚁绕过那些呕吐状的黑，似乎非常忌讳，离得远远的。那考生说刺蚁忌讳的东西人也得忌讳，让所有人跟着一起绕行。

    霍昂端着枪打，观六路，耳听八方，姜也走在他后面，手里也攥着手枪。到了地一层，刺蚁在走廊里停了停，往尽的太平间爬去。姜也和张嶷对视一，跟着霍昂靠近太平间。

    走廊两侧的房间不知是什么作用，全关着门。周遭无比静寂，大家跟着刺蚁靠近了太平间。刺蚁钻过门了里，说明伤者或者尸就在里面，但鬼也可能在里面。霍昂贴着墙，好切角击的准备，从兜里一把手枪递给靳非泽。靳非泽不想合，姜也给了他一块山楂糕，他撇了撇嘴，接过霍昂的手枪。霍昂首先冲门，姜也和靳非泽从他后两翼走，各自瞄准左右。

    太平间里摆满了病床，上面躺着蒙着白布的死尸。霍昂怕这些东西诈尸，非常警惕，没有贸然上前，端着枪瞄了一圈，包括天板。三人站了半晌，太平间里没有动静。

    “安全。”霍昂放枪。

    后的考生小心翼翼走来，最后一个人怕走廊突然冒怪偷袭，把太平间的门给关上了。有人指了指前面的一张病床，说：“你们看，那张床上有新鲜血迹。”

    那床上躺着个人，白布蒙着，腹前一大片全是猩红的血迹。还有鲜血沿着病床哒哒滴在地上，尚未涸。刺蚁围在血滴周围，焦躁地转着圈。苗寨考生打了个呼哨，把它们收回了竹篓，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去，盖上盖放回背包。

    姜也走到血床边，注意到这张病床床贴着病人的名姓，已经被血迹覆盖了，辨不原本的字形。没人揭开蒙布，大家都怕看见这个可怜孩的狰狞死状。

    霍昂说：“这个地方太狭窄了，我们又人多，要是有东西来不好作战，你们赶的，要收尸就收尸。”

    明岳念了声阿弥陀佛，说：“人已经死了，收尸也是枉然，我们还是离开吧。”

    大家陆续走开，姜也也打算走了，正要转，忽然看见被单的jk裙一角。现在的女孩儿都喜这个款式的小裙，大街上随可见，有穿这个的考生也不稀奇。可姜也一站住了，心忽然变得慌张了起来。冥冥之好像有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心脏，他忽然无法呼。

    “小姜，走啊。”霍昂促他。

    姜也没挪步，抬起手，捻起被单的一角，缓缓掀开。李妙妙现在手电筒的光，酷烈的光照在她脸上，她秀丽的脸庞惨白如纸，几乎透明。姜也望着这张仿佛在熟睡的脸，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寂静地崩塌。他无法相信前的一切，光影变得模糊，心也在刹那间静止。

    李妙妙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可置信地继续把被单掀开，她的腹破了个血淋淋的大，脏被掏空了，什么也没剩。她像个残缺破败的布娃娃，毫无声息地躺在姜也面前。姜也想要碰她，可她浑是血，遍鳞伤，姜也怕碰错了地方让她疼。他一次如此茫然，李妙妙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家看姜也掀着被单一动不动，还以为他邪了。张嶷上前看，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