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臣 - 第304章 废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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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我来教你便是。”焦玄的视线凝在太微手上,“左不过是着玩儿,也不讲究个输赢,你会与不会都不打。”

    他一连说了两次“不打”,可见其实打得很。

    太微暗忖着,问:“当真不打?”

    焦玄抬起,笑:“自然如此,难不成祁姑娘说不会,是怕输给我这老?”

    太微这回接了棋笥:“这倒不是,只是……”

    怎么还有“只是”?焦玄面微僵,但嘴角仍然上扬,和煦笑意:“只是什么?”

    太微从棋笥里取一枚棋,晃了晃,细声:“国师,既是着玩儿,换盘棋如何?”

    那原就绿得呈黑的棋,落在少女白皙的指间,更如夜沉沉。

    这翠,已近乎墨

    焦玄没说话。

    太微的声音还是轻轻的,语气却透着相反的笃定:“以我的棋艺,恐怕不上此等好。”

    通明的灯火,少女的睛也像玉石般莹莹。

    若那也是一块玉,定然是栗黄的金翡。

    焦玄微微恍神。

    一个字一个字回想着自己刚刚听见的话。

    真耳熟,就好像昨日才听过一遍。

    她果然是祁远章的女儿,血脉相连,骗不了人,就算她自己不知也一样。

    焦玄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前夜的梦。

    那一日,他梦见自己和祁远章在偏殿棋。

    了一局又一局。

    殿外大雪纷飞,殿得发昏。

    有汗不断地从他额落,濡他的睛,让他面前的祁远章变得人影朦胧。

    他顾不得汗,“啪嗒”一声,祁远章又落了一

    棋盘上登时血成河。

    殿也随之暗了来。

    他心生恐惧,忙唤祁远章:“靖宁伯?”

    但祁远章充耳不闻,只噼里啪啦地着棋,任凭他怎么叫怎么喊,都不为所动。

    好半晌,落声才算停来。

    他舒一气,想起却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抓住了他的脚。

    地面变得泥泞不堪,他连连挣扎,桌翻棋覆,有血溅到他脸上。

    忽然——

    “国师大人,是你输了。”

    他一抬,看见对面,祁远章正定定盯着自己。乌青的嘴,缓缓开阖,吐诅咒般的话语。

    “是你输了。”

    心一惊,他从梦醒来。

    太突突地上大汗淋漓。

    他怎么可能会输?

    焦玄案几,从回忆里挤两分笑意,淡淡:“这墨翠棋,我同你父亲也曾过。”

    “是么?”太微把玩着棋,“不知他得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焦玄,“靖宁伯那般聪过人,区区对弈,哪里难得倒他。”

    “哈,聪过人?”太微皱了眉。

    焦玄“咦”了一声:“哪里不对?”

    太微:“我爹那人,不是蠢得人尽皆知么?”

    “怎么会呢!”焦玄意识驳斥,“谁敢说靖宁伯蠢?”

    太微不置可否,脸上毫不遮掩的鄙夷。

    焦玄蹙着眉:“若不知他聪明,复国军怎么会盯着他不肯放?”

    太微嗤笑:“什么聪明,说到底不过是个混草包罢了。”

    焦玄一怔,随即哈哈笑了两声,用慈神望向她,眉舒展开来。

    真有趣。

    她说自己,是不学无术;说父亲,则是混草包。

    不是对自己,还是对祁远章,都一样的不客气。

    靖宁伯到底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这孩在他面前表来的模样,胆小,无用,厌恶父亲,活脱脱是个废

    焦玄端起茶盏,浅啜了一:“你里的靖宁伯是那样的吗?”

    太微将手里的棋放回棋笥,歪看向窗外。

    夜越见,外边的守卫,已经换过一班。

    她:“您不这么认为?为什么?”

    焦玄也随着她的目光向黑夜看去:“这自然是因为……”

    嗯?

    等等。

    焦玄收回了目光。

    从方才开始,他就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终于明确了症结。

    他话锋一转,改了:“罢了罢了,总提靖宁伯,你心里怕是也不好受,我们还是来棋吧。”

    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主导这场会面,推对话的人,从他变成了对面的少女?

    焦玄埋首布棋,再不发一言。

    太微见他不再说话,也只乖巧地吃她的茶

    胡桃去了,同糖一并捣成泥,再模印成饼,兜了一大圈,却还是胡桃的味

    都说国师吃胡桃,终日离不开,看来是不假。

    就算是茶,他也要吃,平日还不知要吃多少。

    难多吃这东西,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太微胡想着,把饼咽了去。

    怪可惜的。

    虽然早就料想事不会像她期盼得那般顺遂,但国师察觉得未免还是有些快了。

    到底是人

    她爹那样狐狸似的家伙,才能跟国师对弈两局。

    到她,能让国师一时恍神,已是大胜。

    但她还是想知,国师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她爹的,竟然得她爹不得不以死局。

    若是前世她便知这件事,是不是就能改变父亲的厄运?

    然而一切终究只是空想。

    那只老狐狸,已经走到了命运的终

    罢了。

    太微仰起,鲸饮般,将茶咙里倒,试图将那份胡桃饼带来的黏腻冲

    这该死的命运,好像还黏糊糊地沾在那。

    ……

    第二天,天一亮,焦玄又差人来请她对局。

    真是不信邪。

    不论他再怎么教,她的棋仍然只是得一塌糊涂,也不知他为何乐此不疲。

    太微同他连三局,输得面无人

    午后,用过饭,太微坐在椅上。

    日光地照来,让人犯困。

    她渐渐闭上了睛,但转瞬便又睁开来。

    “谁?”

    上落一片影。

    “斩厄?”太微眯起睛,方才看清那张逆光的脸。

    大的年轻人,依然理着极短的发,很是扎

    他后退一步,背着手站定了:“国师请您过去棋。”

    “还?”太微懒洋洋地坐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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