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江湖梦(武侠gl) - 善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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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爷的药煎好了。”

    在膳房看炉的丫鬟端着盛有药碗的托盘走到月夕面前。女回神,接过托盘,遣她别的事去,她则端着托盘穿过走廊,一路走去问柳院

    在房前站了许久,药碗气蒸腾至她前,她还在犹豫不决。

    院外夹家带着一行伶人匆匆而过,沿途问寻大小何在,人回不知,家急得要他们立即去找,务必把大小请回院

    一墙之隔的月夕听了,再一想越涯久久去而不返,心便有了明目。

    她不再踌躇,将足量药粉撒,面带微笑地扣动房门,“爹,女儿给您送药来了。”

    “咳咳,来。”

    了屋,月夕先是四打量一圈,见越涯并不在屋,她便把目光盯在了室央那几个可疑的石凳之上。

    “夫君一早来给爹请茶,此刻怎么不见她人影?”

    坐在床边的问柳接过药碗,并未就喝,而是放在嘴边,他:“什么夫君?那是个女的。”

    月夕一怔,问柳抬盯着她,笑:“看样,你是早就知了,不但知,这主意,也是你的。”

    “月夕不敢……”

    “你不敢?”问柳故意抬了抬手药碗给她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月夕惊恐跪,泰然崩于前亦不松:“月夕不知爹爹何意!”

    “不愧是我问柳的女儿,恁毒,但还不够毒!”他站起来,围着女儿走,“风谷的神医给我看完诊后,我就猜到是你给我的毒,毒菌草,仅需一钱便可让用之人一命呜呼,自你回府后,就一直分次少量地加在我饮了,是也不是?”

    月夕低着不回答。

    问柳自顾自叙述着:“你最初给我毒是为了聂疏桐,我若猜得不错,这回药量已经足够让我死了,这次呢?这次是为了谁?闷死在地的越涯?”

    “你闷死了她!?”月夕闻言踢开那几个石凳,在地板边缘和屋上摸索一圈,不见机关,她折回问柳,“开关在何?”

    问柳只是笑。

    月夕上挂的宝剑,直指他:“我问你开关在何!?”

    问柳对威胁熟视无睹,立在原地,怅然回忆,“当初为父不希望你一个富家之女成日跟那些江湖混一起打打杀杀抛面,知晓你对烟雨楼一位义重,为父故意娶她门,就是为了引你回来,果不其然,你回来了,从此也不走了,便证明我娶她娶得不错。”

    月夕愕然:“是你设的计,你以她为饵诱我回来……”

    “不然你以为为父满府的耳目,会不知你和聂小娘私的勾当?”说到此,问柳连连发笑,“真想不到,我的好女儿,连喜好也随了我,居然喜一个女……我纳她那日故意醉酒装睡,原以为你会安心离去,不想你熊心豹胆,竟在为父的新婚之夜,趁我酒醉,在我的榻上,要了我名义上的女人!”问柳又咳又笑,一不恼自己被了绿帽,仿佛还颇以为豪,“你可知那夜为父装睡装得多辛苦?那时我便认定,我娶她回来,是娶对了,好比在一群鳁鱼里放了条鲶鱼,她能激起你的兽和本能,她能让一向淡泊如的你生野心和杀意,她甚至能让你为了她杀我。”

    “不,”月夕打断他,“杀你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我自己,我的事,都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如你脸大,敢不敢当,还要将罪责推卸给旁人。母亲在时,你便是这样骗她的吧?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母亲信了,同意你唱白脸她唱红脸的陪你演戏,可是你私里是怎么诋毁她的?你在各矿主面前说她是母老虎,对你如何如何不好,引得一帮矿主对你同备至,家复兴了,名声你来享,罪却是我母亲来背,凭什么!?她被人骂河东狮你不面力她,她被诬陷贪墨你不替她澄清,你打死人时自己逃走让她被官府抓去坐牢,你不但不救她,还将杀人一事悉数赖在她上,母亲被斩首后不久你就新纳了好几房妾室,你还有良心么?!”

    问柳一愣,“你那时不过才四岁,竟还记得?”甩甩,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至亲算什么?况且她也不是我的至亲,我的女儿,你才是。”

    “可她是我母亲!”月夕手的剑贴上他脖,她克制着自己不要一剑杀了他,手腕皆在发抖。

    “我也是你的父亲!”问柳喝

    月夕摇嗤笑:“上有你的血,真让我觉得自己肮脏透!你扪心自问,你若是有了儿,还会在乎我这个女儿么?嗯?我在你心里,同母亲一样,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我自问不如你狠毒,却也不会重蹈母亲覆辙,轻信了你。”

    “那这样呢?”问柳端起手凉透了的药碗,在月夕惊讶的神,仰一饮而尽。

    他笑着将碗反扣过来,一滴不剩。

    “你母亲去世后,我就一直无所,起初我以为是那帮妾室不行,请大夫一查,竟是我不行,我那时正值少壮,怎么可能会早早就不育,几经彻查,竟得知是你得毒,你那时才多大?就有如此胆量……你绝了我家的后,我都未杀你,你还不明白为父对你的重视?”

    月夕冷笑:“你不杀我,是因为你不能杀,你比谁都清楚,杀了我,家才是真得绝后了。”

    毒药发作,问柳七窍血,四肢开始无力,他坐在椅上,瞧见女儿神慌张,轻蔑笑:“毒是你亲手的,我喝了,你不该开心么?这般优柔作态又是何故?”

    “你明知有毒,为什么要喝?”

    问柳捂住吐血不休的嘴,费力:“我总是要死的,对家列祖列宗来说,我已没有用,死就死了。你不一样,你肩负传承重任,作为一代家主,你不能死,更不能心慈手!杀我好,既能弑父,你母亲也已逝去,这天便无人能害累得了你,如此,为父便不必忧心你会为了外男而舍弃祖业,我走后,家就是你一个人的,你要将它传……传给自己的孩……还有,要小心府的……的……呃——!”

    问柳一黑血在地上,话未说完,一歪一蹬,归了地府。

    心复杂的月夕冷静地将他尸首扶回榻上躺着,将药碗埋的盆栽土壤之了地上血,把一切伪造成是他病发亡的样。妥善理好所有事后,站在问柳床前,冷漠地盯着他的尸

    “临死还要以义胁迫我给你们家传宗接代,我若善心未泯,差儿就信了你的邪了,你作恶多端,本就该死,母亲被问斩那天,明明是你的死期!你偷生多年仍旧死不改,我杀你,一是为母亲报仇,二是替天行,何来愧疚?”

    离愤怒的月夕未发觉窗外有抹黑影一闪而过,她四搜寻,终于在问柳上找到了开启地窖的铁盒机关,她将印有特殊纹路的铁盒放到空玄墙,“咔哒”一声,暗窖的打开,她急忙去,又用一样的方式打开暗窖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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