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 第16

    小夭大叫：“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偏要过去，偏要！你为什么要躲在桃里，让这些桃散开！”

    “小夭，听话！”

    小夭小时常常听到这句话，“小夭，听话！”她调捣时，娘会这么说；她隻想吃零不肯吃饭时，娘会这么说；她不肯叫颛顼哥哥时，娘会这么说……那时，娘的声音温柔动听，不像现在这样嘶哑难听。

    小夭的泪落了来，她没有像小时候一般和娘扭着gān，而是真听话，停住了脚步，只是气依旧如小时一般倔qiáng别扭：“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我有太之火，能把原本糙丰的土地变作千里荒漠。距离太近，会伤到你。”

    小夭脑轰然响：“你……你是……那隻旱魃大妖怪？”

    “世人叫我旱魃吗？想来是了。”

    小夭问：“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

    “你没有去接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对吗？”明显的事实就摆在前，可小夭依旧要亲问，她等这个答案等了太久。

    青影好似知小夭的痛苦，不自禁的伸手，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立即缩回手，痛苦地后退：“我有太之力，所过之，万俱灭，不能去，只能在这里等你，我等了四百年，就是想亲告诉你，娘对不起你，小夭，娘这一生，没有亏欠国家民，却独独亏欠了你和你爹，娘对不起你……”

    四百多年后，小夭终于等到了她要的解释，她曾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这一刻，一切都释然，小夭泪满面，双膝发，跪在了地上：“娘！”

    青的影猛地颤了一，萦绕在她周的桃零飞舞，似乎在安她，又似乎在和她一块儿悲伤。

    小夭哭着问：“娘，四百年来，你就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

    “不是一个人，你爹陪着我。”

    小夭意识的回看俊帝，又立即反应过来，不是这个帝王爹，而是……小夭急切地问：“蚩尤也还活着？”

    阿珩能理解小夭的心结，并未对小夭的称呼动气，却也未回答小夭的问题，而是问：“你后的男是谁？”

    小夭回看璟，一阵心慌张，一阵羞涩甜，就像是和qg郎幽会，被父母当场抓到的小女儿，又羞又怕。

    俊帝说：“他叫涂山璟，青丘九尾狐涂山氏的族。”

    璟对阿珩行跪拜大礼：“晚辈见过王姬。”

    阿珩抬了手：“你是一族之，不必如此。”

    俊帝：“他想要你最宝贝的东西，自然要如此。”

    阿珩看璟随在小夭后，跪不起，自然明白了一切，心qg复杂，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

    小夭和璟忐忑不安地跪着，半晌后，小夭终于捺不住，叫：“娘？”

    阿珩如梦初醒，问：“他待你好吗？”

    小夭说：“好，很好。”

    阿珩问：“没有别人待你好了吗？为什么是他？”

    小夭说：“只有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舍弃我。”

    阿珩似乎笑了一声，叫：“璟！”

    “晚辈在。”

    “请照顾小夭。”

    这是表示认可他了？璟愣了一愣，连磕了三个，喜悦地说“晚辈一定到。”

    阿珩问：“颛顼呢？颛顼在哪里？”

    小夭说：“颛顼已经登基为轩辕国君，如今常居神农山。”

    阿珩沉默了一瞬，问：“你外祖父什么时候去世的？”

    “外祖父还活着。”小夭齿伶俐，将huáng帝如何禅位给颛顼活灵活现地讲了一遍，又讲了一些huáng帝和颛顼如今的qg形。

    阿珩问：“颛顼娶妻了吗？”

    也许因为已经说了一串话，小夭变得活泼了许多，话痨本也恢復了，“哎呀”一声，未说话先笑：“娘，你绝对梦都想不到！你应该问颛顼现在究竟娶了多少个女人，而不是问他娶妻了没有。”小夭说得兴起，也不跪了，盘坐在地上，掰着手指数给娘亲听，“往后神农氏，王妃有原的曋氏、姫氏、姜氏、樊氏，北边的方雷氏、离戎氏，西边的竖沙氏、小月氏，还有……唉！反正多的得我都记不清楚了！”

    阿珩轻叹了气，有知颛顼一切安好的欣悦，也有难掩的惆怅：“他和四哥、四嫂都不像。”

    小夭看俊帝，娘亲的这句话只有熟知几个舅舅的俊帝能评判，俊帝说：“颛顼的容貌像昌意，xg格却是像青，也有一些地方像我，不过比我和青都qiáng，兼了我们的优。”

    刚才小夭讲述huáng帝禅位给颛顼时，已经告诉过娘亲，颛顼在辛大，是俊帝的徒弟，阿珩：“谢谢你照顾、教导颛顼。”

    俊帝的声音十分痛楚：“你知……不必，是我欠青和昌意，还有你的。”

    小夭说：“娘，我现在医术很好，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等娘好了，就能见到颛顼了。”她又急切地问：“蚩尤呢？娘不是说蚩尤一直陪着你吗？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阿珩温柔的说：“你一桃林，你爹爹就在陪着你了。”

    小夭疑惑的四看：“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阿珩看璟还老老实实的跪着，说：“璟，起来吧！”

    璟恭敬的站起，阿珩对俊帝说：“少昊，我想和小夭单独说会儿话。”

    “好！”

    俊帝和璟走开，坐到了不远的桃树，隔着飞舞的桃，能模糊看到小夭和阿珩，却听不到她们说什么。

    阿珩温和地说：“小夭，你想知我和你爹爹是如何认识的吗？”

    小夭，又想起两人隔着桃，不见得能看清，忙说：“想知。”

    “我是轩辕huáng帝的小女儿，上面有三个哥哥，可惜二哥云泽在我生前就过世了，大哥青对我十分严厉，母后和四哥昌意却对我十分纵容，我自小贪玩，常常偷跑山，母后从来不。我取母后的氏，化名西陵珩，在大荒四游玩，一个夏日的傍晚，夕满天，再去博父国的路上，我遇到一个红袍男……”

    在娘亲的讲述，小夭随着少女阿珩，经历着她和蚩尤的悲离合。

    那个叫蚩尤的男人，渐渐地和小夭幼时的记忆重迭，变得不再陌生。

    当阿珩和蚩尤在九黎的桃树约定，年年岁岁相逢于桃树，小夭既为他们兴，又为他们伤悲。

    当阿珩听闻huáng帝要她嫁，她打伤大哥逃轩辕山，在桃树等候一夜，蚩尤却因为炎帝突然驾崩，失约未来，小夭为他们着急。

    当阿珩为了母亲和哥哥，选择了嫁，在玄鸟搭建的姻缘桥上，蚩尤来抢婚，却因为灵力不敌少昊，被少昊打落到河里，小夭为他们难过。

    当阿珩和少昊在新婚约定，隻盟友，不夫妻，小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