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拯救计划 - 59月亮很亮

    或许有心事，又或许是受生钟驱使，即便一夜没睡好，白暄妍仍然醒得很早。她在床上躺了一会，等楚玥门以后，才磨磨蹭蹭地床洗漱。窗外光甚好，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只是这么好的天气与白暄妍无关。玻璃窗将她和光隔开，玻璃的两侧仿佛是两个世界。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一个多小时，白暄妍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门，而是在桌前坐，打开了课件。她隐隐期待着李岚一能早些起床，这样自己也不必一个人去面对窗外那个充斥着光的世界。可她的期待最终还是落空了。等白暄妍一个人赶到阶梯教室时，教授已经准备好了课件投影，背着手倚靠在讲台边。离开始上课不到两分钟，教室前几排和后几排早已没有空位了。白暄妍只得在教室间找了个空位坐。她刚打开课件，翻到和投影仪上相同的那一页，忽然耳尖一动，听到后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是她吗？好像也不怎么样……”“……真的假的……周昊……”是在议论她吗？声音很低，白暄妍听得不甚分明，只能靠一些关键词来猜测。没有论坛上那些不堪目的词汇，甚至并不能确定他们议论的就是自己，可她仍觉得很不舒服。白暄妍拿手机，本想看看周昊有没有回复消息，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打开微信聊天框。于是她的手指向右轻，反而移到了学校论坛。理智告诉她自己，仅仅过了一夜，度并没有过去，在事件发酵的时期刷论坛，除了给自己添堵外本无济于事。可她仍然了几刷新，似乎想靠这个机械的动作来缓解焦虑。论坛首页又多了一个新的门帖。……昨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沉梦涵到家的时候，沉父正坐在客厅央的沙发上，手拿着一沓文件，看得神。他背对着门，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佣人将沉梦涵的行李箱搬客厅了声响，他这才回看了一。“不住校了？”沉父倚在沙发的靠背上，压低了镜，从上沿看向沉梦涵。他年逾半百，却仍是满乌发，材匀称健硕，保养得极好。透过他放松的表，依稀可以窥见其年轻时的风采。只是即便容貌比同龄人年轻许多，视力却不可避免地与他们趋同。他边带着浅淡的笑意，而沉梦涵心烦闷，只觉得对方的笑里似乎带着嘲讽。“嗯。”她面无表，冷淡地。当初考上a大时，是沉梦涵主动提的住校，也是她据理力争，说服了原本并不赞成她住校的沉母。沉父似乎已经习惯了沉梦涵这样的态度，自顾自：“回家住也好，最近家里事多，你帮你妈分担一……”“我妈呢？”沉梦涵打断了他。被打断的沉父并不介意，他指了指楼上：“你妈在书房开会，一会上楼你小声些，别……”“我知。”沉梦涵再次打断了沉父。沉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把箱送到我房间吧，”沉梦涵转对佣人说，面对佣人，她的语气反而柔和了许多，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动作轻些。”等佣人都上去了，沉梦涵这才跟着上了楼。她径直离开，直接无视了她的父亲，甚至没跟他打声招呼。沉父耸了耸肩，重新上他的老镜，继续研究手上这份他自己也看不明白的遗嘱。这一晚，沉母忙到夜也没离开书房，沉父自觉无趣，不知什么时候又了门。沉梦涵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日落月升，沉梦涵没有拉窗帘，任凭月光洒在自己的枕席上，映亮了她满脸的泪痕。……同一片月光，凌宇安立在自家最层的台上，望着山的灯火神。

    台上经年不熄的炭火如往常一般燃烧着，微微映亮了他的后背，给他的背影镀上一层淡淡的。然而这微薄的意终被淹没在冰冷的月。凌宇安再次低看了看手机——他已经记不清今晚自己反复看了多少遍聊天框，可是屏幕上始终只显示着单侧的消息。对方既没有回复他，也不接他的电话。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又这样？在学校分别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从离开学校起，凌宇安就不断向白暄妍汇报他的行程。起初他以为白暄妍上课忙，没来得及回复。后来他同母亲去了趟沉家，自己也顾不上看手机，便依然没有在意。直到随凌母返回山上的那个家后，他才意识到事有些不对。就像是上一次被白暄妍删好友的前兆一样，她不回他的消息。凌宇安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恨不得立刻闪现到白暄妍宿舍楼，将她喊楼问个清楚。他脑发，径直奔向车库，却被冷静的人拦在门。冷静的家冷静地开：“二少爷，夫人待过了，今晚让您在这里过夜。”“刘叔，”凌宇安也冷静了不少，诚恳，“我有要事要山一趟……”冷静的刘叔冷静地提醒：“您没有车钥匙。”凌宇安：“……”冷静的刘叔冷静地补充：“大门也已经上锁了。”凌宇安：“……”连他打车山的念也断绝了。除了沉梦涵，凌宇安与白暄妍的其他室友都有过一面之缘，或是几面之缘，可他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于是凌宇安别无选择，只能联系最后的那个人。凌宇安给对方发消息：【你能联系上白暄妍么？】那个人正是周昊。也只有周昊了。这个整晚都没有回复白暄妍的人，此时却选择回复了凌宇安。周昊没有回答，反问：【你联系不上么？】凌宇安：【她不回我消息，也不接电话。】周昊：【你都联系不上她，我怎么联系得上？】凌宇安：【那你能给她发个消息么？就说我在等她，哪怕给我回个1也行。】周昊没再回复。如果凌宇安足够冷静，或许会发现周昊的语气有些异样。可他原本满腔对白暄妍的此时如同炭火一般熊熊燃烧，或者比炭火更盛。火在他窜，始终找不到一个宣的。明明说过喜他，为什么又选择丢他？月光很亮，沉沉地落在凌宇安肩上。上一次在台上，他满心满只有一个人的影；而这一次，那个影的主人不在，只剩了万家灯火。驱散不了底的霾。同样的晚风过台，微微动了凌宇安额前的碎发。上一次，她问他冷不冷，说想要抱他……凌宇安闭上，了一气。再睁时，他抬望向月亮。月亮很亮，和他的心上人一样。亮也没用。可没用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