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秋 - 22信息

    季贻曾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一条漫的队伍。

    白的迷雾里，所有人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他们缄默不言，等待着没有尽的队伍向前一步，再一步，接着满怀期待或麻木地迈向一人生。

    她是可以去查，去求汪承颐，去搜索往生者名单里叫季贻的人。

    但重名的概率还是太大，需要筛选。

    既要筛选，那就需要信息去比对。

    季贻说：“我需要她的信息。”

    祁钦没有抱着半夜得到回复的希望，向项禾絮发去征询的消息。

    没想到她竟没有睡，很快回复过来一串文字。

    [季贻，女，18岁，生日328，籍贯文溪。

    鹅脸（吧），大睛鼻梁，没表的时候嘴角也是微微向上的，左上有一颗小痣。

    发，黑，度过肩到背，喜扎尾，有一自然卷，不是特别明显（但也被老师怀疑过是不是卷发了）。

    165，（重不说了），喜穿黑白灰也喜五颜六，喜运动鞋，讨厌人字拖。

    喜吃饭睡觉，甜的辣的咸的淡的都吃，但吃不胖，睡觉打雷都叫不醒。

    是没有公主病的公主，是小太。]

    ……

    祁钦坐在床沿，对着这段占了满屏的文字陷沉思。

    项禾絮补充：“还需要哪方面？还可以补充。”

    07331就坐在他的右手边，祁钦把手机递给她看。她也沉默了。

    “不用了……问问有照片么。”

    祁钦照，项禾絮发来个问号。

    随后：“都消失了，没有照片。”

    祁钦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过了几秒，项禾絮忽然问：“你换像了？”

    祁钦一愣。

    他现在的像是夕夕画的一张画，画上是楼一只浪猫。祁钦回想了，大概是上一届考前后换上的，到现在有差不多五个月了。

    他把这话跟项禾絮说了，她忽然发来几个叹号。

    “贝贝消失就是考前那段时间。我猜你就是在忘了她以后，才把原来的像换掉了。”

    “跟像有什么关系？”

    “？”

    “你之前用的是她让你换的啊。”

    祁钦很快想起来上一次用的是什么。

    他自己的照片。

    之所以印象刻，是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有一天突然发现账号的像居然是自己的照片，而他本不是那格。

    韩馥正好找他说事，事还没说，先关心起来：“怎么把像换了，还是原来的比较闷，适合你。”

    “……”

    祁钦很难理解自己先前的脑回路。

    仅剩的唯一知人项禾絮这时发来一条语音，好心告诉他来龙去脉。

    “贝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问你要联系方式了，你不肯给，第二次遇到了，她又问你要，你还是没肯，”项禾絮说，“你还不给学面的。”

    “第叁次，她又问你要了，这次你终于给了，不过没通过。她又发了好多遍好友申请，才终于加上你了。但你们没怎么聊，她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理。”

    “后来我们育课碰到了，我们班和你们班当时都是周二午第二节，她看到你，又问你去要联系方式……”

    语音到这儿断了，祁钦发过去个问号。

    “不是已经加好友了吗？”

    “是的，但她忘了。”

    “？”

    “上面的个人信息里补充一条，她还帅哥，”项禾絮说，“贝贝对不熟的人不记脸，见一个一个，一个忘一个，所以她对不上加上的人和脸。”

    “……”

    “你当时比这要生气一，很凶，说加过了，还说她很烦。不过贝贝没生气，她让你把像换成自己的照片，这样她就能认来了。”

    祁钦又沉默了。

    “我就……真的换了？”

    “换了啊，不过是后来她又追了你一段时间以后。”

    “……”

    项禾絮说，这只是其一件，所以我觉得你也喜她，没什么问题吧？

    祁钦就没有再回复了。

    他对这件事困惑，但听项禾絮一说，却莫名觉得熟悉。

    那个叫季贻的女孩听起来很……

    他不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

    特别？

    季贻在一旁围观全程，看见祁钦瞬息万变的表，闭了闭。

    她现在希望，这个季贻真不是她。

    -

    季贻是汪承颐亲手带的最后一个人，在那之后，他成了。

    这也是为什么汪承颐总训她，又愿意护着她。

    季贻刻明白自己是个恃而骄的，一回里就大着胆凑到汪承颐跟前。

    “你要查谁？”

    “季贻。”

    汪承颐用看神经病的神看她：“别发疯，回去工作。”

    季贻赖着不走，双手合十：“求求你了老大，就查一，一！”

    汪承颐盯着她：“你是不是想知自己以前的事了？”

    季贻动作一滞：“不是，就是突然想看看跟我重名的人……”

    汪承颐拿起保温杯喝了，瞥她一。

    “你骗鬼呢？”

    “你不就是么……”

    汪承颐听见她的小声嘟哝，啧了一声，季贻瞬间老实，继续换回讨好的笑脸。

    她见着汪承颐调一个系统界面，咔咔了几，问她：“筛选条件是什么？”

    “籍贯文溪，18岁，生日328，嗯……重这些也能筛吗？”

    汪承颐听完，停了两秒，手挪到一边，不不慢地敲了几桌。

    季贻怕他反悔，张：“怎么啦？”

    “季贻。”

    “啊？”

    “你查这个什么？”

    “……有用。”

    “用来什么？”

    季贻不说话。

    过了几秒，汪承颐像是放弃问，他靠在椅背，轻轻叹了气：“不用查。”

    “为什么？”

    他看着季贻的睛：“这就是你。”

    季贻呼急促起来：“也可能是别人……”

    话没说完就被汪承颐打断。

    “你没有看过你自己的资料，别人更没有资格查你，你是我带来的，这里的所有人里，除了我，没有人知你几岁，什么时候生日，”汪承颐顿了顿，严肃，“你是不是在上面遇到了认识你的人？”

    季贻脑霎时警铃大作。

    她赶忙镇定来：“怎么可能！所有我们认识的人不是都会被抹去记忆嘛！”

    汪承颐摇了摇：“不能保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