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祂 - 我与祂 第67节

    那个时候的陈壹，是恐惧的。

    但祂好像很温柔。

    祂用海轻轻地扫过陈山晚，将陈山晚上的脏污洗净，但祂也在陈山晚的眉心画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咒文。

    之后祂消失了，淹没了沙滩的海浪也褪去，沙滩上凭空现了一时间难以数清的奇珍异宝，都是用海底的珍宝打造来家摆件。

    老说，那是海神。

    老还说，这些都是海神送给陈山晚的礼。

    所以没有任何渔民敢贪图一。

    那是海神送给陈山晚的礼，他们这些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海边，是永远信奉海神的。

    他们清了一间阁楼，将那些东西全摆了去，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小独栋的阁楼，登时就变成了藏着一位王模样的房间。

    老还要求他们家在阁楼陈山晚的房间门打造一个三米两米的族箱。

    “祂会来看他的。”

    老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陈壹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要不是陈山晚房间那些东西，他都会觉得那天是他的梦。

    不过很快陈壹就不觉得是梦了。

    陈壹不是在村里读的，而是去了市区，那是他暑假放假回来的第一天，晚上的时候他想偷偷上去找陈山晚聊天，却在那儿看见了突然满是海的族箱。

    他其实没有看见海神，但他看见了一个大的鱼尾尾鳍，绚丽又漂亮，转着五彩的光，贴在族箱上，对着楼梯这边。而陈山晚的门好像是开着的。

    祂并没有去。

    祂只是贴在族箱里，静静地看着陈山晚。

    那天过后，老来到他们家，跟他们说海神托梦给他了。

    海神说，陈山晚晚上睡觉有害怕，睡不着，希望他们能去床边陪一。

    但祂不允许他们碰他，也不许上他的床，最多只能允许他们搬张椅坐在旁边看着。

    那时候陈壹到很可笑，可他又被昨晚的形给震到说不话来。

    陈壹还记得，当时老还神复杂地看着他们说了句——

    “海神还说，陈山晚是祂的人类，不属于你们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郁睢啊啧啧（指指）

    今天给猫主切又伤到手了呜呜呜呜这次是兔呜呜呜可恶

    注1老大：是喊大儿“老大”

    明天日万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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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鱼人3

    陈壹当时是有些愤怒的。

    陈山晚是他的弟弟, 是他母亲十月怀胎辛苦生来的孩，是属于他们家的。

    就算是海神，也不能这么说, 不应该剥夺他的家人。

    可他的父母很平静地应了海神的说法。

    那时候的陈壹十分不理解，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反抗。

    他们完全可以带着陈山晚离开这里, 让海神再也找不到。

    毕竟就算是神, 也只是“海神”。

    直到陈山晚十二岁那年。

    那年陈山晚忽然叛逆，明明练了一年祭祀舞, 也一如既往地了神选之人的位置。甚至陈山晚还在海祭日的前两天复习了舞姿，就连前一晚的沐浴也乖乖行了。

    然而就是第二天, 陈壹去喊他时, 发现为他量制作的祭祀服还放在沙发上，而陈山晚则是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陈壹回忆起自己在家时确实有在睡梦迷迷糊糊听见门开关的声音, 但他没有太在意, 以为是父母一早天还没亮全就了门, 现在想想……

    陈壹当就被惊得慌了神。

    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自己的父母, 但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陈山晚。

    也是那天, 后来再没影, 一直被他们这些小辈悄悄议论说是不是幻象的海神现了。

    依旧是一个晴朗无风的日，海浪却疯狂地拍打着沙滩, 在顷刻间淹没了海滩, 甚至冲上了礁石, 天也在短短一霎变得无比沉。

    老说，是因为海神以为他们丢了陈山晚, 所以发怒了。

    海上天气再如何变化多端, 也不可能上一秒还晴空万里无云, 一秒就像是要发生海啸。

    陈壹知老说的多半是真的。

    他们所有人跪倒在地, 祈求海神平息怒火，却并没有半用。

    好在虽然过了从前定来的陈山晚上祭台的时间，但在陈山晚穿着常服被父亲用布裹着抱着现时，哪怕陈山晚那会儿在父亲怀里睡着了，没有舞也没有喝神，发狂的海浪都瞬间寂静。

    就连天上积压的云都一散去，在他们要把陈山晚喊起来补程时，海浪送上来了一个镶嵌着蓝的好像是细碎的宝石的海螺。

    老捧着听了听，然后告诉他们，海神说，不用继续了，让他睡吧。

    那一刻，陈壹有一很奇怪的觉。

    海神……对他的弟弟好的也太奇怪了。

    但现在看着船最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陈壹只能祈祷海神可以一直好得这么奇怪。

    阿晚是个乖巧懂事的孩。

    不要伤害他啊。

    陈山晚醒来时，已经不是白天，而是黄昏。

    西落的太洒的余晖将整片海照得金灿灿的，海风都很温柔。

    陈山晚应该是要害怕的。

    但他一偏，率先看见的其实不是海，而是一个得不太像人的少年。

    少年泡在里，双手扒拉着船沿，陈山晚只能看到“他”半个脑袋。

    银蓝发，在夕的残光像是一匹价值不菲的绸缎，那双海蓝的睛也和正常人的瞳结构不同，陈山晚在这个距离，都能隐约看见那宛若宝石般的纹理结构，漂亮得令人失语。

    “他”的尾还覆盖着若隐若现的鳞片，细细密密的，也就一抹，而且鳞片不大，比一般的鱼鳞都还要小很多，乍一看就像是抹了一层闪粉。

    再往就看不见少年别的了，但“他”的手很也很大，比成年男的都还要大，指甲是漆黑的，又或者是蓝到发黑的。

    因为连着的甲床那一块颜渐变去，能够看蓝。

    “他”的肤很白，已经不是冷白的那程度，而是一不见光的病态白。

    陈山晚本来应该是要害怕大海的，尤其他被海包裹着。

    可在看到这个少年时，哪怕知对方恐怕不是人，他也还是奇异地忘记了恐惧。

    少年像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