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 第3章

吆喝一句红嘟嘟的小嘴，他再来一句粉的……两人比着，真正喝上了。

    小六和串看得呆住，十七低着，静静地坐着。

    老木笑呵呵地逗十七：「面真薄！就这么几句就耳了？」

    小六留意到十七没有迴避小白脸，看来他认识的人是那位阿念。

    串那胳膊肘捶小六，兴地说：「老木笑了。」

    小六笑瞅了小白脸一，是个人啊，从女人到男人、从雅的到俗的，都搞得定，难怪能拐了大家族的小。

    两坛酒喝完，老木已经和小白脸称兄弟，就差拜把。

    送小白脸门时，还一遍遍叮嘱，回来吃他烧的羊，咱爷俩再好好喝一顿。

    老木和串都喝醉了，小六忙着收拾碗筷，十七说：「我来，你休息。」

    小六呵呵笑，「哪能都让你？」

    十七洗碗，小六洗着灶台，半晌都没有一句话。十七几次看小六，小六隻笑瞇瞇地自己的活，偶尔碰到十七的视线，也不迴避，反而会个鬼脸，龇牙咧嘴地笑一笑。十七洗完碗，去拿小六手里的抹布，小六不给他，「我就快完了，你先休息吧。」

    十七安静地站着。

    好一会儿后，十七说：「小六，你还在生气。」

    「啊？」小六笑着装糊涂，「没有。老木都和人家称兄弟了，拍着膛承诺把阿念当小妹，凡事让着她，我还生什么气？」十七知他在装糊涂，盯着小六说：「你不和我说话。」

    「哪里有？我每天都和你说话，现在不就在和你说吗？」

    「我……想……你和以前一样，我想听你说话。」

    「以前？」小六装傻，「我以前和现在有什么不同？我对你不是和对麻他们一样吗？」

    十七低了，不会巧言辩解，只能用沉默压抑住一切，瘦削的声音透着孤单。

    小六挂好抹布，把手在衣服上了，「好了，完了，休息吧。」

    小六快步回了屋，心上的壳已经关闭，那份因为心而起的怜惜让他糊涂了，现在已经清醒。

    这世间的人都是孤零零来、孤零零去，谁都不能指望谁，今日若有多大的希翼，明日就回有多大的伤害，与其这样，不如从未有过。

    既然十七暂时不能回去，那么就暂时收留他。暂时的相伴，漫生命的一段短暂今日，迟早会被遗忘。

    日回復了正常，老木恢復了心老男人的风采，买菜饭、喝酒媒——串的亲事。

    小六属于力不心的类型，十七惜言如金，老木满腔的无人可倾诉，居然和小白脸轩投意合了。

    他常常买完菜就坐在小白脸的小酒铺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和小白脸唠叨，东家姑娘看不上串，串看不上西家姑娘……酒铺你聚着酒鬼，给他谋划策。

    串的亲事摇摇无期，麻的媳妇桃给麻生了个大胖闺女，老木一边泪盈眶，一边继续抓给串谋划亲事。

    平淡琐碎又纷扰的日一般过，小白脸的酒铺竟然就怎么在清镇安家了，西河街上的人真正接纳了轩。

    小六刚开始还老是琢磨轩为什么留在清镇，可日了，他也忘记琢磨了，反倒把所有力投了医药研究。

    相柳老是着要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小六不得不打起神应付他。夜，小六站在窗前，对着月亮虔诚地许愿，希望相柳吃饭噎死、喝呛死、走路跌死。

    许完愿，他关了窗，准备怀抱着渺茫的幸福愿望，好好睡一觉，一转却看到相柳，一白衣，斜倚在他的榻上，冷冰冰地看着他。

    小六立即说：「我刚才不是诅咒你。」

    「你刚才在诅咒我？」相柳微笑着，勾勾手指。

    小六一步一顿地蹭到了他面前，「别打脸。」

    相柳果然没动手，只是动嘴。他在小六的脖上狠狠咬去，着鲜血，小六闭上了睛，不像上次只是为了威慑，相柳这次是真的在喝他的血。

    好一会儿后，他才放开了小六，贴在小六的伤上，「害怕吗？」

    「怕！」

    「撒谎！」

    小六老实地说：「那夜我就知你一定发现我的秘密了，本以为你会琢磨着如何吃了我，但今夜你真来了，发现你只是想要我的血，我反倒不怕了。」

    相柳似笑非笑地说：「也许我只是目前想要你的血，说不准哪个冬天就把你炖了，滋补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