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篇(古言,NP) - 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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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少税,被人告发。

    省开会,让告发的人当面说。于是郤梅来了。

    “上计吏的数目多,二府大人所考的数目少,臣以为是齐王少税多报,”郤梅九卿服,青年英俊,在人之窃窃声里抬,“有书上呈皇帝陛。”

    书看完了。执事为皇帝传话:“谩计!果然有错,请二府上前。”

    贺朝并公孙远上前,一起对。在场谁也不敢声,心想总不可能是这两位与齐王坏事——新官里,御史公孙才气,而贺相志无极,二府肱大臣,再没有相比的人了。

    谁的赞心声还未落肚,这边就查问题:“丞相计文数目不对。”

    百官哗然。朝皱眉。

    “是我错。”

    他再对,前恍惚,坠雾一般,醒来时,已经在寝室。年轻的官员送礼看望,门外排队,都被荀摇落挡

    摇落回到床前,以帝名问:“贺大人辛苦了。”

    扶风少年尝尽世间辛苦,使多年前一句“金印紫绶,国之栋梁”成真。难得的是,他不移志,常怀正直的心,到今天位,人人敬重,即使朝会上错,也无人责怪。不过自己怪自己是免不了。当,贺朝懊悔,立刻更衣,要见上计吏;听说公孙远在理,又连声惭愧,支撑在床前,郁郁的样,见一样的好品质。

    摇落不得不开解,说过去九十之相,拄桃杖,听王教,如今朝不到而立,已经殿前昏倒,早早成了后代的传闻,把贺朝说得笑了,才告诉他:“有约。”

    贺朝赴约,见两人在樱池散步,便等待。

    有人招呼:“贺大人。”

    朝垂目见礼,很久以后才抬:“公主。”

    一人走了,一人来到前,也有些无措,轻轻地问他如何,齐国上计解决否。

    贺朝对答。不知是提到齐上计,还是俯太久,他又不稳了。一次趔趄,两人扶在一起。贺朝退开,直视文鸢公主的脸——西北远去,痕迹被封存,臧文鸢本来获准离开,不知为什么留,不过,也有五年了……

    “公主今天有事?那么朝明天谒阙。”

    “没事。”

    两人吞吞吐吐。

    一人走不远,一边看,一边听,终于说:“朝。”见文鸢要走:“你也。”

    于是三人同行,上都是池畔的

    今天朝是怎么回事,难真收了齐王礼?走前的一人突然非难,隐隐有笑。

    贺朝面绯红:“虚弱,见笑了。不过,齐王谩计,我也犯错,但我二人绝不共罪。陛百官监察,心自有分别。”他一气说了很多:请责,请禁宅邸,请收印,请罚斛……

    听者津津有味:“改天吧。朝觉得少府卿如何?”

    少府郤梅检举有功。来的路上,贺朝还遇见他与属官领赏,当衷心地说:“人如其名,百官之,像一支梅,”想了一,又补充,“世家也好。”

    郤梅其父,就是上一任少府。少府主私,郤梅从小充足,有过一段傲气的生活;直到一次运送,他将文鸢公主并乔装的义楚国,国朝从此,而他在;后梁换天时,其父自杀,而他更沉了,孝后散尽财富,捐为路,故人见他都认不,纷纷赞叹:“以郎君为是。”

    少府印转他手时,他正岁二十五,与许多大人角的年纪相合,人称天意。

    “朝说好就好,赐他多邑。”樱池走一圈,郤梅的事也说完,到齐国了,息再便沉,转殿。

    他想事,眉目有厉,每走一步,樱旋落;坐上殿时,一天的颜都没了,只剩帝王的红与黑,危不能视,然而衬他。

    “齐王不服,又心怯不发,多挑衅,惹人笑,”虽这样说,息再其实是在生气,“我想遣使,循行齐国。”

    贺朝赞同:“这次在上税手脚,次又要什么?总之齐王守藩不称,遣使循行最好。不过,以谁为使?”

    息再看他,叹息虚弱。

    贺朝正羞愧,发现他转看文鸢,急忙喝止:“息再!”

    五年前燕、赵之行,文鸢满是伤,不像样。贺朝在省主持,直到当年正旦才见她,还是在她无比可怜、尘土里徒步回省的时刻见面。气得失礼的人,上殿直指息再失亲:“楚王在先,公主在后,你枉为人兄。”然而自己毕竟也失臣,于是去省归郡,闷闷地给扶风儿女修课本,几月以后才被请回。有了那一次,两人各让一步,息再放养文鸢,贺朝也疏远公主,只是背后庇护。

    息再知他的庇护,不过逗他玩,掠一文鸢,看别:“公孙远职责所在,又曾说齐王,这次本来他去。但我怕他也昏在路上。唉,二府大人都累倒,天该骂我,”他说着算了,目光,不知在想什么,“用人用人,该选举。”

    省故旧加封爵,都显赫了,事务官就没人当,只好大家分着来。贺朝工官,其实很能吃苦,也忙垮了,一个不知是谁。这样看来,循齐国也是急事,求贤良也是急事。

    为君并为相者,都在思。殿静了。

    文鸢张一嘴,得到两人关注,立刻又闭上。

    贺朝反应过来,以为文鸢有悄悄话对息再说——新朝至今,认为帝与主是正论所谓“兄妹”者,只有朝了——他起告退。息再让他回家睡觉,文鸢也小声:“大人注意。”

    她目送贺朝,看殿外池,漫谈,想蒙混过去。

    息再由她漫谈,见她借要走,才挑眉:“说。”

    “我是有话要说的,但请陛不要起疑,”文鸢用袖覆手,小心地去冷汗,“其实省正有一位好作使者。一位仪表丰、地位贵的人,最能教化一方主君。”

    息再示意继续。

    “楚王殿,”文鸢声音渐渐小了,“如何呢。”

    “好,”息再像在考虑,“但你又说不让我起疑?”

    “我怕陛疑我,为放纵楚王,找到这样一个理由。”

    “我不疑,我还要备车,送你兄妹回楚国。”息再勾嘴角。十二旒泛冷光,隔在他和文鸢之间。文鸢吓一,被他到殿的角落,无,又被捉了手,带到楚王寝室前。白天,夜者不在,这座孤殿了无生气。

    楚王只能在这里,不然省一般,委屈他了……文鸢耳边有密语。

    息再起,又指责她办法太劣:“久安逸,脑想不了事。”

    他立即制诏,先定一位循行使:“臧文鸢。”

    臧文鸢?一天后,上书纷纷,署名贺朝的就有十多束。息再正在考虑第二人,没空,通通退还。

    侍官捧着书简,来往之间,给一位省的客人让了好几次路。等看清他的脸,侍官才变,丢书去通报:“一位不敬不朝的王侯来谒。”豫靖侯就跟在后面,闻言,说息再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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