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 - 第八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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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俩人一起洗碗。

    他把大件的、重的,留着自己洗,只肯让她洗些轻巧的碗或者碟。

    她突然好奇,“哎,阿十,你有多?”

    他看了她一,抿了抿:“一米八九。”

    “啊!卡塔尔世界杯,那个克罗地亚的门神小哥哥才一米八八啊!你居然那么!”她惊呼。

    明十有无奈,她有时候想到的东西真的很奇奇怪怪,居然就突然联想到那边去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嗯”了一声。

    洗好碗了,他提着小茶壶去烧煮茶。

    他心境静,在煮好的茶里画枯山,一画画了七八杯,每个杯一一排开,里面是一幅幅漂亮的、不同形态的枯山

    她看了,轻声笑。

    明十虽然不说话,但其实,他是极有意思的一个人。

    肖甜梨看了墙上挂钟,九了。

    第八夜,也终将结束。

    明十凝望她与时钟,他知,留给他和她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遭遇了这样的创伤,对于她来说,遗忘是最好的解脱。

    “你先去洗澡吧。”他说。

    “好。”肖甜梨取过一杯有的枯山喝了起来,喝完了,她全洋洋的,于是抱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她洗了很久。

    明十走她卧房,推开了浴室的门。

    她站在,默默地泪。

    明十看见她前挂着的链坠。

    他已经试过了,的确解不开。

    “甜梨,别洗那么久。会的。”他喊她。

    “好。”她关掉,走到镜前,

    明十跨了来,拿过巾替她拭,就像佐助那样,虔诚地替她上的珠。

    她看着镜里的他和她,然后视线落到了链坠上。她双手掰到扣搭上,再度尝试,把发夹掰成一个极微的弯曲,去慢慢尝试。她是开锁手,但是的确解不开。

    “可以找专门的师傅,把链绞断。”他说,给她上睡袍。

    “这个是特殊材料成的,估计一般的机不断了。算了,也无所谓了。这个链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顿了顿,她说,“是景明明给我的。他是我的亲人。”

    明十没有说话。

    他抱了她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已是十了。

    她虽打了个哈欠,却睡不着。

    于是,他给她读《源氏语》的故事。

    她每次听见光源氏推倒新的人时,都咯咯笑。她说,“源氏这个时候真的是极了啊!每一个女人都是心里极愿的,面上隔个帘,太有趣了。”

    他无奈:“你还要不要听。”

    “听听听!其实我不喜紫姬,这么乖顺的女人简直无趣。”她吐

    “那你喜谁?”他问,忽然又说,“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他轻抚着她的发,一地,像在小明,舒服得她睛都快眯起来了,他说,“你喜胧月夜。”

    “是啊!我觉得她好酷啊!当女,自己养活自己,有没有丈夫又有什么重要?!她不需要像别的女那样,必需嫁人,坐在家天天等着丈夫回来。她随心所,想嘛就嘛,在里当官职最的女官,俸禄还,想谁就谁,多香啊!作者紫式反而贬低她,说到底还是没有逃脱封建女的视觉。”

    “就像在书里,紫式对于不谨慎行事、不克守本分,而任由自己泛滥的女,就总是鄙夷。比如任而动的胧月夜,艳丽放的轩端荻,率天真,没有主见的叁公主,都没有没有得到源氏真正的尊重。就连可怜人夕颜,她也不大看得起。”她说。

    “胧月夜更像现代女。封建女紫式不喜,这不很正常嘛。”他轻笑,“别太较真,故事而已。”

    她说,“我看紫式还是有偏见!”

    俩人居然就这个问题讨论了起来,还像孩似的争论不休。最后,他为了快转移话题,便:“胧月夜是很独立,不过她上的是一对兄弟,光源氏和他的哥哥天皇。即使用现代人的光看,胧月夜也相当放,因为她同时和两兄弟在一起,所以紫式才不喜这个人。”

    她听了一怔,脸不好看。

    明十知自己说错了话,急:“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胧月夜并非断绝了一方的联系,才和另一个在一起。他们是……嗯,用现代的话来说是叁人行,所以……”

    她听了,噗嗤一声笑了,故意逗他,“那好啊!胧月夜坐享齐人之福。凭什么男人可以叁妻四妾,女人就不能左拥右抱。”

    明十抿了抿:“也行吧。女权的说法是这样。女人也能左拥右抱,毕竟,她也没结婚。胧月夜一生未嫁,同时有两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她听了哈哈笑,亲了亲他耳廓,。“阿十,你真是逗的。”

    他憋红了一张脸,说,“不过甜梨十分我行我素,会喜胧月夜并不奇怪。相对于无趣的紫姬、寡淡的空蝉,乖顺的夕颜,太端着的六条御息所和葵,胧月夜最符合甜梨的味。毕竟,甜梨是那么人。”

    她听了,倒是意外的,亲了亲他,“你真好。”多么宽容的阿十啊……她真的是很他!

    她摸了摸他脸,颇有兴致地问,“那你呢?你喜谁?其实除了胧月夜,我明石姬的,她很聪明和隐忍,她为了女儿的幸福,把女儿送给紫姬养时,我看得哭得稀里哗啦,太难为一个母亲了。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和自己的孩分离。一直没觉得源氏渣的我,那会儿把源氏骂得不轻。”

    明十亲了亲她的发,“我喜你。”

    她笑,“我是说书里的女啦,那么多,你喜哪个?!”

    “你!”他说。

    肖甜梨笑歪在他怀里。

    于是,他放书,熄了灯,抱着她窝了被里。

    她嗅着他的息,他的息是不同的,哪怕模样一样,但味不一样。明十的味令她心安、眷恋与喜。她说,“阿十,你好啊!”

    他轻笑声,“你像胧月夜一样独立又!我喜你,也喜你的。”

    她红了脸,他腰

    他怕,笑着躲,被她追着挠,他只好住她双手,让她乖些,才哄,“睡吧。”

    她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很安稳。

    那一个晚上,她再没有噩梦。

    明十没有睡,只是将她地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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