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三部曲） - 第4章

相柳问：「为什么你的灵力这么低？」

    小六说：「xxxxxxxxxxxxxx可是那只死狐狸为了不浪费我的476灵力，用药把我废了，让灵力一地散血脉经络，方便他吃。」

    相柳微笑，「听说散功之痛犹如钻骨髓，看来我那四十鞭太轻了，以后得重新找刑。

    小六脸更白了，「你以为是唱歌，越练越顺？正因为当年那么痛过，所以我十分怕痛，比一般人更怕！」

    相柳拍拍球，球不敢再撒，规规矩矩地飞起来。小六鬆了气，小心地坐好。

    球飞得十分慢，十分平稳。

    相柳凝望着虚空，面如，无喜无怒。

    小六问：「你心不好？」

    相柳轻声问：「你被锁在笼里餵养的那三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刚开始，我总想逃，和他对着，喜骂他，激怒他。后来，我不敢激怒他了，就沉默地不合，企图自尽，可死了几次都没成功。再后来，我好像认命了，苦作乐，猜测那死狐狸又会抓来什么噁心东西让我吃，自己和自己打赌玩。再再后来，我越来越恨他，疯狂地恨他，开始想办法收集材料，想毒药，等老狐狸要吃我时，我就吃去，把他毒死。」

    小六凑到相柳边：「人的心态很奇怪，幸福或不幸福，痛苦或不痛苦都是通过比较来实现的。比如，某人每天都一天活，只能吃一个饼，可他看到街有很多冻死的乞丐，他就觉得自己很幸运，过得很不错，心愉快，但如果他看到小时候和自己一样的伙伴们都发了财，开始穿绸缎，吃汤。有婢女伺候，那么他就会觉得自己过得很不好，心很糟糕。你需要我再讲述一我的悲惨过去吗？我可以考虑适当地夸大修饰，保证让你听了发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相柳抬手，想捶小六，小六闭上了睛，意识地蜷缩，护住要害，温驯地等着。这是曾被经常打后养成的自然反应。

    相柳的手缓缓落，放在了小六后脖上。

    小六看他没动手，也没动嘴，胆大了起来，「你今夜和以往大不一样，小时候生活在大海？」

    相柳没有回答，球渐渐落，贴着海面飞翔，相柳竟然直接从雕背上走到了大海上，没有任何凭据，却如履平地。

    他朝小六伸手，小六立即抓住，雕背。 球毕竟畏，立即振翅飞，远离了海面。

    相柳带着小六踩着海浪，迎风漫步。

    没有一丝灯光，天是黑的，海也是黑的，前方什么都没有，后面也什么都没有，天地宏阔，风起浪涌。小六觉得自己渺小如蜉蝣，似乎一个风浪间就会被吞没，意识地拽了相柳的手。

    相柳忽然站住，小六不知为什么，却也没有问，只是不自禁地往相柳边靠了靠，陪相柳一起默默眺望着东方。

    没有多久，一明月，缓缓从海面升起，清辉倾泻而，小六被天地瑰丽震撼，心上的壳都柔了。

    在海浪声，相柳的声音传来：「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生命就很可贵。」

    小六喃喃嘟囔；「再稀罕的景看多了也腻，除非有人陪我一块儿看才有意思。景永远是死的，只有人才会赋予景意义。」

    也不知相柳有没有听到小六的嘟嚷，反正相柳没有任何反应。

    最瑰丽的一刻已经过去，相柳召唤来球，带他们返回。

    相柳闭着睛，眉间有疲倦。

    小六问：「你为什么心不好？」

    相柳不理他，小六自说自话：「自从小祝掌原，我听说原已经渐渐稳定，黄帝迟早要收拾共工将军，天大势不可逆，不是个人所能阻止，我看你尽早跑路比较好。其实，你是只妖怪，还是只惹人厌憎的九妖，以神农那帮神族傲慢，你在他们，估计是那个……什么什么都不如，你何必为神农义军瞎心呢？跟着共工能得到什么呢？你要喜权势，不如索卖了共工，投奔黄帝……」

    相柳睁开了睛，一双妖瞳，发着嗜血的红光。小六被他视线笼罩，被无形的大力挤压，完全动不了，鼻了血，指甲里渗血。

    「我……错……错……」

    相柳闭上了睛，小六向前扑去，趴在雕背上，好似被过的破布，没有生息。知快到清镇了，球缓缓飞，小六才勉坐起来，去鼻、嘴边的血，一声不吭地跃，落了河里。

    小六躺在河面上，任由冲刷去所有的血迹。

    天上那月，小六看着它，它却静静地照拂着大地。

    小六爬上岸，淋淋地推开院门，坐在厨房里的时期立即走了来，小六朝他微笑，「有汤吗？我想喝。」

    「有。」

    小六走屋，脱了衣服，随意了，换上净的里衣，钻了净，和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