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 第73

    还有一段记忆是在海里，玫小六和相柳达成jiāo易，相柳带着她远赴五神山，为颛顼解蛊。解完蛊后，他们被五神山的侍卫追击，为了躲避追兵，相柳带着她潜了海底，那是小夭第一次真正领略到大海的瑰丽多姿。趁着相柳没注意，她悄悄把相柳自由自在，随意遨游的样记忆了来。

    小夭了气，用灵力开启镜，一圈圈涟漪dàng开后，却什么都没有。

    小夭一慌了，一边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一边急急地用灵力探查镜。可是，不她寻找多少遍，都没有了相柳的记忆。

    他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也彻底消失了！

    小夭难以置信，不甘心地翻来覆去地看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她想起了，在她昏迷时，相柳发现了镜里的秘密，还要她将一切删除。等他清醒后，他却没有再提，她以为他忘记了，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销毁了一切！

    小夭挲着镜，着泪问：“相柳，我在你，真就那么不堪吗？你竟然连一段记忆都不屑留！”

    “九妖怪！我恨你！”小夭猛地将镜狠狠砸了去，一串串泪珠却潸然落。

    在清镇时，她是玫小六，他是相柳，虽然总是针锋相对，他却会在受伤时，藏到她屋疗伤，她也会不知不觉，把从未对人提起的不堪过去讲给他听。

    在轩辕城时，他是làngdàng防风邶，温柔贴、玩世不恭，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传授了她十几年的箭术。

    在海底沉睡了三十七年时，他们曾夜夜相伴，那大概是相柳最温和的时候，没有利用jiāo易、没有针锋相对，有的只是一个带着另一个在海底徜徉，一个偶尔说几句话，一个永远的沉默。

    在赤婚礼上，他来抢婚，要她履行承诺，还问璟要了三十七年的粮糙，他付的代价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虚假的份，她却名誉尽毁。

    从那之后，他是共工的将军，她是颛顼的妹妹，两人每次说话都刀光剑影。

    最后一次见面，是因为丰隆的死，在两人曾一起游玩过的葫芦湖上，她想she杀他，他利用璟的死煽动她为璟报仇。那一夜，他几乎要尽了她全的血，只是为了储备一疗伤的药。她恨他冷酷，发誓永不相见！

    如果她知那是他们此生此世最后一次见面，她一定会说别的，不他对她多冷酷无qg，她也不想说那些话！

    小夭泪满面，仰着，无助地看着天。

    相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连最后的记忆都不肯留……难百年相识，对你而言，都只是jiāo易算计吗？

    相柳走的太决绝，没有片言隻语留，连尸骨都化成了毒，再没有人能回答小夭的问题。

    璟从小夭后抱住她时，小夭才发觉天已蒙蒙亮。

    被冷风chui了一夜，小夭冰冷，璟用灵力温着她的：“什么时候起来的？”

    小夭一边匆匆地去泪，一边心慌地说：“刚起不久。”

    璟在她后颈上，轻轻地吻了。

    小夭无力地靠在了璟怀里，半晌后，她低声说：“刚才我说假话了，我起来很久了，其实，我昨夜一直没有睡。”

    璟轻声说：“没有关系！纵然亲密的夫妻，也需要一些独的时间，我知你现在很难过很痛苦，更需要独。”

    小夭不安：“我……我……”

    璟捂住了她的嘴：“不要把你的夫君想的太小气，相柳对你有数次救命之恩，我对他很激。”

    小夭的泪缓缓落，濡了璟的手掌，璟却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抱着小夭。

    小夭喃喃地说：“虽然我一直警告自己他是颛顼的敌人，可我……我并没有准备好！我好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他那么狡猾，想活着总能活着！”

    璟沉默不语，他知小夭不需要他说话。

    “他就是太狡猾了，才不想活着！有一次，他对我说‘其实，对一个将军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上’，他为自己选择了最好的结局！”

    “什么最好的结局？他就是世间最傻的傻！他对得起共工，对得起所有死去的袍泽，可他对得起自己吗？”

    “我才是傻！他本不在乎，我为什么要难过？我不要难过……”

    小夭边哭边说，渐渐地，话少了，到最后，她蜷缩在璟怀里，沉默地看着的凤凰树。一朵朵绯红的落凋零在风，就如一幕幕逝去的往事，不曾经多么绚烂丽，都终将随风而逝。

    小夭疲惫的闭上了睛：“璟，我想离开了！”

    “我们去哪里？”

    “去海上！万里碧波，天海阔，相柳曾说过海外有很多无名小岛，也许我们可以找一个丽的小岛安家。”

    “好！”

    小夭本想让左耳和苗莆跟着白帝，等左耳学会铸造技艺后，哪里都可安，可苗莆哭着要求：“小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左耳默不作声，却一直盯着小夭，显然比苗莆更难缠。

    小夭隻得投降：“只要你们不怕苦，就跟着我和璟把！”

    小夭开始收拾行。其实，主要就是庆典结婚时收到的礼。外祖父送了两箱珠宝首饰，应该是外婆的遗；父王的礼是他亲手锻造的一柄短刀、一把匕首；颛顼的礼非常实用，是轩辕城的一座宅邸，轩辕城外的百亩良田；阿念的礼是一捆扶桑神木；烈的礼是一对灵丹妙药，估计是他几百年来收罗的，连见惯了好药的小夭都暗自怎；阿獙的礼是一对用玉山古玉琢的同心佩，一个用扶桑神木雕刻的大肚笑娃娃。都是他亲手的。

    小夭从外祖父送的首饰里挑了三件喜的收了起来，留纪念；父王送的短刀和匕首既可防兵，又可以用来削果，留；颛顼的礼，小夭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收了起来；阿念的礼也是仔细收好；烈的礼自然是要全藏好；阿獙送的同心佩平平日着可以颐养，关键时刻还可以当奇药续命，小夭把玩了一会儿，顺手给璟系了一块在腰间，自己也上了另一块。

    最后是大肚笑娃娃……小夭一开始就很好奇，阿獙为什么不用玉山桃木，却用了扶桑神木，扶桑神木无火自燃，并不适合用来雕刻东西。也不知阿獙用了神木法术，才能让这块扶桑神木不烧手。

    小夭捧着大肚笑娃娃，对璟说：“阿獙可真逗，人家雕的胖娃娃就是大，他的娃娃连肚都大，难表示这胖娃娃是因为贪吃才胖的？”

    璟看了一大肚笑娃娃，说：“这是数万年的扶桑神木，火不侵、刀剑不伤，可不好，阿獙应该费了不少心血。”

    大肚笑娃娃看起来没什么实际用，但小夭觉得可，捧在手里越看越喜。大大的脑袋，大大的肚，穿着个石榴图的肚兜，咧着小嘴，笑的憨态可掬，小夭也忍不住对着他笑起来。

    这是几日来小夭第一次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