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 - 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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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霜从雪原返回,见到烟笼罩的大圻山,简直不敢相信!逢人便问:「什么时候火烧山?住上的人逃来了吗?」

    路过的樵夫摇了摇:「不知,突发的大火山脚的人家都未必逃得掉。镇上李家有个善堂收了不少失去父母的孩,你若要找人别上山了,去善堂找比较快!」

    猎李大富路过,劝她:「别上山了,途烟呛昏都不一定。大河若在世,一定希望你好好过日。」

    这句话每个字云霜都听得懂,为什么拼成句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抓住李大富的手:「容哥还活着对不对?他在某等我对不对?容哥一定还活着!」她抬看见李大富怜悯的神,几乎快要发疯!

    她忽然不想听见李大富的声音:「你骗我,容哥一定还活着!他不可能丢我,我们说好一辈都会在一起!」说完话云霜就跑了,一路往上山的路去。

    她的影窜得太快,只能隐约听见李大富在远唤她:「云姑娘,别上山,山上的火势更旺,此时上山太危险了!」

    这个声音随着她上山迈开的步伐,越来越听不见。

    烟一直窜来,云霜索放弃人形变回了狐狸,她贴着地面呼,四隻小脚迈开的步伐更快,她没有一刻如现在归心似箭!

    窜过烧毁的树林,路过她跟容大河玩耍的小溪,一幕幕回忆让她一面奔跑一面泪。

    不知是不是过于着急,她失去了推算时间的本能,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容家应该没有这么远,又再折返。

    再次路过树林,云霜有个觉,容家应当离树林不远才对!

    她在烟迷漫窜,东南西北早就分不清,直到踢到一样东西,这东西很大很,彷彿石造的塔。

    适时来一阵风,她终于看清这座「石塔」的真面目--原来是一座井,大圻山腰唯一的一井就在容家后院!她连忙看了四周,早就没了房,成了一堆坍塌焦黑的木

    「容哥!」她焦急的泪直落,想要翻开木,无奈狐狸的她力气太小,于是变回人形,趁着烟消散大半,拼命的挖,容家的房让她挖遍大半,都找不到容大河!

    她颓然坐在焦黑的木前,两发直。

    忽然间好渴,她向井走去,想打一解渴,结果桶丢去,又又远的吭噹声让她的心同时被重击一遍!她连忙拉起桶,看着空无一的井底--没了?

    这场大火蒸乾了?云霜睁大了,如果连都没有,容哥有可能还活着吗?

    忽然间她看见地窖的铜环,颤抖着向铜环走去,她气,从袖里拿汗巾绕过铜环,一气拉开地窖的门。

    里熟烂的粮味,云霜想去,又让里气蒸了来,无奈等了好一会儿,蒸气散得差不多了才踩着梯走。

    里果然只有粮,还有几隻被死的老鼠,云霜踩着梯回地面,忽然撞到一个尖角,那个东西落了来又打云霜的脚!「唉哟,好痛好痛!」

    她看见一个的木盒,将它夹在腋爬梯了地窖,她找了一颤着手打开,掀盖果真见到层那枚巧的镜。盒的第一层放着梳、珍珠夹跟各鲜亮的发带,她没认错,这个木盒正是她放在容家的妆匣!

    打开面的屉,多了几付从来不曾见的耳环,耳环底压着青碧荷包,打开荷包,里有一枚观音玉坠,这枚玉坠她同样不曾看过。

    她本不打算再翻首饰,却隐约见到第三层屉夹着纸条,她连忙打开,发现是苏阁的字据,里写着容大河付了三十两订金,打了一副赤金的面,约定拿首饰的日,正在她生日前夕。

    她的妆奩不会在地窖,除非是容哥带来放地窖!

    云霜着字条哭了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况让容哥带着妆奩逃来?后来躲无可躲只好将妆奩藏在地窖里?

    妆奩在地窖,容哥又在哪里?

    她将妆奩收手鐲里,正要起才发现漏掉那枚观音玉坠。

    玉坠??六年前有个轻松解了诛仙阵的少年,他家似乎在洛县?

    云霜到了李府敲门,家僕前来应门:「来了,您找谁?」

    云霜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谎称:「我是李沅谨的朋友,叫作云霜。」

    李沅谨这名字是有次来李府送货时知的,那时李府大少爷刚案首,李家大摆筵席,她问容哥:「敬酒那人是谁?」

    容哥告诉她那人是洛县有名的神童,叫李沅谨。她却认这人是当初解诛仙阵的少年!他跟当初那女一定不是凡人!

    此时在李家门,家僕上打量她,最终带着她到了厅里。「您在这里稍待,少爷忙完便来了。」

    家僕走了之后云霜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于是走来看风景,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这位云公相俊,穿着也不俗,怎么这副模样上门来,活像在炭火堆里打过。」

    云霜这才看看自己的衣服,一白衣早就染灰破损,她怎能顺利到李府来呢?难李府常有落魄的人来借钱?

    「大概是遇难了吧,我们老爷大少爷最好善乐施,不久前才在镇上建了个善堂,收留大圻山的那些孤儿们。」

    「据说大圻山整整烧了七天七夜,连隻鸟都没有逃来。」

    「哎,那些孩真可怜。」

    所以李府的人见她如难民一般,也没多大反应,大概将她被当成蒙难的公哥儿,她自称是李沅谨的朋友,还有人愿意为她通传,真是万幸!

    那两人继续聊着:「你说咱们沅谨少爷这次了状元,老爷不知会不会多发赏钱给我们大伙儿?」

    「一定会,这可是三元及第!上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幸好现在是李姑妈掌家,若是继室夫人掌家,别说赏钱,没拿扫帚扫你都算不错了,哈哈哈!」

    「沅谨少爷也被那恶婆娘欺负了不少年,总算是苦尽甘来!」

    云霜听了不少间话,走回厅里李沅谨已在等她。

    李沅谨有一双的桃肤白皙,材頎,穿着便衣,比起六年前云霜第一次见他更加成熟、英俊。李沅谨问她:「怎么来找我了?」

    云霜说:「我叫云霜,请问你见了容大河吗?」

    也许觉得厅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李沅谨将她领书房,关好门后开门见山:「云霜,你都见不到容大河,怎么会以为别人见得到他呢?」

    云霜忐忑不安的问:「你知我是谁,也知容大河是谁吗?」

    李沅谨听着这句话皱眉:「你不知我是谁,却找我问容大河,为什么?」

    云霜小心翼翼的说:「因为你是神仙,神仙不是无所不知吗?」

    李沅谨叹了一气:「我以为你什么见得不多,神仙见得最多。你知在人间的神仙你差不多都见了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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