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程云清故意挑了个比较突兀的时机说
，譬如现在。
林旭脸上却立刻浮上一丝讶异，声音也充满了迷惑，“你认错人了吧？我没去过云南。”
他的反应太正常了，正常的像是真的从未去过那里。程云清却一
脑地说：“我没有认错人，去年冬天，在腾冲市人民医院的急诊室，当时你被注
了过量毒品，重度昏迷……”
她停
来，继续观察他的表
——疑惑，荒谬，可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林旭质问她，“你在说什么？”
那个瞬间，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
真的认错人了吗？如果他在装模作样，那可真是影帝级别的演技。
程云清咽了，没再继续，转
：“……我在外面等你。”
林旭收拾好来，程云清已经在
理台前准备好了两杯茶，还是上次的位置，但是和上次用的那
唐草骨瓷杯不同，这次是朴拙的青瓷杯，小小的，半只手掌握得过来，杯
分别用
笔手绘了一支菡萏和莲蓬。
林旭走过去，倚靠在那里抿了茶
，将主动权
给程云清。
她沉默片刻，还是选择开门见山：“林旭，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林旭愕然：“就因为你在云南见过一个和我
得很像的人？”
逻辑也正常，竟然没有漏
。
程云清继续说：“如果你非不承认，
持说只是得很像，那就算是吧。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今天被人跟踪，让我彻底正视了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本无法解决。我承认，一开始是我太冲动了，所以现在我后悔了……我想回到原本的生活。”
林旭一直没作声，喝了半杯，将杯
放，然后突然翻转了，两只手分别撑在她侧的台面上，他的
摆在这里，很容易就呈现一
压迫
十足的半包围姿势。
程云清不断后撤上半，睁大
睛盯着他，“你……你想
什么？”
他抬手，眷恋地抚上她的侧脸，面无表地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不知为何，她竟没避开，脱而：“坏人。”
像是没忍住，林旭挑着
角笑了。
话一，她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脾气，她偏过
调整绪，尽量多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正不是好人。”
林旭冷嗤一声，“坏人能忍得了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有多大的胆，敢让坏人上你的床？又凭什么认为能在坏人手里全而退？”
程云清无言以对，半晌才说：“你……你就当我是得了失心疯吧。”
“你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就知我是
什么的。”
她提了
声音，语速也加快，“所以我说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不行吗？”
彼此对视着，沉默几息，林旭重新恢复成没有表的样，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上与轻轻碰了，却只发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程云清平静地看着他，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林旭
了气，轻轻闭了闭睛，“有人跟踪你这件事，你不要太担心，我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我保证，很快……”
她抬看着他，追问：“那你能离开你现在的……公司吗？”
林旭默不作声与她对视，眸底黯然绪一览无余。
她像是有些激动，语无
次地开：“林旭，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尝试换一生活方式，我能帮你找一份其他的工作，或者你想开个店，租个车跑租也行，再不然网约车，那天我看你车技很好，我的车可以给你……”
他漠然打断她，“不能。”
盛夏夜闷
异常，大概是室
空调的温度调得太低，空气登时像是结了一层冰碴，不仅冷，还疼。他们都沉默着没再作声。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程云清似乎突然冷静来，她双手抱在
前，淡淡地说：“那你可以走了。”
林旭没再看她，也没再多说一句话，转离开。
门锁阖上的那个瞬间，程云清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整个人如同陷
了永远不停歇的
雨天，那密密麻麻的不舍得和难以言喻的酸涩，让她浑虚
无力。
所有的绪都被
离了，她踱步到沙发前坐，目光怔忡地看向桌上那瓶没来得及收拾的药油，不由自主回想起他满的伤疤来。
还有他的隐忍，风趣，他开的那些带着分寸的玩笑话。
幼儿园他们一起赢的比赛，医院里他奋不顾扑上来替她挡住了那把铁锤……他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程云清将脑袋抵在前握的手上，恼恨自己被激和刺激冲昏了，仅剩的理智在脑海
尖叫，别再找借继续沉沦去了，谁稀罕你来当救世主？你要知，不
他有多少无可奈何，他走上这条，并且不打算改邪归正是摆在前的事实。
到此为止。这是目前程云清能的最正确选择。
落地窗外，轰得一声惊雷——
瓢泼大雨倾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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