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之后，压在他
上的压力似乎也轻了不少。
可对不起之后要说什么，顾定泽却不知
。
他能同合作伙伴谈笑风生，能轻而易举谈
百亿的项目，可现在面对哭着质问他的程意心，他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只能反反覆复，说着对不起。
苍白又无力。
此时此刻，顾定泽才恍惚意识到，他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怎么会一句话都说不来呢？
程意心有些惊讶。
她微微坐直
，看了看顾定泽，又看了一
病床上熟睡的
，这才仓皇站起。
原来她不是在
梦吗？
程意心手忙脚
地顺了顺自己凌的发，然后才带着疑惑问：“顾先生？是你吗？”
顾定泽抿了一
涩的
，
：“程小
，很抱歉，我昨天没有接到电话，当时……”
顾定泽犹豫了一，没有把话都说来。
不知为什么，心地里有声音提醒他，现在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可没有用，该说的也还是要说。
顾定泽
气，想要继续说去，程意心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原来不是梦啊。”
程意心已经从自以为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她跟顾定泽隔着茶几，两个人平静对望，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偶像剧里那些悲
离合，最后都能大团圆结局，可程意心无比清楚，她从来都不是主角。
happyendg的结局，不会现在她上。
经过了昨日，程意心已经定了决定。
现在她再看顾定泽，睛里再也没有以往的温柔缱绻，隻留平静和淡然。
两个人对视片刻，病房安静无声，风都静了。
程意心忽然叹了气。
“顾先生，你回来了啊。”
程意心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就对门比了个手势：“对不起，我刚才有些迷糊，以为自己在梦。”
程意心脸上带着三分疏离，把所有的
绪都掩藏起来。
她很客气，满脸都是陌生人之间的歉意：“顾先生，你当我刚才说梦话，你什么都没听到吧。”
顾定泽张了张，可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这样的景，从小到大他隻遇到过这一次，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要如何应对。
他忽然就什么都不会了，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傻
。
心底
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说话，不要开。
无论你说什么，都是错的。
程意心看着沉默不语的顾定泽，以为他不耐烦听自己的那些废话，便也收起了疏离的虚伪笑容，对顾定泽说：“顾先生，我想跟你谈一谈，你有时间吗？”
顾定泽看着她眸里的
毅神
，心里忽然有些慌张。
可他从小到大所受教育，都让他不能随意对人撒谎，所以顾定泽即便心慌难受，却也还是了。
“有空。”
程意心很短促地笑了一。
顾定泽分辨不来她是
兴还是难过，但在她上，顾定泽
受到了不一样的气质。
也有可能，是对他的态度变了。
顾定泽轻轻
了一手心，让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神智，让他能保持理智。
程意心回看了一病房里面沉睡的赵未语，想了想，说：“顾先生，我们去楼谈吧。”
第一医院是私立医院，这里住院看病的病人并不多，楼有很漂亮的玻璃
房。
程意心跟顾定泽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了楼，然后便一起
了无人的玻璃房里。
此时正值夏季，百盛开，五彩缤纷。
房里各
朵摇曳生姿，伴随着时而
拂过来的夹杂着
汽的风，舒适宜人，漂亮得让人挪不开。
但新来的两个人却都无心去欣赏风景。
程意心在竹椅上坐，然后对顾定泽比了个手势，顾定泽便沉默坐了来。
两个人隔着桌，在
间那一盆三堇两端对望。
顾定泽的目光端端正正落在程意心脸上，但程意心却没有看他，隻微微偏离三分，落在了三堇上。
“顾先生，当时我们结婚，是我这边一厢愿。”
程意心低低开，声音轻柔：“同顾爷爷两方协商，
迫你不得不同意结婚，我同你说一声对不起。”
顾定泽张了张，声音有些艰涩：“不……”
可他的话却被程意心摆手堵了回去：“顾先生，可以先听我说吗？”
顾定泽轻抿薄，双手
攥成拳，最终沉默了。
程意心轻声笑了一。
她的目光从三堇上挪开，慢慢在房里游弋。
鹅黄妖娆的牡丹，颜瑰丽的月季，
苞待放的山茶，如同彩铃铛一样的绣球。
世界缤纷多彩，何必只看前景？
被海包围，让程意心缓缓受到一别样的温
。
意回到了她上，让她重新复苏。
最终，程意心的目光回到顾定泽上。
她目光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顾先生，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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